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芯儿听后,柳眉就蹙的更紧了。
方才,崔兰宜在她耳边说了,这位陈姑娘的来历。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着老侯爷时,他要给夫君介绍的姑娘里头,就有这个陈姑娘。
任性跋扈倒打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这般嫌弃夫君。
偏生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赵芯儿很气不过,她紧紧抿着薄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落在陈颂飞的身上。
“你就是陈姑娘的哥哥?方才我们出门之时,她横冲直撞的撞在了我家丫鬟身上,自己险些撞倒了不说,还吩咐丫鬟婆子上手打人。怎么,如今敌不过我家包子,一个个趴在了地上,倒是我们的错了不成?”
此时,她原本娇软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硬邦邦的,可见是气着了。
崔兰宜也在旁冷声道:“尚书府今儿个便真叫我开了眼界了,别的本事见不着,倒打一耙仗势欺人这事儿,做的倒是熟练。”
两个姑娘夹枪带棒的一番话,叫陈颂飞脸色僵了僵,他下意识看向陈明萱,见她眼神躲闪,神情慌张,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他面色微赫,弯腰拱手道:“对不住,是舍妹莽撞了。”
赵芯儿冷哼一声,“道歉便不必了,只希望日后尚书府对家中女儿严加管教些,免得将来又出来祸害别人。”
说完,喊上崔兰宜便走了。
陈颂飞面色尴尬。
陈明萱被当众这般编排一番,一张脸涨得通红,眼圈儿都泛了红,气的一跺脚。
韩钰文怔则是愣在一旁。
几月未见,芯儿妹妹性子变了许多。
先前,她性子软的很,便是别人欺负到了头上,也不敢吱声,如今,倒是有了几分小性子。
虽可爱的紧,但她嫁的那人,恐护不住她。
赵芯儿一边往下走一边气呼呼的同崔兰宜说:“那陈明萱又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嫌弃夫君!”
说完,便发现崔兰宜有些吞吞吐吐的,神情有些古怪。
赵芯儿停下脚步,一脸狐疑的盯着她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崔兰宜连忙摇了摇头。
赵芯儿继续盯着她看,小脸紧绷,很严肃的模样儿。
崔兰宜只好妥协,“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赵芯儿点头:“你说,我肯定不气。”
崔兰宜:“先前,大伯父着急大哥哥的亲事,便去同陈尚书聊了聊。谁知,陈明萱听说了这消息,便在家中寻死腻活的,说她哪怕是投了湖,也不嫁给大哥哥。当时,这事儿还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大伯父与大哥哥,没少被人议论。”袁子琰虽未认祖归宗,但在崔家排行是最大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崔兰宜的面上便带了几分怒气,“她也不瞧瞧她那副模样儿,跟嫂嫂你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哪里轮得到她嫌弃大哥哥?便是她寻死腻活着要嫁,大哥哥都不会要她!”
说完,她便小心翼翼的去瞧赵芯儿。
只见小嫂嫂拳头都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小脸上跟裹了一层寒霜一般,紧紧的绷着,瞧着……似乎气的不轻。
崔兰宜悻悻的收回目光。
不是说好不气的吗……
赵芯儿的确气坏了,而且还有些后悔,后悔方才怎么没多骂她几句。
她那些丫鬟婆子过来打包子的时候,就应该叫包子趁乱给她一脚!她凭什么嫌弃夫君,夫君才瞧不上她呢!
赵芯儿正生闷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芯儿妹妹——”
原来,赵芯儿下来没多久后,韩钰文放心不下,便追了下来。
赵芯儿很不耐烦的扭过头:“表少爷可还有事?”
韩钰文看着面前的姑娘,突然便沉默了。
半晌后,他方才道:“芯儿妹妹,你何时回澧县?陈尚书的千金是个任性的性子,今日.你这般让她下不来台,她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便是手再长,也伸不到澧县去。
况且,韩钰文也担心她夫君若是知道她得罪了陈尚书家的千金,可能会怪她。
赵芯儿打断他的话:“不牢表少爷操心了,我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说完,赵芯儿便拽上崔兰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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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人便来到了成衣铺子。
崔兰宜小心翼翼的瞧着赵芯儿,“嫂嫂,方才那男子,是你的表亲?”怎么瞧着,那俊俏的公子对嫂嫂关心不一般。
赵芯儿淡淡的应了一声,道:“他是祝府的表少爷。表了三千里的表亲,并不亲近。”
崔兰宜点了点头,虽说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是见小嫂嫂似乎并不喜欢这人,便识趣儿的没再继续问下去。
俩人来的这家成衣铺子是京中最有名气的一家,往日里客人很多。
崔兰宜常来这家,一进门,便有人迎上来,领着两人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