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许菡紧绷的心弦慢慢松软下来。
她一定是中邪了。
没多久,菜上全。
赫连缙打开特地准备的酒,与许茂两个痛饮起来,并没刻意与许菡说什么话,她也乐得自在,兀自吃着菜。
离开坛香楼的时候,许茂碰到了扬州的一位同窗,那位非要邀请他去聚聚,毕竟同窗多年,这个面子,许茂还是要给的。
虽知有些唐突,但他还是对赫连缙开了口,“二殿下,草民要和几位同窗相聚,能否劳烦你帮我把菡儿送回东阳侯府?”
许菡促狭道:“哥哥,咱们的马车就在那边呢,我自己能回去。”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许茂露出几分担忧。
赫连缙斜靠在马车上,抱着双臂,那潋滟的双眼撩过来,“莫非许姑娘信不过本皇子?”
“怎…怎么会?”许菡咬了咬下唇,她不是信不过赫连缙,而是真的觉得自己今天频频失神有些古怪,断不敢再与他同车了,否则一会儿要真说了什么失礼的话得罪这尊魔王可就不妙了。
“既然信得过,那就走吧!”不容拒绝的语气。
即便他已经表现得很随意,骨子里那种强势霸道却怎么也掩饰不了,气势凛冽,许菡没来由地哆嗦一下,双腿就像收到命令似的跟了过去。
上了马车,她就规规矩矩坐好,那坐姿,比京城的大家闺秀还标准,那所有的紧张都掩盖了。
赫连缙状似很不经意地打开香炉,往里面添了些香粉。
许菡手心都是汗,自然没闲工夫去管他在做什么。
或者说,在许菡看来,他往香炉添香这件事很正常。
“走吧!”赫连缙这话是对着外面赶车的白述说的。
嘿嘿——
白述阴恻恻地笑了笑,难得主子的好机会来了,他当然得配合一下,于是选了条与东阳侯府相悖的道,打算先绕城走一圈等主子完事儿再说。
许菡没看外面,所以不晓得路线被改了,根本不是去东阳侯府的路。
提前就服下了迷香解药的赫连缙没看她,潋滟妖娆的双目盯着香炉,他在等里面的香薰起作用。
当然,他不可能对马车里这只单纯的小白兔说来找许茂的那些同窗都是他费尽心思安排来的。
香薰味渐渐散发出来,许菡不适地揉了揉脑袋。
赫连缙问:“许姑娘,怎么了吗?”
许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头有些晕,大概是刚才喝多了酒。”
一提起这个,许菡就想起上次认范氏做干娘的时候,自己那天晚上也是喝多了酒,然后第二天起来,发现嘴唇红肿,胸口疼得厉害,她自动认为那是醉酒后的不良反应。刚才在坛香楼,她也才喝了一杯,难道就要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