丝毫没意识到,此时他们站的地方,是属于他跟周青柳的,曾经在这里,他跟周青柳也有过一段恩爱时光。
“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我见不得人吗?王妃答应放过我,难道还会出尔反尔不成?”锦娘不愿意离开,长久的牢狱生活,让她变的敏感易起疑。
“不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不走,我们可能会有性命之忧,锦娘,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是为了我们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暂时先委屈一下好吗?”钱修恨不得立刻就带她走。
如果不走,他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灭门。
锦娘将头埋在他怀里,不甘不愿的点了头,“那我听你的,可是你也要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也不许丢下我,去找周家的人,我恨他们,我恨死他们了。”
钱修当然能理解锦娘心底的恨,若是不理解,也不会丢弃周青柳,只带着她回来。
“我不会再去找她,这辈子我只守着你过,我们再也不分开,”钱修抱着锦娘,眼睛却看站着本属于他跟周青柳的房间。
如果这辈子,他注定要辜负一个人,那么他情愿辜负的人是周青柳,因为他欠锦娘的太多太多了。
这个时候的钱修,做死也没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就算他跪在周青柳面前,也再也挽不回他曾经失去的。
人就是如此,在后悔之前,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心,更不明白。
有些人,在悄无声息之下,早已注入心房,不是那么容易就剔除的。
另一边,周青柳被送走之后,王莽带着人,在城中以及各处被举报的地点进行搜捕。
这块声势浩大的捕猎行动,直到次日晌午时分,才落下帷幕。
总共抓了不下百人,这些人将由王莽审问过之后,关进牢中。
至于赵子松,在追捕时,自杀身亡。
如果他不死,那才奇怪。
因为只有他死了,一切才会如了某些人的愿望。
沈月萝得到钱修提供的消息,丝毫不敢耽搁。
不顾龙震天跟孙芸的阻拦,当天下午回了趟广阳村,交待郑林一些事。
如果房子盖好了,就让曲氏跟郑老头成亲,不用等她回来。
当然了,对曲氏,沈月萝也没说实话,只说去京城找龙璟,什么危险,什么埋伏的,一个字都不提。
她怀了娃的事,也没告诉曲氏,否则曲氏死也不会让她离开。
沈月萝生平头一次出远门,至少曲氏是这么认为的。
做为母亲,她怎能放心,临离开村子时,一直送到村口。
左三遍,右三遍的交待了一些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着远去的马车挥手。
她这个样子,让沈月萝心里也不好过。
半靠在马车里,努力平复下心底的酸涩。
秋香捧着装葡萄的盘子给她,“主子,要不您别去了,让阿吉跟孙天带着人去,岂不是更好?”
“不成,”沈月萝闭上眼睛养神,“孙天必须留在军中,如今军中无人,只有孙天留下,我才能放心,其他人都不行,阿吉性子急躁,此次围剿的犯人当中,有蛮夷人,他已经乱心了。”
“他敢,他要是敢做对不起主子的事,奴婢亲的宰了他,”秋香义愤填膺的举起拳头,好像真要暴要某人一样。
她这个模样,倒把沈月萝逗笑了,“哟,看不出来,你还能打过阿吉,是用什么打?难道用你那小拳头?嗯,你这拳头,若是打在阿吉身上,肯定跟挠痒痒差不多。”
“主子……你又笑话我,”秋香低着头,笑的羞涩。
“这不是笑话,而是事实,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阿吉对你有意思,倒是你,可千万别喜欢林无悠那样的书生,就你这脾气,遇着林无悠,还不得把人吓跑!”
“哪有,我脾气很好的,至少比你跟冬梅都要好,”秋香说的是实话。
相比沈月萝跟冬梅,她的脾气真是好太多了。
这一点,沈月萝也赞同,“那是,你的确比我脾气好,可是林无悠是什么人,文弱书生,他要娶的女子,定然是温柔贤淑……”
“主子,您不是说林大人跟古公子……”秋香憋了好久,终于还是问了。
沈月萝愣了下,接着大笑不止,“傻丫头,我说什么你都信啊,古靖喜欢恶作剧,这你都看不出来?”
秋香被她笑的满脸通红,她真的想歪了。
可是想歪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吧?
她相信那天看风古靖对着林无悠抛媚眼的人,肯定都歪了。
哪个朝代,都有好男风的人。
有些比较隐蔽,难以启齿,而有些,则玩的光明正大。
“停下停下,沈月萝,你在不在里面!”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外面传来苏兰鬼吼鬼叫的声音。
沈月萝挑开帘子,见马车已经进城,正走到半月湖边上,
而苏兰,一手掐腰,站在马车前,另一只手还揪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一脸的怒容,看样子是又有人把她惹毛了。
“你又怎么了?这丫头是谁?”沈月萝下了马车,看见小葵的脸,准确的说,她首先看见的是小葵的眼睛。
好厉害的小丫头,那双眼睛充满了野性。
“她就是那天戏弄我的小丫头,今儿总算被我逮到了,”苏兰气呼呼的将小葵往前提了提。
小葵翻了个白眼,手一抬,用巧劲轻轻松松便挣脱了苏兰的钳制,“什么是逮到,是我站在这里,让你抓,否则你以为就你那身手,也能抓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