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双点点头,再不理会二人,兀自哭了起来,眼泪一个劲往下滚。
云初微和许菡都选择了沉默。
这种时候,劝慰她反而是害她,唯有遵从她的意愿让她痛痛快快哭出来才算是真正帮了她。
那种与一份纯真的感情永远告别的滋味,云初微虽然没体会过,但不难想象,换了任何人都受不了。
黄妙瑜的确该死,可她与赫连双之间相处过的点滴,早就深深烙印在赫连双的心里,那日同意赫连缙把黄妙瑜做成人偶,她也不过是图一时之快罢了,等那个人真的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永远离开她,她还是会难过得想要找人倾诉大哭一场。除非是没心没肺的人,否则遇到这种事,很少有人能冷静得下来说忘就忘。
赫连双哭了好久才收了眼泪。
云初微掏出帕子替她抆去眼角泪痕,“可好些了?”
虽然明白这么哭很影响胎气,可是不让她哭,她所有的委屈就都会憋闷在心里,时间一久,容易演化成抑郁,一旦到了那一步,可就药石无医了。
赫连双双眼红得兔子似的,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云初微一眼,“谢谢你。”
“傻瓜。”云初微伸手戳戳她的额头,“咱们这关系还用得着谢么?”
赫连双道,“不管怎么说,因为你们的到来,我才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也才能放开一切把所有的不快用眼泪发泄出来,这份大恩,我记下了。”
“你呀,是怕吴二哥担心,所以连在他跟前也憋着不敢哭的吧?”云初微心疼地看着她。
赫连双被戳中了心思,低垂下脑袋,“谁说不是呢?越是在乎的人,我就越不想让他们因为我而担惊受怕,所以在人前,我尽量做出完全释然的样子来,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没事儿了,又恢复成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
许菡嗔道,“公主你这般说,岂不是变相说明你没把我们俩放在心上?”
云初微也扬了扬眉梢。
赫连双嘟着嘴巴,“才不是呢,你们俩是朋友,是知己,在你们面前,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尽情哭或是笑,不必有那么多的负担和顾虑,因为我明白,你们俩是最能理解我的。”
云初微拍拍她的小脑袋,“理解归理解,但我的肩膀只借给你哭一次,可不许再来第二次了,我这衣服贵着呢。”
赫连双又好气又好笑,“不就是一件衣服,往后你的肩膀借我哭一次,我便赔一件给你,只要你穿得起,还怕把我赔成穷光蛋么?”
“穷光蛋倒不至于。”云初微道:“我是怕呀,你那眼泪停不下来,把这儿哭成泪海,那就糟了,我们今后可怎么敢来找你?”
许菡掩唇轻笑。
赫连双扯了扯嘴角,“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我也就是压抑了太久,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一下而已,哭过这一场,已经顺畅多了。”
“真的?”
“嗯,真的,我如今已经好多了。”赫连双道。
“那么,答应我们,从今往后都不要再想那个人了可好?没了一个黄妙瑜,你还有我们俩呢,虽然不敢保证能一辈子陪着你,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心事愿意与我们分享,我们俩都会很乐意做你的听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