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这时听故事的伙计也走过来,看了卫青写下的地址道:“哦,原来是平阳公主府的家人,难怪认识小雪姑娘。”

卫青有点诧异道:“那位小雪姑娘也是平阳公主的家人?”

伙计连忙摆手:“不不不,小雪姑娘是我们陈郎中的一个远房亲戚,我们只知道她在一户宗室大人家中伺候,地位很高嘞,不是一般的丫头,我猜她肯定跟着她那位主君到过公主家里,不然怎么能认识你呢。”

少年听了伙计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说起小雪的身世背景他不禁又多问了一句:“那二位听说过丰邑君吗?”

伙计对视一眼都摇头,一人道:“是小雪姑娘的主君?”

少年并未回答。

伙计道:“那倒是不曾听说,长安城的诸侯少说也有上百位咱们哪能都听过,不过封君的一般都是地位很高的女子,就像咱们刚才说的那位朱雀君。以前听说列位皇后的母族贵女得封为君,可能你说的这位是薄娘娘娘家的贵女。”

皇后母族的贵女,难怪如此高贵不凡。卫青想起陈娇清冷尊贵不可逼视的气质,心中已然认同她出身后族。

“这位卫公子不说我本来还猜小雪姑娘有没有可能是朱雀君的侍女,这样一听似乎猜错了。”伙计哈哈的笑起来,好像只是讲笑话,“真想看一眼这未来的皇后呢。”

未来的皇后……这么高不可攀的女子做皇后也未尝不可,而这世上似乎也没有比太子更尊贵的青年男子。

不过应该不是她,她不是朱雀君,不是堂邑侯的翁主。

卫青也笑了,听了伙计的话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竟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走出药店的时候漫天的白雪还在飘飘而下,卫青望着洁白的地面忽然会想起他曾在灞上捡到了一只香囊,刚才忧心母亲的病情竟然忘记询问丰邑君了。。

☆、第75章 年节将至

陈娇从宫中搬回堂邑侯府的时候距离年节已经不远了,过了腊月二十整个府里就更加忙碌,长公主里里外外主持家事,堂邑侯是天子近臣更是不得一日清闲,就连她那位游手好闲的二哥都被拎出来应酬宗室列侯的往来了。

赵无心早几日就跟着赵谦回了咸阳的老家,陈娇觉得跟别的贵女在一起又实在端着架子没意思,前一阵又因为侍疾乏累的很反倒不愿跟别人多接触日日在自己的房子烤火睡觉,过得真叫一个闲适。

这一日陈娇在卧室穿一件金粉色秀花边的夹棉短襦,靠在圆枕头上看着两个庶出妹妹绣花。

“姐姐挑的这花样可真好看。”陈艳一边绣着花一边赞叹手下的绣样。

“姐姐眼界那么高选出来的样子怎么会不好。”与陈艳一起绣花的陈琼笑着说。

陈娇的目光在她们二人手下的花绣上流连,听到她俩的话红唇微扬,露出一个淡笑:“你们俩的手艺倒是真的好,比我强多了。”

陈艳和陈琼手上的那块缎料上绣着三只芍药,花色清淡造型优雅,只是其中已经绣成的最大的朵花冠针脚明显不如她二人手下的两朵花平整灵动。

陈琼听了陈娇的话脸色一变,十分惶恐的放下缎料弓起身子小心的说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手笨绣的这花朵怎么能跟姐姐比。”

陈娇看着她惊慌的神色瞥了她一眼,这时陈琼拉了陈艳一把轻笑道:“四妹,知道你最尊敬姐姐,不过姐姐夸你绣活好你也当得起,这倒不是说咱们比得上姐姐,姐姐是何许人,定然是不在这些小事上费心的人,咱们才有一样能在姐姐面前孝敬的手艺。”

陈琼听了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二姐说的是说的是,妹妹的手艺现眼了,若不是帮着姐姐给君爱做绣这个枕面,妹妹真不知道那什么孝敬姐姐。”

陈琼说话的时候陈娇一只安静的看着她,目光时而又在陈艳的脸上徘徊,最后她靠着圆枕慵懒的笑起来:“好就是好,没什么推辞的。我也确实不大喜欢这些,倒是麻烦你们。”

陈艳与陈琼都起身避席,然后后退一步缓缓跪下磕头糯声道:“谢姐姐赞赏。”

陈艳起身后唇边仍然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陈琼却是一脸的不安,她偷眼看了一眼大方的陈艳咬了一下下唇从身上取出一样东西低声忐忑道:“年节到了,妹妹今天献丑送姐姐一样小礼物,请姐姐不要嫌弃。”

陈琼将一方米色的绢帕双手呈上来,陈娇经大寒的手接过绢帕二指一抖,斜睨着看上面的花纹,原来是一支盛放的桃花,花样本没什么特别却胜在绣工上佳,仔细看那花朵就会发现虽然仍是粉色的桃花颜色却又深浅不同,细细看去那些花朵不同的渐变色宛若真正的桃花在春光中迎风招展,每个角度都粉的恰到好处又绝不相同。

陈娇喜欢桃花,看着手帕很满意,点点头道:“妹妹有心了。”

陈艳显然没想到这个平日不声不响甚至胆小怯懦的三妹会给见惯了珍宝佳绣的姐姐陈娇献丑送礼,当下就怔住了,半天才尴尬道:“姐姐……”

陈娇将手帕我在掌心,轻笑道:“二位妹妹今日有劳了,就到这里吧。今日自家姐妹也没预备像样的节礼,小首饰拿去玩吧。”

得到陈娇的授意,一旁的大雪和小雪便从内室捧出两只描金漆的小匣子恭敬的跪在两位陈小姐的面前将匣子轻轻打开才碎步退下。

一只攒玛瑙的步摇和一只镶金翠鸟的玉簪。

陈艳和陈琼脸上都有些愕然,不过收了东西谢过陈娇便退了出去。

陈娇看着两张与自己多少有些相似的美人脸消失在屋里无所谓的笑了,自语道:“阿艳今日又要给阿琼脸色看了。”

大寒为陈娇捧上一杯热蜜浆附和道:“艳小姐确实厉害一些。”

陈娇抿了一口蜜浆笑道:“各有各的法子,不然家里五个庶女怎么就她们两个长不到了这个年岁。”

堂邑侯与长公主关系甚好,除了成婚之前堂邑侯已有的两个儿子之外在长公主生下陈娇之前堂邑侯一直都没有宠幸其他侍妾也就不会有子女降生,后来长公主生下陈娇后被御医断言无法再次生育她才给堂邑侯送了大批侍妾期望堂邑侯能有更多后嗣,堂邑侯无奈之下只好临幸只是在一连生下几个庶女都无男孩后才让长公主熄了这个心思。

陈琼和陈艳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而且是堂邑侯府唯有的两个过了十岁都没夭折的庶女。

大寒不敢接陈娇的话,动作轻缓的将那快要绣好的缎面枕套收起来。

“拿来吧,我把最后一点绣好,你把赵姑娘临走时做的枕芯装起来早点给君爱送过去。”陈娇招手拿过枕套,在针盒里捏起花针刚要绣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大寒道:“之前给君爱做的那个香囊呢,你收到哪里去了?”

大寒想了想道:“翁主奴婢不曾收起来过,翁主做好后没有给奴婢保管。”

陈娇有些吃惊,努力的回响了一会命大寒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

“丢了?”陈娇喃喃的在屋里踱了两步自言自语的说,她这些日子都以为香囊在大寒那里保管,因此即使刘彻那天怒火来的突然她也从未起过疑心,可是今天她却发现香囊不见了。

大寒敛眉跪下道:“是奴婢的错没有把东西收好。”

陈娇摇摇头无奈道:“你先起来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关你的事。”

这件事陈娇当然不会就那么算了,她有机会一定要弄清楚刘彻为什么那天要发火而那只香囊又去了哪里,当然最重要的是,是谁利用这只香囊的消失挑拨离间让刘彻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