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记得。”江元重笑了笑，“胡小蝶说她伤了对方的右手，而且那种药膏最主要的功效之一就是解毒。”

有唐门出身的唐羽一跟在她身边，用上一点毒/药便也不足为奇了。

“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他放着好好的秦王世子不当干嘛还要易容跑出来混江湖？皇室虐待他了吗？”

“谁知道呢。”

第47章.（四十七）

栖云寺乃是京城第一大的寺庙，由皇室拨款建造，平时面向平民百姓开放。虽然从地位上讲略次于皇室专供的凌云寺，但在人气上却要更胜一筹。

是以一到年三十的夜里，便有无数的民众拎着香烛赶往栖云寺，争取在新的一年开始之际烧一柱头香，祈求一整年平安顺遂。久而久之，这一上香活动变成了京城的盛事之一，甚至有人不辞辛苦地从周边城镇赶来，可见其盛况。

江元重和苏慕仙也在去往栖云寺的路上。

抱着来都来了不凑个热闹实在说不过去的心态，他们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往栖云寺而去。栖云寺虽说建在城北比较偏僻，但其实离得并不远。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慢慢晃过去正合适。

车夫是本地的一个中年男人，生得朴实憨厚，咧嘴一笑，一口牙白得在黑暗中都能熠熠生辉。驾了半天车，他也忍不住和江元重二人搭起话来。

“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何以见得？”江元重挑了挑眉反问道。

“我看小兄弟你们去上香却什么都没带就看出来了。”车夫笑道，“本地的比较讲究，基本都自带香烛。我干这行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确实。”江元重轻轻颔首。

像车夫这样的这些底层人物虽然不起眼，但常年四处奔波，与形形□□地打过交道，眼光毒辣不说，小道消息也是一等一的灵通。他们之中的不少人更是兼任起了风媒的行当。远的不说，就是江元重自己的手底下也有一部分人混迹在乞丐、车夫以及店小二等职业中。

“要我说啊，栖云寺去的人虽然多，但论起气派还是凌云寺占优。可惜那是皇家的寺庙，外人也只能在初一这天沾光看看，但今年那位圣人去不去还不一定呢，你们怕是无缘见到了。”车夫忽然感慨道。

“怎么说？”苏慕仙好奇地问道。

“那位圣人病了已有一段时日了，听说今年宫宴都抱恙没有出席。”车夫将自己从同行那听来的传闻随口道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圣上从端午过后就传出了病重的消息，之后的时间里也有大半卧病在床，连续几日没有早朝，这在民间都是老百姓知道的。不过乱嚼舌根万一让人听见……

马车正走得好好的，前面忽然蹿过了一只野猫，马儿受了一惊，整个车身也跟着颠了一下，车夫原本说得正在兴头上，也顿时一凛，不敢再说下去了。

“前面有火光的那处就是栖云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巷子口停了下来：“再近就不让车马通行了，烦您二位自个儿走进去了。”

……

辞了车夫，又步行了数百步便看到了栖云寺的大门。寺里的僧众手持戒杖沿路而立，是以来的人虽多，场面显得有些哄闹，却不至于混乱。

寺庙门前有几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手捧着香笑容满面地接待着来客，苏慕仙从他那里要了两炷香，便和江元重混在人群中一起进入了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