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2)

唇上贴着一朵海棠花,他本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此刻更添了几分魅惑,看得梵华一吸气,揪着桂九的衣袖结结巴巴道:“大美人丑……丑哭了。”

下一瞬,梵华的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小嘴都惊歪了——只因娘娘踮起脚尖,吻住了大美人贴着海棠花的嘴唇。大帝显然很满意,微微一笑,那只原本捏着海棠花枝的手滑下去,扶住了娘娘的后腰,压低头吻了下去。

风吹过海棠花林,落花阵阵,飘飘扬扬,帝后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

长了针眼的梵华忽地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阿九啊,你说老薄薄要是也这样对我,是不是耍流氓?我是不是应该打死他?大美人说了,成亲了才能咬嘴巴……但是我觉得老薄薄咬着花的样子,好像也会很丑,他咬过花的嘴一定很好吃……不然我下次试试好了,嗯,试完之后再打死老薄薄。”

桂九唇角抽搐,偏头盯着梵华的侧脸,见她满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忍不住在心底替薄相默哀。瞧多了听多了大帝的种种秀恩爱和花言巧语,薄相恐怕再也无法镇住小猫儿了,养刁了的嘴和心啊,还怎么忍受薄相的一本正经?

“噗……”袁出想起了当初薄相被小猫儿一拳打出鼻血的情景,忍不住呛了一下,笑出了声。

桂九倒是很少瞧见袁出没板着脸,他笑嘻嘻地扭过头去,道:“袁统领,没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啊,想笑就笑出来吧。啧啧,陛下这是在言传身教啊,教会了小猫如此重要的课,小猫一样样学来,他日必成大器!”

梵华听不懂他是褒是贬,狂点头:“当然,我必成大器的!”

“……”袁出的脸憋得通红,大踏步往另一棵海棠树下休整去了。

此时,他们的大帝陛下还在发挥着第一情话高手的本能,搂着怀中的妻子,咬着她的耳朵道:“再嫁我一次吧,婧儿,以皇后、以白鹿的身份留在我的身边。哪怕‘苍狼白鹿’的传说为假,即便‘苍狼白鹿’的传说从未存在,可只要能将你我捆绑在一处,死生不分离,我愿做那只夺了虚名的苍狼,做你永生永世的夫君和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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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白:大骗子,520、521的宗旨是什么?

大帝:跟小白白秀恩爱+尽情虐狗。

琴妈狗:(咬牙切齿)看在你们一周年结婚纪念日的份上,勉强给你们一章的甜头!拿好不谢!

☆、第301章 朕之砒霜

永生永世的夫君和俘虏呵……

永生永世的事谁能预料,夫君也不过人伦,并非血亲,最不可信的当属“俘虏”。然而一提起这个词,百里婧先想到的居然是当初在突厥大营中,这个男人因了她而做了突厥人的俘虏——

东兴的大西北战火弥漫风声鹤唳,她曾在他的怀中念叨着他的真面目有多可憎可恶,念叨着她兴许永生难忘他的那双眼睛。可笑,到头来他竟是枕边人。

一旦将过往揭开,诸多疑惑也都随之解开了,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枕边人,甚至怀疑那场突厥南下的侵扰是否也为西秦的手段。

更为讽刺的是,她如今毫无立场,故国渺远成了梦中光景,此身飘零中原,却被告知她原该是西秦白家的女儿、晏氏的后人,而渭水之滨中原大地本该为她的故国。

至此,突厥南下是谁人的计谋已不重要,谁曾为之付出惨痛代价亦不重要,甚至连边境的战火连绵、百姓的流离失所也再不重要,她曾保护的……是谁的国、谁的家?

只是高位者的权谋罢了,只是肮脏的布局罢了,不会玩弄权术的人,通通成了棋子和牺牲品,她再不会做祭坛上任人宰割的牲畜或献祭的贞洁女子,她再不会任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听他的呼吸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耳际,却好像并没有急迫等待她的答复。

百里婧缓缓转过头去,面上已换了清浅笑意,她毫不躲闪地望进君执的眼里,点头道:“好,我嫁给你。”

再不愿意、再寻死觅活又能如何,她挣不脱他的牢笼,也一早不想再为此挣扎,她想不嫁便能不嫁?何况他们一早已是夫妻,这种问答本也毫无意义。

君执等了许久,等到她答应,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手臂圈紧了她的腰身,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小腹,搂着她晃了晃,任海棠花瓣落在他们的肩上、发上,掠过鼻尖、面颊,全然温柔爱意。

可此番这位西秦暴君却没再继续甜言蜜语,反而添了新的说辞,沉静久久才道:“婧儿,你答应嫁给朕,朕很高兴。有时朕希望你一辈子明明艳艳娇娇弱弱,呆在朕的怀中安安分分便罢了,风来雨来,朕为你挡。朕曾答应为你挡风遮雨,如今仍是答应你的。可是,婧儿,做朕的妻子、大秦的皇后,注定无法再继续公主的稚嫩和顽劣……”

“……她是一国之母,所要面对的,是危机四伏的朝政后宫和整个大秦的百姓,朕虽答应护你们母子周全,却不见得能时时守在你们身边。到那时,你能独当一面吗?也许不止一面,是面面俱到,每一寸的差池都可能置你于死地……”

君执的言辞中第一次掺杂了宠爱纵容之外的东西,今日他带她走出守卫森严密不透风的清心殿,却再不承诺能给她万全的保护。

一个人倘若不能保护好自己,哪怕是他十二个时辰陪在她的身边,也难保她不会遭人暗算。

可即便是这种危险处境,他仍不肯放她离开他身边,她早已入局,不能逃脱,刀山火海他要拉她一起闯,风风雨雨要拉她一同经历,他无法忍受她离开他身边,要死也要一起死。他自私冷酷,从一而终,遇到他,是她的不幸。

听罢君执带着威胁的言语,百里婧并没有翻脸指责他,反而勾起了唇角:“……我未必不能面面俱到。”

君执挑眉,笑意深深,探身吻上她的眼睛,迫使她闭上眼,掩住了双眸沉沉:“乖。”

他居然赞扬了她的狂妄。

百里婧被他这番忽而温柔忽而威胁忽而又宠溺的口吻弄得迷惑不已,无法再说得更清楚,她乖服在他的怀中。

“朕原想今日便娶你,奈何你的身子还没大好,故而封后大典推迟一月,定在四月初十,过两日尚仪局来量身,若是到时候身子显了,婚服也必得大一些……”

“嗯。”

“凤冠霞帔之类,也不可太重,若是依照以往的皇后之制,怕是要压断你的脖子……”

“嗯。”

“不是想看马球吗?小心肝,朕为你赛一场……”

“陛下有心了……”

帝后二人的暗潮涌动贴近耳语在梵华等外人瞧来,不过是一场接一场的秀恩爱。

带着闲情雅致逛完了海棠园子赏完了花,君执又抱着他的妻回去,路途遥远,以她如今的脚力走不了几步。

宫中的眼线虽多,可这皇宫之中到底是谁的地方,人人心知肚明,再加上几道无法冲破的屏障,君执此刻尚有些有恃无恐,而方才说的风刀霜剑的确有吓唬百里婧的意思。

路过御花园,隔着澄澈的玉清池,远远瞧见长廊内有一道身影伫立,正对着清心殿,仿佛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便能拔剑而起。

那么远的距离,也能瞧见他左边衣袖空空,一身戎装罩身,整个人挺拔而威严,任何人见之都要避让三分。

血缘亲情的确奇妙,能让人死心塌地的,为一个十八年来从未谋面的人无怨无悔地守着。

“呀,怪人还在那里呢,他怎么都不歇会儿?每一次我瞧见他的时候,他都站在清心殿外头,好像怕人吃了大美人和娘娘似的。”梵华是个鬼灵精,又最没眼力见,瞧见什么便说什么,半句话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