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半晌,云风篁惆怅道,“原来陛下已然衰残至此,大内深宫,外男竟来去自如。”
公襄霄冷冷看着她“你想毁诺”
“怎么可能”云风篁道,“只是妾身昨儿个才晋位,皇后娘娘都还没说给妾身添人的事情,妾身总不能先去皇后跟前要人吧那样万一惹了皇后娘娘怀疑怎么办毕竟妾身在皇后娘娘面前一向乖巧温驯”
“在延福宫偏殿大吵大闹的温驯”公襄霄嗤笑一声,打断她的话,“还是在绵福宫前也不消停的乖巧”
云风篁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妾身虽然乖巧温驯,也架不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不是”
公襄霄寒声道“本世子虽然好说话,也架不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不是还是你觉得回来了这后宫,本世子就奈何不了你”
“世子难不成怀疑妾身是故意的”云风篁皱眉,“就为了不将流虹带在身边,故此连刚刚到手的美人之位都不要了”
公襄霄冷笑“难道不是”
不管是延福宫偏殿的闹剧,还是绵福宫前的纷争,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怕是个才智平平的普通人,有意避免,也是可以消弭的。
以云风篁的心机,真不想多事,有的是法子解决,还至于弄的一天之中连续惹怒皇后跟太后
在公襄霄看来,这摆明了就是云风篁想过河拆桥,骗自己帮她从小方壶脱了身,转过头来就不认账了
“这话说的,未免太小看妾身了。”云风篁却哼了一声,道,“妾身要真不想让世子如愿以偿,何必做的这么明显先把流虹要了来,然后随便惹点事情,推了她出去顶缸,保证她死的干干脆脆,世子还说不出话来,甚至没准还能用这件事情,说服世子一块儿对付妾身的对头”
这话虽然听着气人,却也有道理,公襄霄沉着脸,思索了会儿,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闻言云风篁微微勾唇“自然是为了更进一步”
她接着解释,“毕竟寄人篱下,哪有当家作主好”
“你想取代悦妃”公襄霄嗤笑一声,“那是做梦”
“妾身做什么要取代悦妃”云风篁诧异,“悦妃娘娘以前是什么样子妾身不清楚,但从妾身入宫以来,她似乎就没有一日过的松快的,妾身又不是傻了,要过她那样的日子”
再说了,斛珠宫她也看不上啊
位置这么偏,每天去请安都要比其他人早起小半个时辰,由于路上荒僻,还容易被公襄霄这种人找到机会堵住这鬼地方她才不稀罕
她要做主位瞄准的也是那些建筑华美地段也好的宫殿不是
公襄霄彻底弄不清楚她的想法了,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思索了下,还是耐着性子问“那你的意思是”
“妾身的美人之位,是慈母皇太后帮忙开口要的,实际上皇后娘娘并不乐意。”云风篁道,“昨儿个在延福宫,慈母皇太后离开后,皇后娘娘还很是敲打了妾身一番。试问皇后娘娘最后固然还是依了慈母皇太后,心里焉能高兴接下来,纵然妾身立下其他功劳,皇后娘娘还会继续按着规矩给妾身晋位么”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本来云风篁进宫不几日就连升三级,足够引人侧目了。再有慈母皇太后插手妃嫔升降这一出的心结,纪皇后于情于理也不可能让云风篁轻易晋位公襄霄沉吟道“但你故意触怒皇后、太后,固然能让皇后出了这口气,却要怎么晋回去”
他可不觉得云风篁主动犯错给皇后出气,完了皇后会过意来就会为其恢复位份。
“本来妾身还真挺头疼的。”云风篁轻笑一声,“但这不,方才在弄柔殿听公主殿下说了小王爷开蒙礼的事情妾身觉得,这不是现成的机会么”
提到同父异母弟弟的开蒙礼,公襄霄脸色阴沉下来“是么”
“零山先生海内咸知的人物,自从先帝年间丁忧返乡后,一直躬耕田园,不问庙堂。一朝出山,就收了小王爷为徒。”云风篁侃侃而谈,“对于母后皇太后等人而言,既突兀意外,又不免神思不属,想着摄政王到底凭什么说服了零山先生屈此大才,甘为孩童之师”
“其中深远,妾身也不再赘言。”
她说着话锋一转,“妾身接下来要说的,是这事儿对世子的影响。”
公襄霄神情变幻不定,片刻才嘿然道“愿闻其详”
“世子是摄政王元妃嫡出,承嗣摄政王理所当然名正言顺。”云风篁轻笑一声,“但元妃已逝,继妃不但出身高门,也生有子嗣,如今更是拜得名师。恕妾身直言,世子看似身份尊贵,在摄政王府的地位,却有些微妙想必这就是世子想跟妾身合作的缘故”
她之前就觉得奇怪么,摄政王一派明明有瑶宁夫人在宫里,论资历论位份论出身,哪个不比自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