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芯儿满意了,用手背抆了抆眼泪,上前亲了亲他的侧脸。
她脸上的泪没抆干,亲他的时候,蹭了他一脸的泪水。
袁子琰垂眸看她。
赵芯儿在他怀中扭了扭身子,小声说,“夫君,你真好。”
袁子琰道:“那老头不是个好人,你离他远些。”
赵芯儿乖巧点头:“嗯嗯,夫君最好。”
将小姑娘哄睡着了后,袁子琰坐在床榻边,伸手触了触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才站起来,面色微沉的朝着外头走去。
他叫来了包子春暖等人。
因着他身上的气势有些骇人,又明显动了怒的模样儿太吓人,包子春暖等人规矩站着,垂着脑袋动也不敢动。
袁子琰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冷声道:“今日谁过来了?包子,你说。”
包子如实道:“李程过来了,夫人唤他来的。”
袁子琰手指动了动:“都说了什么?”
包子:“夫人同他询问了您的身世……”
难怪,小姑娘方才哭得那般伤心。
原来是在心疼他。
袁子琰的心头软了软,不过片刻后,又冷下脸。
他冷笑一声,“给我将李程叫来!”
李程上次才被打了一顿板子,休养了好些日子,最近才能下床活动。
这还没好利索,又是一顿板子。
得,又被小厮给抬回去了。
这会儿,李程趴在床榻上,疼的呲牙咧嘴,眼泪好悬没冒出来。
伺候了将军十余年,李程第一次尝到,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滋味儿。
告诉夫人,惹得夫人伤心了,挨打。
不告诉夫人,日后出了岔子,还得挨打。
这道题,饶是圆滑如李程,也不知如何解了。
他算是瞧出来了,这夫人便是将军的逆鳞,一丁点儿都碰不得。
他动了一下身子,结果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苦了一张脸。
嘶……这胖丫头,下手可真狠。
为着让李程长记性,打他板子的活儿,袁子琰吩咐包子去的。
包子那力气,比小厮还大。
李程被打的,比上次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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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便到了武安侯生辰这日。
赵芯儿十分的重视,早早的便起了床,将自己打扮整齐了,又给袁子琰挑了身衣服,选了腰上带着的佩玉。
这才满意的上了马车。
马车上了路后,赵芯儿不复方才的精神头,突然便紧张了起来。
她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帕子,轻咬着下唇,时不时看看窗外。
武安侯可是侯爷,今日定然来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赵芯儿以前在澧县之时,便鲜少出门,平时见得到的,也大多都是祝府中人。
如今一下子见这般多的大人物,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先前只顾着想让夫君与公爹和好,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那些达官贵人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若是她闹了笑话,那些人届时会不会也笑夫君。
她若是表现不好,丢了夫君的脸该怎么办呀!
袁子琰瞧着她这怂巴巴的模样儿,心中好笑。
捏了捏她的脸,闷笑道,“帕子都要被你拧出个口子来了,怎么,先前非要我来,现在自己却怯场了?”
赵芯儿有些生气,瞪了他一眼,还踢了他一脚。
他还笑,她这都是为了谁!
袁子琰见小姑娘恼了,便轻咳一声,将笑意憋了回去。
见她实在紧张,遂将她的手拿过来,安抚她道:“左右有我呢,不用怕。你随心便好,包子跟春暖在后头马车里,到时候她们会同你一起过去,届时,春暖会为你介绍各家的夫人小姐。你若看谁不顺眼,便叫包子打她。其余的,若有不懂的,问春暖便好。”
赵芯儿忍不住嗔了他一眼,看谁不顺眼便叫包子打她,这叫什么话,若是万一将公主娘娘给打了,那整个将军府岂不是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