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太子的手指轻动,蓦地,他捏住那另一半还未被残害过的脸:“疼就对了。”

“唔!”唐娇娇疼的猛然清醒,偏脸被人揪在手里,躲都没法躲。

狗太子!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在背后骂孤,嗯?”

“疼疼疼疼疼……”唐娇娇偏着脸,迫不得已往前面挪了挪,这一次脸上的泪水是真的,她是真的疼哭了。

随着她的靠近,熟悉的梨香钻入贺北城的鼻尖,他盯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半晌,才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松开手,淡淡道:“辱骂储君是死罪,知道么。”

唐娇娇终于将脸从魔爪手里解救出来,捂着半边脸疼的龇牙列齿,却还听他来了句死罪,顿时反驳:“我没有辱,只有骂。”

贺北城:“性质一样。”

唐娇娇:“……”

泥人也有几分气性,更何况是杀人如麻的宫主。

剧烈的疼痛下,宫主的脾气说来就来,唐娇娇一改温软的模样,狠狠瞪着贺北城,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左右都是死罪,那不如死得其所一点。”

贺北城皱了皱眉,两人视线相交,一个冷淡依旧,一个目露凶光。

良久后,唐娇娇学着贺北城那般冷冷哼了声,然后转身飞快的出了大堂。

贺北城一动不动,只眼神微微往下,看着靴子上几乎完整的鞋印,还有,腰腹上颤颤巍巍的一根银针。

位置扎的很准,但,没有内力效用大减。

太子聚集内力将银针逼出捏在手心,没有内力便能将他定住,哪怕只有片刻,也足矣证实梨花宫宫主出神入化的武功并非虚言。

良久后,他动了动脚。

脚确实有些痛。

想起某人离开时略显慌乱的背影,贺北城轻嗤一声,踩他脚,用银针扎他时倒是挺干脆利落,跑的时候却害怕了?

唐娇娇的确是慌乱逃走的。

以她现在的处境,着实不应该得罪贺北城,但在气头上时脚也踩了,针也扎了,她总不能让时光回溯。

所以,只有溜之大吉,还要装成恼怒的样子!

不过恼怒倒也不全然是装的,她是真的生气,因为脸太疼了。

与此同时,臧山正拘谨的立在苏梓芸面前致歉,不外乎就是不该将她扔到河里,不该冒犯她云云。

然臧山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苏梓芸却只盯着他一言不发。

被姑娘这般盯着,臧山终于忍不住,抬头视死如归的道:“此事虽属无奈,但的确是我冒犯了苏二小姐,不论苏二小姐想要如何,我都毫无怨言。”

苏梓芸终于动了。

她微微侧目,看着院中因风起舞的花瓣,良久后才开了口,语气平静的不像话。

“若不是得你相救,这世上此时已再无苏二小姐。”

冒犯?呵……

比起她本有可能遭受的一切,那算得上什么冒犯。

臧山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她。

姑娘盈盈而立,眉目淡然,哪怕红肿着双眼,也依旧气质如兰,从容自若。

好像刚刚刚刚在里头哭的撕心裂肺的,并不是她一般。

苏梓芸转身,朝臧山颔首一拜:“多谢臧侍卫相救,此般大恩,无以为报,梓芸定如实禀报父亲,介时还请臧侍卫过府一叙。”

臧山吓了一跳,想要去扶她却又觉得于理不合,只得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苏梓芸的礼,急急道:“此事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苏二小姐不必言谢。”

他知道京中贵女最重名声,此事分明是他唐突了她,他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受这一礼。

苏梓芸直起身子,看了眼手足无措的侍卫,淡淡道:“救命之恩,何谈不足挂齿,臧侍卫不必自谦。”

她自小学规矩礼仪,读万卷书,知恩图报的道理她不能不懂。

此事虽说能瞒天过海,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谁也无法抹去,她记得昨夜发生过什么,更清楚的记得他是如何把她从他身上拽下去,毫不留情的丢进河里。

也记得他将一身湿透,意识模糊的她背进普安寺,还记得,她发了低烧他给她喂药,降温,直到她勉强清醒,他才急急离去。

临走时,他叫她不要忧心,他会帮她。

他果真说到做到,请来了殿下与苏侧妃为她善后。

这份情,她不能不领,也不得不还。

且,她更知道清白于她的重要性,昨夜的一切,已经是逾矩了。

臧山还要再说什么时,便听身后传来动静。

两人同时侧身看去,却见唐娇娇气呼呼的从大堂出来。

姑娘委屈的鼓着腮帮子,原本白嫩的脸颊上添了几道新鲜的手指印,与另一边很是对称。

臧山知道,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笑,但他也是真的忍不住。

他才知道殿下没醉酒时也会如此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