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李清莹曾以藏宝图与兵器图求见过太子,被拒了后就再没了动静。
唐娇娇每日除了睡觉吃饭, 便是抱着软软在太子身边腻腻歪歪,偶尔还会手谈几局,虽赢少输多,但也只是几子之差,足矣可见棋艺之精湛,贺北城对此并不意外, 百花节时他便看出她的棋艺在苏梓芸之上。
贺北妱偶尔也来东宫坐坐,加上宋世子时不时凑个热闹,日子虽然平静,但并不无趣。
可此刻的安宁, 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直到七月中旬, 这场暴风雨终是来了。
自太子伤了腿后, 御医便会每日例行到东宫问诊,今日亦不例外。
“殿下恢复的极好, 再过十日便可正常行走, 但切记一月内不宜动武, 若再次受伤, 日后恐会留下旧疾。”
贺北城淡淡嗯了声。
唐娇娇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按这么算贺北城的腿伤要在八月下旬才能恢复如常,而她的内伤在九月初就能痊愈, 时间相差不多。
如此,他们再也不用天天喝那该死的黑汤汁了,东宫也就少了两个病秧子。
到时候她还能跟贺北城好好打一架,把上次输掉的赌局赢回来!
可想象很美好,世事却不能总如愿。
李清莹安分了十多日, 再次求见太子,这一次是亲自上门来了。
半月来,以免打草惊蛇,贺北城没有去动秦府那条线,但对北周公主,却并未放松。
四年前,臧山是从潜伏在北周的暗探手中拿到北周白氏与南庆勾结的证据,一路躲过数次追杀,可最后临到京城却差点功亏一篑。
秦府在那个时候派人拦截臧山,毫无疑问是为了他手中的证据,好在最后臧山侥幸逃脱。
由此亦可见,秦府定与白氏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若李清莹对这一切知情,且还占据着主导地位,那么她一定会与这个同谋会面。
“殿下,可要见?”
宋峤禀报完询问道。
太子不知是在沉思什么,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臧山便将话接了过去:“满打满算,她进宫已有一月了,至今才有动作也算沉得住气。”
贺北城这时突然抬眸看着臧山:“你寻机会去探探。”
臧山没听明白:“探谁?”
太子目光瞥向搁置在案边的那一根银针,须臾才道:“能神不知鬼不觉在地牢杀人,武功定然不会低,但再厉害的轻功也不可能在皇宫来去自如。”
“更何况,那天当值的是卫高。”
卫高身为禁军统领,武功与警戒心非常人可比,哪怕是易容,也很难过他这一关。
臧山面色微凝:“殿下的意思是,潜进地牢灭口的是宫里的人。”
只有宫里的人,方可避开卫高进出地牢,事后消失的无声无息。
臧山蓦地反应过来:“殿下怀疑北周公主。”
若他们早有勾结,那么潜进地牢替对方灭个口倒也合理。
但是……
“北周公主并不会武功啊。”
贺北城瞥他一眼:“初时,孤也觉得阿梨不会武功。”
可谁能想到那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姑娘,提着一把长剑要了几十个顶尖高手的命。
臧山微滞,倒也是这个理。
可潜入地牢不是易事,一旦被发现她便前功尽弃,且秦霜婷知道的对她并无威胁,她何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而最恰当的理由就是,他们又达成了什么交易,且她完全有把握不被任何人发现。
“属下寻机会去试试。”
臧山正色道。
就算试,也要试的毫无破绽,否则打草惊蛇反倒不妙。
太子嗯了声。
“让她进来。”
“是。”
既然想从李清莹身上找到突破口,那么迟早是要见这一面的,晾了一个月不过是让对方沉不住气。
人一旦着急了,才会露出破绽。
太子瞥了眼正欲随宋峤一道出门的侍卫:“你留在这里。”
臧山一愣,下意识道:“属下在这里,会碍事吧。”
贺北城垂眸,好半晌后才在臧山疑惑的眼神中淡淡道:“免得阿梨误会。”
臧山:“……”
不多时,李清莹便进来了,怀里抱着一个长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