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篁回到惜杏轩才想起来,忘记跟戚九麓确认晁氏幕后之人究竟是不是翼国公府了
不仅如此,她甚至都没顾上问谢氏的近况。
“这混账怎么一点儿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当然云风篁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只顾着争风吃醋耽误正事,这必须是戚九麓的责任,“三年不见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这时候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之前纪太后染疾,皇后让免了三日请安,今儿个恰好是第四日。云风篁装模作样的在帐子里稍微躺了躺,就被熙乐喊起来收拾。
“纪母后已经好了,只是精神还是欠佳,让咱们今儿个不必过去了。”纪皇后这短短片时不见,居然就有些清减的意思,云风篁暗自怀疑她是不是在绵福宫挨训了,倒不是怀疑纪太后训斥这侄女,而是纪氏进宫的那几位命妇,没准就带了邺国公等人的训诲。
皇后精神跟心情看着都不是很好,眉宇之间有些阴沉沉的意思,淡淡说,“这两日侍寝的宫嫔都有谁各晋一级罢。”
云卿缦跟两个模样俏丽的宫嫔连忙出列谢恩。
纪皇后连姓名都懒得问,直接让身边大宫女记下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皇后又意思意思的问了烟兰宫的情况,得知郑贵妃那儿一切都好,微微颔首,说了几句类似于“这样本宫就放心了”、“但望贵妃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为陛下生下皇子才好”,淑妃等人附和了一圈,于是纪皇后就端起茶碗,示意送客。
云风篁夹在人群里往外走,只是越靠近宫门口越是磨磨蹭蹭的,最后看着人走的七七八八,就折了回去,跟宫人说有事儿禀告皇后。
宫人将她带到偏殿等候,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才被唤到后头的一座暖阁里,里头纪皇后换了一身常服,神情还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的那种,见着云风篁进来行礼,叫了起,就揉着额角问“听底下人说你这两日都有来过,什么事”
“娘娘,妾身听凝碧殿的人说了个事儿。”云风篁低着头,道,“说是之前同妾身定过亲的戚氏子,携妻前来帝京了。”
“噢”纪皇后无所谓的道,“虽然定过亲,但后来不是退了的那你担心什么难不成你对那戚氏子还有着念想”
云风篁忙说“这怎么可能本来当年年纪小,也不过是当玩伴一样,什么都不懂得。后来两家退亲撕破了脸,芥蒂既成,说是陌生人都轻了,实则已成仇雠。妾身只是担心,这事儿是不是袁氏要搞鬼不然,巴巴的跟妾身说这个做什么”
皇后“嗯”了一声说也有可能,只不过“你如今人在宫闱,同那戚氏子左右也见不着,管着点儿身边人,别被做了手脚到时候百口莫辩,其他的,自有本宫给你做主,怕什么”
“谢娘娘。”云风篁知道这话未必能作数,但还是作出松口气的样子,磕头谢恩,“妾身斗胆,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本宫这两日气色很坏吗”纪皇后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叹口气,道,“约莫是有点累吧。”
不等云风篁再说什么,却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云风篁出了延福宫就微微蹙眉,熙乐看了看左右无人,小声安慰“皇城司历来都在天子手中,纪氏之流难以染指,昨晚之事,皇后娘娘必然不会知晓。”
“我若是不相信世子的本事,昨晚压根就不会去见面了。”云风篁摇头,“方才那么禀告皇后,的确是为了防着凝碧殿毕竟那朱姨可是最先跟我提起戚九麓的。”
她沉吟道,“我只是瞧皇后的样子,担心这靠山往后不太好使。”
熙乐道“皇后娘娘自来精明,纪氏族中能跟她比的嫡女可没几个,如今都已各自联姻出去了。就算她做了什么让纪氏不高兴的事情,纪氏想也不会轻易废弃她吧婢子瞧着纪昭媛可不是能够撑得起这六宫的。”
提到纪昭媛,云风篁笑了笑,顺势问“纪昭媛据说也是纪氏嫡女,怎么才是昭媛”
要知道当初袁楝娘顶着太皇太后的反对进宫,也是九嫔之一开局。
纪暮紫论跟太皇太后还有纪太后的关系,与纪皇后是一样的,就算初封昭媛,袁楝娘可是晋过妃位的,她却至今还在昭媛位子上徘徊,这未免有些说不通。
“宫禁传言,淑妃娘娘之前滑胎,与昭媛娘娘大有关系。”熙乐小声说,“不过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婢子那会儿还在角落里打杂,就不太清楚了。”
云风篁道“噢听你这语气,却不是很相信这话”
“当初淑妃娘娘是宫里头一个有喜的。”熙乐笑了笑,“所以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她小产的蹊跷,分明为人所害,前朝后宫都传言是纪氏所为。这话传到太皇太后耳中,太皇太后自是震怒,命人搜宫彻查,原本是想还纪氏女一个清白,结果差不多六宫除了皇后娘娘那儿外就没有几个是干净的所以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事情的结果就是袁楝娘在名声上顶缸,她虽然没害成淑妃,但当时里里外外议论最多的就是悦妃依仗帝宠谋害淑妃这个主题。
实际操作上,杖毙了一批鬼知道有没有掺合的宫嫔,以及,众多近侍宫人。
后来宫禁传言这事情是纪昭媛做的,也是因为杖毙的近侍里,以纪昭媛左右被清理的最彻底,差不多陪嫁都死光了。如今伺候的,都是后来补上来的。
熙乐说道“大家都知道纪昭媛性子急,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奇怪。而且当初母后皇太后正打算让皇后娘娘给昭媛晋位,昭媛得意忘形之下,难免行事没了分寸但婢子另外听到过一些消息,纪昭媛其实跟悦婕妤一样,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的
跟悦婕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