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周韫率先起身,屈膝垂眸,甚是平淡地说:

“想必爷该是没心思再查下去了,徐氏身弱,爷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话音甫落,洛秋时差些冷下脸,她攥紧了手心。

甚叫爷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爷去了徐氏那里,莫非还能离开不成?

岂是都忘了今日是她的大婚之夜?

傅昀稍顿,眸光微微一动,还未说话,就听她似乏了,说:“妾身有些倦了,先请告退。”

一句话,将傅昀未尽之言皆数堵了回去,他看着周韫冷得有些发白的脸色,顿了顿,终究是没说出旁话。

周韫冷得身子发颤,一刻钟后,她回到了锦和苑。

时秋担忧地看向她:“主子,徐氏——”

周韫打断她的话:“慎言,徐氏有孕,自有爷操心,和我们无关。”

徐氏有孕虽出乎意料,但周韫倒不如何放在心上,妾身有孕,难堪的是未进府的庄宜穗,关她何事?

再说,周韫敛了敛眸。

怀了就能生下来?生下来就能养成?

日子方长,急甚?

徐氏有孕一事可不急,但有一事却耽搁不得,周韫挥退众人,沉下脸:“送信回府上,我要见姑姑。”

时秋惊讶,却忙点头应下。

她净了净脸,就准备睡下,只不过,她不将徐氏有孕一事放在心上,却不代表旁人也会不在意。

绥合院,洛秋时看着傅昀的背影,眉梢的娇意褪得一干二净。

顶着身后人的视线,她知晓,今日,她脸面是丢尽了,叫人皆看了笑话。

她眸色稍阴冷。

身边婢女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主子?”

洛秋时闭了闭眼,一字一句说:

“我们回去。”

翌日,周韫方得了消息,昨夜里王爷没宿在凝景苑。

周韫挑了挑眉梢,她和洛秋是真的不对付,当下直言:“可算还有件叫人高兴的事。”

她吃着点心,好奇地问:“爷昨日宿在鸣碎院了?”

时春摇头:“没有,爷在鸣碎院待了半个时辰后,就回了前院。”

周韫稍点头,遂后撇了撇嘴,心中道了声可惜。

毕竟昨日事多,爷不去凝景苑尚可有话说,今日可不会再打洛秋时脸了。

夜色浓郁,树影婆娑,一阵冷风吹过,竹叶轻轻晃动传沙沙作响声。

前院。

书房中只点一盏烛灯,光线浅暗,傅昀坐在案桌前,伏案不知在写什么。

张崇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他觑了眼桌上没有热气的茶水,低了低头,躬身回禀:“主子爷,查出了,锦和苑近日并无人靠近过绥合院。”

傅昀持笔的动作一顿,遂平淡地“嗯”了声。

他眼皮子都未掀一下,撂笔而下,身子朝后靠去,半晌才捏起眉心:“香囊之事可有查出?”

张崇迟疑地摇头。

绥合院靠近主院,每日经过的人甚是多,若想彻底查清,哪可能不惊动他人。

傅昀靠着椅背,他手指若有似无地敲在案桌上,沉寂的书房中发出闷闷的轻响声。

张崇额头都快生了冷汗,半晌,傅昀才开口:

“查鸣碎院和秋苑。”

周韫进府后,唯二有龃龉的就是徐氏和方氏二人。

张崇猛地低头,秋苑不过是住了几位侍妾,查就查罢了,但鸣碎院是徐良娣的院子,如今徐良娣有孕在身,爷竟还查?

他在心中将周侧妃的位置朝上提了提。

伺候的人总要眼力劲,主子爷看重谁,你就得敬着谁。

张崇应下后,犹豫了会,说了一句话:

“主子爷,昨日辰时,刘良娣去过锦和苑。”

而他查出的结果中,裘芳园的人经过好几次绥合院,但裘芳园若想去厨房,绥合院是必经之地,叫人一时之间分不清裘芳园是否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