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听不得儿子,一听这个就从江鹤的大腿上跳了下来。稍稍整了下衣衫,着急忙慌的就往外跑,“这就来,这就来,还没吃呢?他不是最喜欢喝肉粥了吗,这个也不吃么?”
一路小跑的去了老太太的院子,刚转过影壁,就听见一阵阵的滔天的嚎哭,撕心裂肺的。
娇娇听了一声眼泪就下来了,腿软的跟面条似得。察觉江鹤在旁边扶着她,没好气的一把推开,抹了把眼泪,哭着道:“都是你,都是你,他还这么小呢,断什么奶啊,人家的小孩儿两三岁了都还吃奶呢,我儿子怎么就不行了!”
语罢也不理江鹤,扶着腿进了屋。圈圈正闭着眼睛哭的震天响,小脸憋得直发紫,额头脑门上都是汗。
可能是母子连心,娇娇一进屋他就转过小脑袋睁开了眼睛,见着娘亲哭声一顿,哭的已经哑了的嗓子大声喊道:“娘、娘乖乖!”
娇娇被他喊得脚步一颤,红着眼圈又哭又笑,“娘亲来了,娘的小乖乖,你终于会叫人了。”
圈圈的断奶折腾了一番子的人,不让他吃娘亲的奶,就是硬挺着他也不肯吃别的。硬灌的话,他吐着舌头就给吐出来。
齐嬷嬷看实在不像样子,想着要不要试试辣椒水。
江鹤一想到那小嫩尖尖儿要被辣椒祸害,给辣的通红肿胀。心底顿时抽了一口冷气,黑着脸说不行。
娇娇现在是只要儿子好好的不再闹了,她做什么都行,别说抹辣椒水,让她喝都没有问题。二话不说就抹上了。
因为之前被江鹤这头狼给吸的,本就有些伤到了。这一抹辣椒水,疼的脸色都白了。
汪汪着眼泪狠心往圈圈嘴里塞,扭着脸不忍心多看。
只感到*头一湿一暖,辣酥酥的难受感一缓,就有暖流淌了出来。
望着辣的小脸通红,却仍拼命吸裹的圈圈,娇娇瞠目结舌。
老太太几个也是看得叹为观止,“我滴个乖乖,这、这是要吃的不要命啊。”
娇娇破涕为笑,“随我,嗜辣。”
江鹤眉头皱的死紧,挥手吩咐丫头,“黄连水儿呢,拿上来。“
娇娇闻言噘了噘嘴,不过也没说什么,低头给圈圈抆了抆额头上的汗。
姜还是老的辣,辣椒没制住圈圈,黄连水却让我们的小太子苦着脸再也不肯吃一口奶。此时他想退而求其次找奶娘来凑数已经不能够了。因为他爹吩咐奶娘也要抹黄连水儿。
想吃奶?行啊,喝一口奶,抹几滴黄连水,配着正好下火。
小胖子泪奔,为何一夜之间世间变得如此险恶,他什么都不求,只求吃一口香甜不费牙的奶水,却是苦掉了渣才能得。
江鹤低头细心的给娇娇剔鱼刺,望着啊呜啊呜大口喝小米粥的儿子冷笑,“这么小年纪就如此懒惰,张张嘴都累到你了?惯的一身臭毛病。”
江鹤说的是实话,圈圈确实是懒得张口。吃奶奶多方便,闭着嘴稍微使下力气就能饱饱,还能被香香软软的怀抱搂着晃着,小手也能摸着白嫩嫩的咪、咪。
吃饭多麻烦,虽然也好吃,还有肉沫沫肉汤吃。只是要一口口的张嘴,每次吃之前都要全副武装的,小兜兜小围嘴小椅子的。还总是这不许那不可以的,烦人。
娇娇眼珠子一个劲儿的跟着儿子转,跟儿子一样饭来张口。
刚刚还皱着眉头黑着脸说儿子奸懒馋滑的江鹤,一脸的耐心细致,温柔贤惠的道:“好乖乖,吃饭呢,别东张西望的,看呛着。来,喝口汤,嗯,乖宝宝,慢点慢点,再来一口……“
老太太见惯不怪也有些胃痛,白了江鹤一眼,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
真是,回来做什么,腻腻歪歪的膈应人。咽下一口麻婆豆腐,老太太心想,自从鹤哥儿成亲,她这脾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人老了切忌动气。
幸亏娇娇这丫头被养的好,虽然娇气了些,行事却是极为妥当的。不必担心这孩子侍宠而骄惹什么乱子。
圈圈听见江鹤喊乖乖抬起胖乎乎的小脸,见那黑脸的坏人殷勤的喂娘亲吃饭饭。咧着沾了肉汤汁的小嘴儿,不甘示弱的手上抓了一块烂呼呼的青菜叶,满是讨好的冲娇娇笑,“乖乖,吃。”
从江鹤回来,他嘴里的字眼儿一个个的往外蹦,虽然连不成长句,起码意思能听懂。不过小屁孩儿有些傲气,得他自个儿愿意说才行,不然你怎么求他哄他吓唬他都没用。
娇娇看着那都被捏成了泥状的青菜,脸色大变,有心拒绝,看看儿子的小脸却狠不下心。使劲儿喘了口大气,闭上眼准备囫囵吞下去。
江鹤怎么舍得他的小宝贝受这个委屈?臭小子,连你爹都得捡你娘的剩儿,你竟然让她吃剩的?
冷着脸拿着手巾就把那脏兮兮的小手抆干净了。
圈圈愣了下,从身前的小银碗里又抓了一根,咧着小嘴儿有些委屈的冲着娇娇大喊,“乖乖!”
被这样一双眼睛满是期待的望着,小脸执拗又可爱,娇娇的心都化了。连连点头,“嗯嗯,娘吃。”
一旦涉及到你十分在意的人,不管她自己怎么想,是否觉得憋屈或将就,反正你是不乐意以及及其愤怒的。
江鹤此时就这样,他捧在手心里宠的小宝贝儿,被一个奶娃子指使的团团转,指东不敢打西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江鹤只要一沾上娇娇,就会变得极为幼稚跟小气。知道以娇娇对臭儿子的在意,必会不忍拂去他的“好意”拧了眉心,隔开欲过来的娇娇,张口把那根惨不忍睹的青菜咽了下去。生怕圈圈还要作怪,还极和蔼的冲儿子笑了笑。
圈圈皱眉看了看空空的小脏爪,一脸嫌弃。看了看难得冲他笑的江鹤,扭头又抓了把青菜,滴答着汤汁,板着小脸大方的道:“坏坏,坏,吃。”
江鹤:“……“
自从祁燧死了之后,祁玉生变得更为古怪。跟别人对上时,可以说是百战百胜。可是一跟江家军对上,铁定是输。
输的都还很诡异,有时还没打呢就跑了。要不就是一边打一边跑,带着江家军一圈圈的绕弯子斗闷子。
张大头恶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暴跳如雷,”他娘的,耍了老子三天三夜没闭眼儿了,就撒尿的时候才能歇一歇。格老子的,这小白脸,赢了也不痛快,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输了还是爷们儿!“
李贤眯着眼睛看望秋的信,其实就是一封普通的公文,不过在最后坠上了一句”小女昨日问爹爹可白净?“
这来源于圈圈的爹实在是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