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左漫不经心道:
“急什么,他们年纪还小,林灼才二十一,儿媳妇也才十八,以后总会有的。弄出一些庶子、庶女不得把府里弄得乱糟糟的。”
安格格见此便也没再说什么,她也赞同丈夫的话。
“和灼、岚灼的年纪也到了,都十六了,也该指婚了,皇上有没有说怎么打算的?”
“才十六急什么?让皇上操心去就是了,娶什么样的到家里了还不是你说的算,好的就对她好些,不好的就花时间教教,有什么差别?”
安格格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和女人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同,懒得和他辩解,熄灯睡觉!
媳妇难得的孩子气让颜左不禁笑了起来,这位高权重有利自然也有弊,像自己这样的实权郡王朝上可没几个。
这次出征父子二人为了试验九阴真经的威力,一直是身先士卒,在军中口碑很好,军功自然也不少。
回京就提升为一等,原职不变加赐紫腾鞭,林灼也被封为正三品□□营冀长,由不得康熙不重视,不然他自己的儿子还操心不过来呢,哪里会惦记他儿子。
想着前几天和老康下棋时他的话:
“你家老大也成亲几年了,至今没个孩子,要不朕在这次秀女里给他指个好生养的侧福晋?”
“儿女都是看缘分的,再说他们还年轻,奴才和他额娘都不急,奴才还新订了条家规,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嘿嘿!其实就算他们没有也没关系,不还有和灼、岚灼在么!”
康熙脸黑了,要说这货平时是个浑不吝,可一涉及到儿女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瞧瞧他说的那叫什么话!
“你这是认真的?”
“那当然,奴才可是句句是真啊!所以奴才也要给桃灼找一个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人家!”
“……”对于他只要谈到儿子几句话就能扯到女儿的做法,康熙早就习惯了,虽然习惯了还是忍不住手痒。
最后李德全看到颜左又被万岁爷从书房里打了出来。
其实这次还真不是颜左的错,是康熙自己恼羞成怒了,早知道他们夫妻对儿媳妇这么好就把自己女儿嫁过去了,现在却是便宜芳荠这丫头了。
近些日子四阿哥府里有些乱,他请了几天假一直没有上朝,这日正在书房里和邬思道商量事情,就见苏培盛进来回禀:
“爷,不好了,福晋冲进李侧福晋院子里,说是李侧福晋害了大阿哥,要拿二阿哥赔命,抢了二阿哥就往湖那里跑了……”
话还没说完胤禛便向外冲去,等到了府里唯一的人工湖那,就见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拉氏、李氏、弘昀刚被人从湖里救上来,却都陷入昏迷了。
胤禛觉得自己双眼发黑,看来都是自己疏忽了,对后院的掌控太少了,才造成今天的一切。
苏培盛带着府里郎中过来的,几个主子都被平放在地上,身上盖着披风,丫环、嬷嬷在郎中的指挥下做着急救,二阿哥最先醒哭了起来的,让胤禛松了口气,郎中看过无碍后着人抱回去照顾。
剩下二人还没醒来,顾不得避嫌,郎中先给那拉氏把了脉后心里一哆嗦,再换李氏,事后也不起身,直接跪伏在地:
“回爷,侧福晋只是受惊晕过去了,回去休息下就能醒过来,福晋……福晋去了!”
“什么?”胤禛吃惊不小。
“不可能!”那拉氏奶嬷嬷不敢相信。
“不可能,你一定看错了,福晋和她们一起掉进水里的,又差不多时间救上来的,怎么可能她们都没事,福晋就死了呢!一定是你看错了。”
郎中无奈道:“福晋掉进水里时应该是碰了头,早就去了!”
嬷嬷不敢相信的去翻那拉氏的头发,见后脑处果然流了很多血,刚才慌乱着从水里上来竟是没有发现,一下是哭得肝肠寸断。
胤禛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应该松口气还是伤心。
和那拉氏夫妻十余载,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这份感情随着近年的种种也消耗个差不多了。
弘晖之事并没有查出真正凶手来,证据表明后院所有女人都有手脚,想来是那拉氏平时对他们打压太过造成的。
但那拉氏不信,自从弘晖死后她就疯了似的,整天要为儿子报仇,一口咬定是李氏做的,执意要弄死弘昀为自己儿子报仇。
要说她的直觉还真没错,这事还就是李氏做的,但却不是她直接动手。
她想的很直接,那拉氏也就仗着有大阿哥,地位才这么稳,对她这个有子的侧福晋想打压就打压。
一旦大阿哥没了,那王府就只剩下她的儿子了,就算是爷后来查到了和她有关系也不会对这唯一的儿子如何的,看儿子的面上,也不会让他的生母成为凶手,顶多自己就是被冷遇一段时间,相信自己的手段过后还能把爷哄回来。
到时那拉氏没了倚仗,还不就得如皇室其他嫡福晋一般,只能指望庶子,对庶子生母也只得避着几分!越想对自己越是有利,于是成了这样的结果。
李氏无疑是聪明的,没错,皇家丑闻不少,但都会用遮羞布遮起来,康熙是知道四阿哥府的实情的,气得不知道该怪自己眼光不好,指了那拉氏,还是该怪自己儿子对后院太不重视,最后对外面的解释就是大阿哥弘晖夭折了,四福晋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不小心栽进水里撞到头去了。
不管外界如何猜测,事情只能是这样的结果了!
这是胤禛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女人的战争,原来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甚。
☆、第33章 贵女生活录三十二
雍郡王府先前的白幡还没撤下,宾客们又继续上门了。
这福晋死了,侧福晋卧床,后院女眷竟没有适合到外面招待各府福晋、夫人的,四阿哥请了裕亲王福晋富察氏帮忙几天,裕亲王是他亲伯父,请富察氏招呼也算合理。
桃灼和额娘、嫂子一起来吊信,下车时远远地看了四阿哥一眼,人憔悴了好多,身上的气息更是生人勿近了,但看她的目光还是那么柔和,向她点了点头,就带着颜左去了男客处。
进入灵堂上过香后,众福晋、夫人都相互打过招呼,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说着主人家的八卦。
“可怜呐,这那拉氏怎么说没就没了!”一个眼熟的贝勒福晋和她的朋友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