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双愣了一下,俏脸红透了半边,“吴二哥…吴二哥他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许菡笑着推她一把,“还说呢,你这小妮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光顾着羡慕皇姑母了,岂知你自己才是最让人羡慕的那一个。”
“有吗?”赫连双讶异,看向云初微。
云初微点点头,“当然,你不妨回过头想想,以前的你,哪有现在这样的无拘无束,哪有现在快活?”
还别说,云初微这一提醒,赫连双真仔细想了一下,发现云初微说的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以前即便再洒脱,那也只能是在某些事上不拘小节罢了,要说像如今这般无忧无虑,还真没有过。不由想到吴二哥总是在她耳边说:“双儿,那些事情都不必你操心,有我呢!”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习惯了吴二哥的悉心照顾,习惯了依赖他,也在这种习惯中成为了多少人羡慕的“小公主”,被夫君放心尖尖上宠的小公主。
见到赫连双脸红,云初微忍不住失笑,其实这中间也有她不少的功劳,每次一有机会单独见到吴勇,她就会拽住他一通“教育”,别看吴勇容貌上比不得京中赫赫有名的这几位,心慕他的姑娘却不少,试想一下,谁不想有那样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挣得一文都往媳妇手里塞的好夫君啊?尤其是当年吴勇以一级新生的资历夺了武举探花,心慕她的姑娘更是扎了堆,每次上衙的途中,总会有那么几个对他暗送秋波。
要真算下来,吴勇比苏晏更受欢迎。
苏晏这种,在那些姑娘眼中那就是远在天上的,可望不可即,吴勇不同,他不高冷,性情敦厚淳朴,待人又和善,四个字说:老实巴交。唯有这种男人才更忠诚更容易捏在掌心,因为他什么都想着你听你的,什么都是媳妇儿对,媳妇儿最重要。
所以云初微觉得,吴二哥处在这么个群狼环饲的情况下,不能不好好教育,虽说驸马不可能纳妾,但谁知道那傻愣子会不会被外面那些小妖精给迷惑做出什么对不起赫连双的事情来。
被云初微“调教”过的吴勇自然比以往更果决,面对小妖精们的诱惑,完完全全能做到坐怀不乱,云初微甚至听说某次吴勇的同僚请去酒楼吃饭,点了艺伎来唱曲儿,吴勇单纯觉得那艺伎唱得不错给了点打赏,那女人就对他动手动脚想撩拨他,被吴勇一个大耳瓜子打落了牙,那艺伎十分生气,要大闹,不过最后没闹成,被酒楼给强制性压下去了。笑话!一个出来卖艺讨生活的女人也敢跟驸马爷叫板?她闹得起,他们家酒楼还想继续开下去呢!
听说了那件事以后,云初微对吴勇才算是真正放了心。
“我说你们三个也太慢了。”玲珑郡主略带嗔怪的声音从垂花门处传来,有些“不满”地看着三人,失笑,“照你们这速度,天黑了都不一定能看到寿礼。”
赫连双俏皮地眨眨眼睛,“大表姐替我们看不就成了?”
“那哪成啊?”玲珑郡主快步走过来,连推带搡地催促三人走快点,“趁着这会儿我爹把外院的男宾都给支开了,咱们去看一眼,否则等男宾回来,你就是想看都不能够了。”
被这么催着,三人怪不好意思的,再没闲唠,很快到了外院的小抱厦内,早有不少女眷围在一处,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赞美声和惊呼声。
想来驸马给长公主备的礼是件稀罕物了,云初微有些好奇,加快步子走过去一瞧,竟是一幅凤凰涅盘的绝佳画作,画技确实一流,无论是着色还是画功,那都是一般画师所不及的。
“最神奇的还在后头呢!”玲珑郡主笑着,让人把门关起来,窗户的帘子全部拉下,又把烛台上的蜡烛吹灭,等屋子里彻底黑下来,所有人就看到了叹为观止的一幕,先前还是凤凰涅盘图,这会儿已经变成了百鸟朝凤图,这幅图在黑暗中闪着五彩光芒,栩栩如生。
云初微一看便知颜料中添了类似于荧光粉的东西,用荧光粉作出画技水准如此高超的百鸟朝凤图在夜里闪光就已经够让人惊艳的了,关键是只要点亮灯火,看到的又会是先前的那一幅凤凰涅盘。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连云初微这样在后世见多识广的人都忍不住赞叹,“神作啊!”
心中越发想见见这位驸马爷,不过这会儿驸马爷应该是带着男宾们跨院里下棋聊天品茶去了,目的就是给女眷们腾时间看画,云初微要想单独见到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天呐,这幅画竟然是驸马姑父亲手作的?”赫连双惊得捂着嘴巴,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对。”玲珑郡主点点头,“我爹一年前就出府去了,说要给我娘准备一幅能让她永生难忘的寿礼,这不,去了一年,今儿才回来的呢!”
宜清长公主的这位驸马在朝中没有任何职权,也没在哪个衙门挂职办差,而他本人又是个画痴,所以相比较同为画痴的永隆帝来说,他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