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娇眨眨眼,须臾才道:“夫君,我腿麻。”
而后,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贺北城整个人一僵。
唐娇娇诧异,怎么了呢。
她自然不知,贺北城是因这声夫君失神。
贺北城眼里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她是苏梨时,她唤夫君他并无感觉,可当知道她是他的娇娇时,便不一样了。
欣喜,激动,欢愉,满足,这些情绪纷纷一涌而出。
她唤他夫君,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贺北城拿了软枕让唐娇娇靠着,他则起身坐在床边,伸手捏着她的腿:“是这里吗?”
唐娇娇一滞,整个人有些恍惚。
贺北城受什么刺激了?
他不是最不喜自己碰他么。
“夫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作戏。”
第33章 她回来了,真好。
贺北城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还有很多未解之疑。
比如师傅为何将娇娇托付给他,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若是巧合, 那么当年救下娇娇的人是谁,这些年悉心教导她的人又是谁。
若是有意为之,那么娇娇与师傅是什么关系,师傅是否知道娇娇的身份,当年救下娇娇的人是否就是师傅。
再比如,娇娇如今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贺北城私心是希望她不知道的, 背负着这般血海深仇,谁都不会过的开心。
况且,真要算起来,他们之间如今已隔着灭门之仇。
父皇虽说当年是受人蒙蔽, 在证据确凿怒火攻心时下了灭族的命令, 可那三百多口人命说到底确实是死在皇家手上。
他与她, 已不是当初的青梅竹马,未婚夫妻, 而是中间隔着三百多条人命的家仇血恨。
她失去了那十年的记忆, 他也不确定她现在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 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了解多少, 所以无论如何, 眼下都不是相认的好时机。
“孤答应过你会护你周全,是孤没有做到, 理应补偿你。”
良久后,贺北城轻声道。
唐娇娇趴在软枕上,眉头凝在了一块,这妖精不对劲。
就算是为了补偿,也不至于对她这么温柔。
“贺北城, 你正常点。”
他这个样子,她有点慌。
贺北城抿了抿唇,不轻不重的替她捏着腿,他在心里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要吓着她,毕竟在她的意识里,他们如今不过是在互相利用,哪怕偶尔的温情也都是作戏。
好半晌,太子才道:“你说孤不正常?”
可知道她是他的娇娇后,他又如何对她冷的下来,只能尽量将语气放平。
唐娇娇嘶了声:“现在稍微正常了。”
虽然还是跟往日有些不一样,但也没那么渗人了。
不是她不知好歹,实则是这妖精不知道他温柔起来的杀伤力,她真的害怕自己会一脚踩进深渊,拉都拉不出来。
他有心上人,她有未婚夫,还有血案要平反,所以,作戏可以,但她绝对不能栽在这个妖精手里!
“叩。”如宛的声音适时的自门外传来:“殿下可是醒了。”
不待贺北城开口,唐娇娇便飞快出声:“进来。”
贺北城给她捏腿,真的很是不合适。
如宛听见唐娇娇的声音,心中一喜,主子醒了,然而在越过屏风看到太子正在给主子捏腿时,她立刻便低下头不敢再看。
殿下待主子可真好。
唐娇娇见太子还没有停手的打算,她将脸埋在软枕动了动腿闷声道:“夫君,不麻了。”
贺北城这才低低嗯了声,起身朝如宛道:“好生照顾着。”
如宛忙道:“是。”
贺北城离开后,唐娇娇重重呼了口气,脸颊上残留着可疑的红晕。
狗太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且他不是不近女色么,以往碰下他的手都不行,为什么还摸她的腿摸这么久!
“主子您没事吧。”如宛半跪在床前,眼睛还红肿着。
昨日见殿下抱着主子回来,她吓得腿都软了,可是殿下不让任何人进来,她只得在外头干着急。
“主子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大夫说主子的伤口不小,有可能会发烧。”如宛见唐娇娇脸上染了一坨红晕,吓得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