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妙瑜摊开手,感受着初春的风,有些冷,“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感觉得到,他心里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是我这辈子都没法取代的。”
赫连双心里一“咯噔”,干笑,“怎么会,他既然指天发誓要娶你,会一辈子对你好,那肯定是心里有你才会这么做的。”
“女人永远无法忽视自己的直觉。”黄妙瑜苦笑,“我眼睛看不见,心眼却不瞎,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能再傻一点,别发现这一点,永远活在他对我的‘好’里面,可是……”
赫连双听不下去了,“妙瑜,我问你,现在的你,心中还有他么?”
黄妙瑜细细思考了片刻,终是点头。
“既然有他,既然他都要娶你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么多?开开心心地坐上他的花轿去他家不好么?往后的日子,谁会说得准,感情都是慢慢磨合出来的,你可别还没开始就给自己施加那些莫名其妙的压力啊,不然我都要说你几句了。”
黄妙瑜苦闷地甩甩脑袋,“或许是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潜意识里生出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恐惧感来。”
“好啦——”赫连双挽住她的胳膊,“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只要想着,你即将成为小侯夫人就行啦。我跟你说,人有时候就得活得单纯一点,否则把现实看得太通透,只会伤到自己。”
其实她想说的是,年少怀春,在没成家之前,谁的心里没有过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可又有多少人能真的与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个人走到最后?
甚至有的人,连坦白心意的机会都没有。
她与苏晏,算得上青梅竹马,缘分却从来没有眷顾过她,七八年的交情,抵不上突然闯入他视线的那一抹别致风景。
万幸的是,自己从来没向他坦白过,所以即便到了如今,即便他已娶她已嫁,也丝毫没影响他们之间的情谊。
见了面,她还是可以坦荡荡唤他一声“九爷”。
——
正月二十六,云安曜及冠。
原本大年初六就得赶着回北疆的云冲不得不入宫向永隆帝秉明情况又顺带为云安曜请封小侯爷。
及冠礼进行得很顺利,除了云家嫡系以及旁支之外,外祖范家也来了不少人,宾朋满座好不热闹。
“哥哥,恭喜你啊!”送出自己亲手挑选的一支玉簪子,云初微一脸天真的笑。
“微微,我终于成年了。”大概是太激动了,云安曜酝酿半天,出口却只有这么几个字。
云初微噗嗤一声笑开,“是啊,终于成年了,是大人了呢!”
云安曜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可你虽然及笄,却还是个丫头片子。”
云初微不服气,“我哪里是丫头片子了?”哼,她两世加起来可是能做他娘的人,看起来有那么弱小么?
“都说长兄如父,所以在我眼里,你就是个长不大的丫头片子。”
他微微地笑着,唇角含了一丝兄长对妹妹的宠溺,比墙角盛开的杏花还让人觉得耀眼动人。
云初微晃了晃神,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个兄长的容貌竟是不输她的。
到底是同父同母,一脉传承,基因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