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苏晏和易白自己都没辙的毒,旁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解开,府医的话,陆修远一点都不意外,“我知道了,你现在尽快让他醒过来吧!”
虽说病人要休息,但对于易白来讲,躺得越久越危险,还是让他早早醒过来为妙,毕竟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某次直接在睡梦中就这么死了。
“老夫尽量。”府医坐下来,按照上次的法子给易白扎针。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易白才悠悠转醒,他对着帐顶看了又看,似乎在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几息后,才慢慢偏转头,看到陆修远在房内,问他:“我这次昏迷了多久?”
“不久,半个时辰不到。”
易白深吸口气,慢慢撑坐起来,又问:“口鼻没来血吧?”
陆修远道:“那次国公爷给你压制过,不会轻易吐血的。”
“那就好。”易白掀被,下榻后仔细地理了理被压出褶皱的衣袍,没事儿人一样看了看陆修远,又看向桌上那一堆装着解药材料的瓶瓶罐罐,打算继续捣腾,“再来。”
“还是别了吧!”陆修远不是很明白,易白大可以等完完全全恢复以后再帮他治双腿的,用得着如此拼命吗?
他当然不知道,日子过一天,易白所剩的时间就少一天。
易白不过是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帮兄长把这双腿彻底根治好罢了,等自己死后没办法走的那些路,兄长就能替他走完。
“怎么了?”听到陆修远拒绝,易白伸手拿瓷瓶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他。
“我有的是时间。”陆修远强调:“咱们之间不过是笔交易,你犯不着如此卖命,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帮我配解药也不迟。”
易白淡笑,“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一定要配合陆少爷你的时间,你也说了,这不过是笔交易,过程如何不重要,咱们要的,只是结果。”
“可是你就快死了。”陆修远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无名怒火,直接让一向亲和待人的他板下脸来与易白如此说话,“死了你也能继续给我配解药吗?”
易白望向窗外,良久不语。
陆修远几乎是摔门而出,片刻没在易白房间里多留。
易白顺势坐在桌前,凝视着桌上的那一堆堆细料出神。
“少爷。”
回到自己院子后,陆修远一直沉闷着不说话,可把宛童给急坏了,“是不是又跟白公子置气了?”
“早知道,我不该留下他的。”陆修远有些懊恼,说实话,他并不想关心易白的死活,但易白如今住在自己府上,一旦出了事,必将是大麻烦一件,再则自己与易白的交易也在进行了,如今想反悔,怕是不容易。
宛童也叹气,“少爷既然不想他留下,那要不,让大老爷出面请他离开吧?”
“不能让我爹出面。”陆修远当即拒绝。
从易白入陆家的一天起,陆嘉平就对他有着很深的成见,每次见着陆修远,都会提及让易白离开陆家的事,一旦让陆嘉平出面,不定能闹出什么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