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1 / 2)

王雅芝眼睛一亮:“你又要弄个什么促销?”

“差不多吧!”寇溪调皮的挑挑眉:“人都爱占便宜,我打包一起卖掉,正好把不好卖的处理掉!”

另一边红旗镇,于大明也在跟自己的母亲说起王雅芝:“这个娘们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门都没开。今天来了好几个做蛋糕的,没办法让我给放走了。”

“她能上哪儿,除了老寇家还能去哪儿!”老于婆子皱眉对王雅芝这种撒手不管的行为很不满:“咋脾气越来越大,两口子再干仗还能关店?真是不懂事儿!”

说完又冲着兜兜说道:“你妈不懂事儿,跑了,以后不要你了。咋整?”

兜兜已经不小了,如今还在上幼儿园。听见奶奶说妈妈不要自己,顿时慌张起来:“骗人,我妈在烤蛋糕呢!”

“屁的烤蛋糕,我看是跑骚去了吧!”老于婆子忍不住对儿子道:“你没去老寇家转悠转悠?”

“瞅着好像不在她家,我看她可能是回娘家了。”于大明很生气:“现在还跑娘家去了,不知道她爹妈看不上我?这回跑回去,我要是接她,不知道咋埋汰我呢!”

“非得去接啊?你晾她半个月,自己就溜溜回来了!”老于婆子不以为然。于大明却着急了:“那不行,那蛋糕房的活儿没人干了啊。人家来一次两次都没人,还以为咱家黄了呢。”

老于婆子一拍桌子:“你是废物啊?她烤了这么长时间的蛋糕了,你天天在那干啥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人家干的时候你也得跟着学着。把手艺学会了,就相当于花了一半的学费。”

“我想干,她不让我干啊!”于大明眼神慌乱,怯怯的说道。

“她不让你干,你就不干了?她还能不让你干?我看你就是懒!”老于婆子气的火冒三丈:“这都干了几年了?你一点都不会啊?”

于大明吞了吞口水:“我知道咋弄,就是没单独自己做过。”

“那一会儿咱俩就去过去,你做点练练手。做的不好吃,就拿回家当馒头。”老于婆子咬牙切齿:“这回你要是能顶起来了,我看她还牛啥!”

第四百三十二章 情变(三)

有了王雅芝,寇溪家里面就利索了很多。毕竟家里面有两个孩子,再干净的人也控制不了他们的顽皮。

“以前我就说你瞎干净!”王雅芝一边拖着地一边打趣寇溪:“我那时候就跟你说了,什么穷干净的毛病都会让孩子给治服了。”

寇溪噗嗤一声笑起来:“是呀,以前听两个人唠嗑。一个年长的对那年轻的说‘你还有洁癖,生个孩子你试试?’以前还真不理解,现在当妈了,还真是不一样。有时候看见米乐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我的头就要炸了。无数次安慰自己‘自己生的,自己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雅芝像是听见了很好笑的话,乐的差点一口气呛到了。

“你家牛牛听话,你换成别人家那些狗都嫌的小子。上房揭瓦,玩的够呛。那天我回家看见兜兜在屋里哭呢,我寻思这又咋地了。”王雅芝大笑:“她奶做饭做到一半苞米杆子不够了,就出去抱捆柴火跟人说闲话的功夫。她把灶台上放着的粉条子都给烧了吃。问她还犟嘴撒谎,那吃的一嘴小黑猫似的,当谁看不见呢!”

寇溪噗嗤一笑,点了点头:“这个年纪的孩子,心眼子都长在脸上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忙着,听见屋里头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孩子没动静,准保是在那捉妖呢。”王雅芝 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只有惹祸的时候才能消停一会,捅捅咕咕肯定没干好事儿。”

两个当了母亲的姐妹玩笑了一会儿,关了灯躺下来休息。

寇德旺与牛牛睡在里面的小卧室,寇溪与王雅芝之间躺着米乐睡在外间的大床上。

“妹子,你现在还想着他么?”王雅芝忍了几个小时,终于还是禁不住好奇。

“想啊,怎么不想。”寇溪语气里难掩寂寞:“闭上眼睛,他就在我眼前晃。以前活着的时候聚在一起的时间那样短,可是总有个盼头。现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才能见面,她不敢往深了想。

“以前是生离,现在是死别!”黑暗中王雅芝喃喃道:“有时候被于大明气的狠了,我就忍不住咒他去死。可是又想想,他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他活着,我起码有这么一个人。他再混蛋,总比死了强。”

这就是王雅芝的底线么?寇溪忍了半天,觉得亲姐妹之间之所以信任是因为她们可以把别人不能说的话说出来。

“我以前跟婆家生气的时候,很多次我都很后悔。我甚至怨过我爸,为什么要给我找这么一个人家。我也怨霍安,他总是在我受磋磨的时候不能在我身边。他明明可以,却又不能做什么。”寇溪坐了起来,在黑暗里默默垂泪抱怨:“我爸跟我奶都劝我忍,说媳妇儿都是怎么过来的。我就是在家里被惯的太不像样了,所以一点气都受不了。我有很多次,想要跟霍安离婚,我不想要他了。我太闹心了,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为什么听了我爸的,他说好我就嫁!”

“可事实确实没错啊!霍安确实是一个非常的好的男人,若不是出了这么个事儿,他真的值得托付一生。而且你的福气在后面呢!”王雅芝叹气:“不像我,一眼就看见了头。当年我不听家里劝,觉得找对象就要找一个自己处的,找一个可心的。人穷能怎么样,谁家不穷?我不图他钱,我就图他对我好。”

黑夜中,寇溪听见王雅芝哽咽:“我现在真想抽我自己一个嘴巴子。以后兜兜长大了,我一定跟她说父母反对的婚姻总是有道理的。你图一个男人,图什么都行,就别图他对你好。”

她抹了一把 眼泪,一边抽泣一边道:“你看霍安,人走了总会给你留点钱。于大明没钱,没能耐,以前还能有个好脾气哄着我听着我。他对我不好了,我真的啥都没有了。我当初图的不就是他对我好么,好能多好啊?”

王雅芝深吸一口气:“还是你好,你俩是相亲认识的,结婚之后相处的时间不长。你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我从来不担心你会因为他死发疯。我知道,你没有那么爱他。相亲结婚的两口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

不爱么?不爱的话,为什么得知他死讯的时候,心会那么痛?

为什么明明看见了骨灰盒看见了那红字通报,还坚持这是一场骗局。除了霍安走之前的只言片语,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太难受而不敢接受现实么?

“我跟牛牛的渊源,实际上不只是因为我在他家里住过。”回忆一旦撕裂开来,那蚀骨之痛痛的她窒息。

那个在雷雨夜里,靠着忽明忽暗的闪电光一路追击寻找自己的男人。

那个明明很不喜欢自己出去做生意,却又每天接自己下班的男人。

那个从一开始就将照顾自己视做己责的男人。

那个察觉出自己处心积虑赚钱,明明心有底线却还要赚外快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太想要改变现状了,不是因为她太想要赚钱了。霍安也许就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她都不敢想象这到底是生离还是死别。

“那你现在后悔吗?”王雅芝不知道霍安其实还活着,颇为惋惜道:“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给你留下这么大的负担。你恨他么?”

“从未恨过他,是恨自己对他不够好。”

王雅芝觉得自己憋屈死了,心口火辣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剜。

“真好啊!你们真好啊,若是他泉下有知会很高兴吧。可是我们不一样了,我们是越来越差劲。以前他对我那么好,他妈对我比对他还好。家里有什么都想着先给我。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变成这样了呢?”

王雅芝始终想不通,总是惦记着从前他们对自己的好。想着自己为老于家付出的一切,心有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