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葫芦晃了两下,冒出了一股白烟,那白烟冲了出来,迅速通过他的右臂到了他的手掌。
秋无痕立刻像牵线木偶一般迅速动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迟疑,提笔作画一气呵成。
他先画了一个框架,然后开始逐渐的添加各种颜色图形,这种绘画已经融进了很多现代油画的技巧,相当立体。而不是古代的纯粹的白描,因此能够非常逼真的近乎于照片一般的记录人的真实相貌。
秋无痕看了之后,不经暗叹,毛笔也不是不能画这么逼真的人物肖像,就看画的人怎么操作,要操作好了,同样能够画出照片一样的效果来,眼前这幅画就是这样。
钱金芝开始还笑盈盈,甚至带着几分调侃,并不寄予太大的期望。可是看见秋无痕迅捷落笔,时快时慢,时而描绘时而渲染,手法之娴熟,技巧也从来没见过,不由瞠目结舌。
这种画法她没看到过,而画出来的人物的栩栩如生更是从没见到过,这完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好像把一个人放在那宣纸上似的。
这是一个美女,二八芳龄,梳着一堆双螺髻,插着一支百合花玛瑙步摇,秀美的瓜子脸,水晶晶璀璨如星斗般的单凤眼,顾盼生辉,乌黑亮泽的长发,当真姿形秀丽,芳菲妩媚,艳美绝伦。
药葫芦根据人物形象,还给这个人加了淡淡的妆容,使得她更接近于平时见到的模样,更显得真实。
其实在明朝有很多人不化妆是不出门的,所以很多人见不到她不化妆的样子,如果真单纯的用不化妆的相貌来给人看未必能认出来,反倒是化了妆之后的容貌,很多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因此更显得自然而真实了。
秋无痕只花了一顿饭功夫便把这幅画给画好了,两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也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眼睛都看直了。而牛水缸不懂绘画,他对美女目前也还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这画画得好快,也就只有师父有这样的本事。
眼见其他人一副惊骇无比的样子,心里就乐开了花。看来父亲叫自己拜秋郎中做师父是拜对了,原来师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让这些人一个个都充满了惊骇的瞧着他。
秋无痕把笔搁下之后,拍了拍手对钱金芝说道:“钱掌柜,请赐教。”
钱金芝没出声,只是呆呆的望着那画像,失了魂似的。抬头对秋无痕说道:“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想不到可以画得这么真实逼真。而且这么快,一顿饭功夫就画好了。唉,我曾请了一个画师给我自己画一副人像,结果那画师画了两个月才画好。”
“嘿嘿,要是我,两年也未必能画好。”
“为什么?”钱金芝瞪大了美丽的丹凤眼,眨呀眨地望着他。
“看呆了啊。”
“啊?”
钱金芝看见他促狭的笑,这才知道他是半开玩笑地夸自己美。莞尔一笑,飞了个媚眼,说:“那,你这画能不能卖给我?”
秋无痕乐了,这倒是一门赚钱的本事,没想到脑海中药葫芦又冒出一串字来:
不能卖画!
秋无痕又傻眼了,很是不服气的在心里对药葫芦说道:“我说葫芦兄,你这有点过分了吧?我看病你不让我收钱,我画画你也不让我拿去卖,你这不是诚心让我当穷光蛋嘛。”
药葫芦还是照例什么都不说,也不表态,那几行字依旧显现在脑海之中,提醒他药葫芦的决定不能更改。
秋无痕只好叹口气,想想算了,实际上这画也不是自己画的,是人家药葫芦通过自己的手画出来的罢了,所以严格的说是药葫芦的画,不是自己的,自己又凭什么拿人家的作品去卖呢?
看病也是这样,药葫芦为什么不让自己收钱?那是因为看病是药葫芦看的,不是自己看的,所以不让自己收钱也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秋无痕云淡风轻的摇头说:“不好意思,我是拿来辨认的,这是一个死者的头像,我正在寻找她,你认识吗?”
一听这话,钱金芝吃了一惊,说道:“死者的?她是谁呀?这么年轻就死了!”
“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正在找她。”
“你找她干嘛?”
“一件案子,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这个人?”
钱金芝瞧了片刻,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瞧她有些风尘味道,兴许是烟花柳巷的人。要不要我带你到青楼去问问老鸨?她见多识广,或许能认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