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一根钉子!一根钉入了岑将军的头骨内还留着半寸在头皮外的钉子!
钉子——!?
崔易吓得连忙站起身,可却因太过惊骇,他才堪堪撑起身便跌坐在地!
站在旁的护卫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来。
姬灏川面有不悦,语气忽地就变得冷沉,“崔易,瞧清了?”
“回,回帝君,奴才瞧清了,那是,那是……”崔易似惊魂未定,连话都说不好。
“是什么?”姬灏川又问。
“回帝君,是一根钉子,半指大小粗细,长度不知,钉入头骨,只露了半寸在头皮外。”崔易说这话时面色发白,眼睛大睁,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是,是一根桃木钉!”
桃木……钉!?
崔易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所有人再次看向岑将军的头顶,看着那露在头皮外的半截桃木钉,面露惊骇。
桃木是除妖邪之人最常用的除妖除邪器物,桃木为钉,嵌入头颅,若为妖邪,则此妖邪灰飞烟灭,若为人,则此人永生不得入轮回井,永生不得投胎转世!
这当是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才会以桃木钉入人头颅让其永生永世不得轮回转世!
这如何能不让人惊骇?
惊骇是固然,只是,身为帝君身边的大公公,即便惊骇,也不当会是这般惊骇得连站都站不住。
崔公公还发现了什么?
朱砂紧盯着岑将军头顶那露在外的小半截桃木钉上。
“桃木钉?”姬灏川蹙眉,“究竟是谁人竟如此狠毒?”
“嗒……”就当姬灏川的话音落时,岑将军那本是紧捏着的右手微微松了开来,有东西从他掌心里掉了出来,骨碌碌地滚在桥面上,撞到了沈天的鞋尖才停下。
是一粒血红色玉珠,成人拇指指甲般大小。
就像是含冤而死的人在求得上天开眼帮忙找到凶手一般,在这时让这么一粒玉珠从岑将军手里滚落出来。
再瞧他那本是紧握着的右手,正慢慢摊开。
所有人都盯着那停在沈天鞋尖前的血色玉珠。
沈天弯腰将其拈起。
阳光之下,那粒玉珠通透极了。
沈天亦觉得眼熟极了。
朱砂亦如是。
就在这时,忽听一名侍卫惊诧道:“帝君,侯爷,岑将军的右手手心,有东西!”
这一次,沈天没有再站着不动,而是撩起衣摆就蹲到了岑将军的右手边,甚至将姬灏川方才说的话抛到了脑后,伸手将岑将军那并未完全张开还微曲着的手指按了下来,以便能瞧见他掌心里的东西。
岑将军的掌心里确实有东西,却又不算是东西。
因为——
那是印在他掌心上的——一幅画。
是的,是一幅画。
是一只正欲振翅而飞的鸟,一只深青色的鸟。
画很简单很简单,只用寥寥几笔勾成,却又一眼能看出是一只正欲飞翔的鸟,那绘画手法,看得出,很古朴。
除古朴之外,这画再无特别之处。
可却是这一幅简单古朴的鸟画,让沈天睁大了双眼,竟是同方才的崔公公一般,面上尽是惊骇,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鬼怪一般,惊骇得连话都忘了说。
姬灏川见着沈天死按下岑将军的右手五指迟迟不放,不由冷声道:“沈侯这是做什么?”
姬灏川的话说完,沈天非但没有收回手,反是伸手用力挠上了岑将军右手手心的那幅鸟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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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青羽一族的诅咒!
“沈侯这是做什么?”姬灏川见着沈天竟忽然这般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东西一般的用力挠上了岑将军右手手心上画着的那只展翅欲飞的鸟,沉声呵斥了沈天一声。
其余人,皆震惊地看着这忽然之间就像是失控了一般的沈天。
本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的崔公公见着岑将军手心的鸟画,此一刻满面煞白,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岑将军的右手。
沈天用力挠着那只深青色的鸟,岑将军那早已冷硬且又被湖水泡胀了的皮肤哪里经得了沈天这般挠,只少顷,岑将军的右手手心便被沈天挠破了皮,挠得皮肉一片模糊。
可,就算沈天将那手心挠得多烂,那手心上画着的深青色的鸟竟还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