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钱大慌了,连忙服软说好话,周氏也吓的够呛,心中懊悔不该得罪这村中一霸似的泼妇。

张兰兰只是不停呻,吟,说自己头晕,吓得钱大恨不得跪下给刘景一家赔不是了。

张兰兰只是想脱身,顺带治治周氏这没事就坐地炮的毛病。这会见钱家人服软,恨不得赶紧回家,不想在这扯皮。

刘景对钱大夫妇恶狠狠的撂了几句狠话,抱着张兰兰往家走,刘俊打着灯笼在前面照路。钱大夫妇巴巴的在后面送他们,被刘景驱赶了好几次才回去。

眼见着钱大夫妇看不见人影了,张兰兰立马精神了,挣扎着想从刘景怀里跳下去。

刘景死死箍住媳妇,就是不让她下地,非要抱着她走。

“我没事,快放我下去!”张兰兰不满的嚷嚷。

“嘿嘿,方才夫人受惊了,我抱夫人回家。”刘景眨巴眨巴眼,嘿嘿一笑,歪着脑袋有些顽皮。

“哪学的油嘴滑舌,快放下。”张兰兰嗔怒道。

刘景见她是真的急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松手。张兰兰蹦了下来,三人快步回家。

家里人谁也没谁,都焦急的等着他们三人回来,这会子见人都平安回来,也都放下心来。罗婉惦着脚尖在门口张望刘俊,一见刘俊,露出一副放心的笑容。

刘俊心里将钱家人骂了一万遍,他本想好好跟妻子亲近亲近,可那天杀的钱家人非要折腾一番,害得他这会才到家。

刘俊迫不及待的钻进屋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刘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自己屋门口,看着屋里张兰兰正张罗收拾床铺。

原本刘秀是单独住在厨房旁边的小屋的,如今那屋子烧了,刘秀一直跟母亲睡。刘清年纪小又是幺儿,没有单独的房间,一直和父母睡在一张床上。

不过刘景瞧着张兰兰这架势,似乎她只打算带着两个孩子睡,压根就没准备自己的枕头和被褥。

“裕娃那屋空着,你睡那屋吧。”张兰兰头也不抬,抱着一双儿女到床上,“这床睡不下了。”

刘景委屈吧唧的立在门口,强行想跟着一起睡:“没事,我睡觉不占地方,就给我留个床沿儿边就行了。”

“床沿儿边也没有!”张兰兰口气很是强硬,这死渣男,想跟老娘睡呸!自己玩蛋去吧!

刘景很是受伤,他在外辛辛苦苦做活挣钱养家,日日夜夜都盼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呢,谁知道媳妇一回家,连床都不让他上。

刘景大叔表示很委屈很心塞,偏偏刘清这没眼色的小东西,在床上翻滚着扑进他娘怀里,还用力抱着他娘使劲蹭使劲往怀里钻,把刘景羡慕的眼睛都直了。

他虽然不是血气方刚的二八少年,可也是正直盛年的精壮男人啊,离开媳妇几个月没沾荤腥了,偏偏媳妇近在咫尺,那么好看,他却只能干看着,刘景简直委屈极了。

“去去去。”张兰兰不耐烦的驱赶刘景,“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我这困的不行要睡觉了。”

刘景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乖乖的关好门,去弟弟裕娃房里,自己铺了床,郁闷的咬着被角,琢磨着媳妇为啥不跟自己睡,自己不是都交代过私房钱的事了么难道还有哪里做的不好,惹媳妇不高兴了

☆、第25章 量体裁衣

张兰兰这么一折腾,倒是将钱大夫妇彻底吓住了。第二天,钱大夫妇就专门提了只鸡上刘景家赔不是来了。

刘景这位被“非法囚禁”的正主倒是很有修养的没把钱大夫妇赶出门,张兰兰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嗯嗯啊啊的听钱大和周氏说了一通好话,把钱大夫妇带来的鸡收下。

“唔,鸡是只好鸡,还挺肥。”张兰兰笑眯眯的提着鸡瞅了瞅,乡下养的土鸡一定味道很棒!

而后张兰兰当着钱大夫妇的面儿把鸡丢给刘俊,嘱咐刘俊这只鸡今个就给全家加餐。

“嫂子,这可是母鸡!一天能下一个蛋的,你不留着生蛋杀了吃肉多可惜!”周氏目瞪口呆的看着刘俊把鸡提走。周氏可是忍痛把家里下蛋的母鸡给刘景家送来,好让刘景夫妇息怒,别真的把昨个的事给捅到族长那。

张兰兰扶着额头又开始呻、吟,说头疼,周氏顿时改了口,忙说杀了吃肉给嫂子补补身体也是好的,钱大忙跟着附和。

刘俊家厨房烧了之后,杀鸡做饭的事就在院子里临时厨房外进行。刘俊拿个碗放地上,提着鸡脖子,一刀子划过去,给鸡放血。鸡血是珍贵的食材,上锅蒸熟极为美味,自然不能浪费,用碗接了满满两碗。而后刘俊开始烧开水拔毛。

周氏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的母鸡就这样被刘俊给杀了,心都在滴血,后悔早知道刘家立刻要杀鸡,就不把家里唯一下单的母鸡送来了,随便找只不下蛋的鸡就行了。

张兰兰将周氏那肉疼的样儿看在眼里,暗暗发笑。刘家后院可养着七八只鸡,其中光是每天产蛋的母鸡就有四只,自家产的蛋足够自家吃了,根本就不稀罕钱家的母鸡。在张兰兰看来,钱家送来的东西还是尽快处理掉比较好,省得以后每天吃着“钱家母鸡”下的蛋,心里头膈应。

刘家人压根就不怎么想搭理钱氏夫妇,更没有留他们吃饭的意思。在钱大和周氏看来,他们只不过是求刘木匠办事没成,闹点了不愉快,既然他们都提着珍贵的下蛋母鸡上门赔不是了,那么刘家就应该高高兴兴收下礼物,然后说都是一个村的不计较那么多,而后留他们吃顿饭,这才对啊。

谁知道张兰兰只收了礼,却没别的表示,那刘景还蹲在院子里一边磨刀一边阴测测盯着钱大夫妇,让他们两人背后生出一阵冷汗。

“媳妇,刀磨好了。”刘景举着菜刀,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刀刃,“瞧这刀利的,这一刀下去,别说杀鸡了,连个人都能给劈成两半儿。”

钱大夫妇齐齐打了个哆嗦,连厚着脸皮提出留下吃顿饭的事都没敢说,连忙找了个由头,头也不回的跑了,直到跑出老远,连刘景家院子门都瞧不见的时候,周氏这才敢停下来喘着粗气骂了句:“呸,刘木匠忒小气!心眼儿这么小!芝麻大点小事就恨不得活劈了咱们!”

“就是!以后咱再也不找刘木匠做家具了!有钱让别人挣,不能便宜了刘木匠!”钱大附和道。

这边刘景瞧见钱大夫妇跑了,脸色终于见了晴天。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尤其是在古代这种生产力低下,经济种类单一的地方,刘景家除了靠田产糊口之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刘景做木匠挣的工钱。钱大夫妇干的是砸刘景饭碗的事,等于是要把刘景一家的财路给断了,刘景自然是将钱大夫妇记恨上了。以后别说给钱大家做其他家具了,就连钱大家门他都不想再进。

此时刘俊已经将鸡烫水拔毛,开膛破肚洗干净了,拔掉的鸡毛洗干净晾晒,绒毛可以加在棉衣里,大个的鸡毛还能给孩子们做毽子玩。

刘景不想白白糟蹋了这么肥美的母鸡,便亲自下厨,好好做了一桌子菜,让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下午刘景就麻溜的做了三个鸡毛毽子,给刘清刘秀一人一个,剩下一个给刘裕留着。

两个孩子得了新玩具,高兴的不得了,在院子里踢毽子玩,跑的满头大汗。张兰兰抱着小孙女坐在门边晒太阳,罗婉坐在张兰兰身边,拿着个绣花绷子绣花。

依照这里的规矩,新出生的小娃娃在满月之前是不取名字的,满月后才能取个乳名,要等过了周岁,才能正式取个大名。据说这样娃娃好养活,不会被游荡的小鬼叫了名字勾了魂儿。

小娃娃刚满月,家人一致同意给她取名叫甜甜。

小甜甜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今个被祖母抱着晒了会太阳就醒了,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她姑姑二叔在院子里嬉闹。

罗婉出月子之后,张兰兰将大夫又请来给她把过一次脉。大夫说由于调养的好,罗婉的身子已经痊愈,不用再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