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吧!”陆修远示意。
宛童马上跳下马车走过去,易白凌乱的发遮住了面容,宛童没看清楚,只是先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但至少证明还没死。
宛童费了好大劲才把易白背过去送到马车上。
躺下的时候,墨发散开,陆修远清清楚楚看到了易白的脸,比以前更白了,几乎呈半透明状。
“是他?”陆修远有些讶异。
易白去南境的时候算计过云初微一回,这件事陆修远一直耿耿于怀,不过眼下救人要紧,并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马上吩咐宛童,“加快速度回府。”
他虽然不懂医,但也看得明白,易白这种状况,若是再不请大夫,随时都很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宛童不敢耽搁,很快驾着马车往京城去。
马车上倒是有干净的衣袍,只不过陆修远不方便给易白换,只好弯腰替他把湿了的那部分袍角拧干,又用帕子帮他抆去脸上的污渍,收回帕子时,意外地看到了点点血迹。
血?
陆修远眉目缩了缩,难不成是受伤了?
他用手扒拉着易白的衣袍,上半身都看过了,没瞧见哪里有伤口。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将目标锁定在嘴巴和鼻子上。
嘴角有一点不太明显的血丝。
陆修远伸手掐住他两边脸颊迫使他张开嘴,然后惊呆了,易白的嘴巴里全是血。
看这样子,不是嘴巴受伤,而是从脏腑里吐出来的。
陆修远有些慌神,问外面的宛童,“还有多久能回府?”
宛童已经尽量在加速了,“少爷,刚下过雨,路滑,不能再加速了,否则会出事的。”
陆修远皱了皱眉,提起水壶往杯子里倒了水,小心地喂进易白嘴里,在他即将吞咽的时候马上将他脑袋扳过来嘴巴向下,易白在完全没知觉的情况下不得不吐在痰盂里。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勉强把他嘴里的血污清理干净。
整个车厢里已是一片浓重的血腥味。
见易白躺得不舒服,陆修远又往他后背位置垫了个大引枕。
外头宛童闻到了血腥味,吓了一跳,“少爷,怎么了?”
陆修远淡淡道:“是他受了伤。”多余的话,不便多说,或者说,陆修远不喜欢啰嗦,与人婆婆妈妈解释一堆那种事,他向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