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灏川冷冷看着君倾的手,紧握成拳的手,指尖钉破了掌心的皮肉,渗出血来,渗进了他的指甲。
君倾,他竟是有武功,甚至还有如此之快的身手!
快到他几乎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既是如此——
“来人,将丞相大人拿下!”只听姬灏川沉声喝令道,“崔公公!”
“是!帝君!”
本是安静的陵寝,一乱再乱。
小白至始至终都未出现过,因为他至始至终都只是蹲在陵堂外那株高大松柏树上,看着这陵园里发生的一幕又一幕而已。
直到看到君倾被那些侍卫“抓”走了,他还是只蹲在松柏树上,甚至还啧啧道:“哎呀呀,小倾倾装敌不过装得可还真是像,哟哟,被擒住了,真是不错。”
“那么接下来——”
*
朱砂与续断公子主仆三人在小镇休歇一日后又重新上了路,她本还是与续断公子坐在马车里,然与续断公子一直两个人共处,她觉得实为不妥,想坐到前边的驾辕上,然见着柯甲那似与她有仇一般的冷恶神色,她又觉很是尴尬,于是便厚着颜面与续断公子说了她想独自骑一匹马,她习惯了骑马而非乘车。
她什么都不记得,但见着马匹的时候,她觉得,她是会骑马的。
续断公子答应了,但最终却是雇来了一辆较小的马车,供她独自乘坐,道是她身上伤口并未痊愈,马车上颠簸已对伤口愈合无好处,更莫说骑马。
既是好意,朱砂便未拒绝,道谢后受下了。
马车又辚辚往燕国更东北的方向驶去。
朱砂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掀开帘子,看向远方。
她又开始回忆她的过往,依旧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
朱砂抬手摸向自己的右耳耳背。
今晨在梳头时,不经意摸到了右耳耳背,发现她的这右耳耳背摸起来凹凸不平,似是有疤,不知是何时留下的,可是与她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旧伤疤一齐留下的。
她的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便是耳背上都有。
心中困惑,尤其对自己右耳耳背上的疤痕,朱砂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她这耳背上的疤,对她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何种程度?她不知道。
她只知,她这右耳耳背上的疤,她不想让续断公子看到,即便他识医理,即便他是好人。
为何不想?她亦不知道。
朱砂用拇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右耳耳背,这疤……会是什么?
她自己看不见,却又不想公子和青茵看到,那她的心,是想让谁人来看?
她要如何才知道这耳背上的疤是什么。
感觉摸着像是……一个字?
“啾啾——”就在这时,马车外忽传来一阵鸟鸣声,有两只小鸟扑棱着翅膀落到了她掀起了帘子的车窗上,冲着她又啾啾叫了两声。
只见这两只小鸟,其中一只通体灰褐色,尾巴的羽毛却竟是青绿色的,使得它看起来很是怪异,不知是什么鸟儿。
还有一只,羽毛嫩黄唯有翅膀尾部为浅褐色,双颊上各有一块小黑斑,看起来像是一只小瓦雀。
朱砂觉得这只羽毛嫩黄的小鸟儿很是眼熟,曾见过的感觉。
不是昨儿曾停在她肩头任她抓在手里的那只小瓦雀还能是哪只?
“小东西,你居然又来找我了,没有回去找你的小主人?”朱砂看着小瓦雀双颊上的小黑斑只觉愈看愈好玩儿,不由微微笑了笑,伸出手用食指点了点这小东西的脑袋,看向它身旁的另一只小鸟,玩笑似的问道,“这是你的小伙伴儿?”
朱砂的话音才落,那尾巴是绿色的小鸟便跳到了她手背上来,在她手背上蹦跶兼鸣叫。
朱砂看着它——
------题外话------
嘤嘤嘤,码到了凌晨2点17分,睡觉,睡觉……
☆、008、我什么都不想忘
那尾巴是绿色的小鸟跳到朱砂手背上,嘴里一边啾啾有声一边在她的手上扑扇着翅膀蹦跳,好像有话很着急地要和她说似的。
朱砂看着自己手背上这只小鸟儿,在这小鸟儿的蹦跳中她注意到了这小鸟儿的右腿,它的右腿上似绑着什么东西。
只见朱砂伸出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便抓着了这只不安静的小鸟儿,奇怪的是这鸟儿一点不挣扎,好像就等着她抓起它一样。
朱砂将这小鸟儿移到自己眼前,看清了这小鸟儿腿上绑着的东西。
是一根细细的蓝紫色的线,在这小鸟儿的右腿上绕了无数圈,这绕成无数圈的细线里,紧挨着小鸟的腿部有一样细细小小的东西,好像……是一张卷成细细小小的纸片?
朱砂并未急着将绑在小鸟儿腿上的细小的东西取下,而是定定看着它而已。
蓝紫色的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