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夏仰宗已经早早地收拾妥帖,他今天难得的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新郎的长褂,再加上他心情很好,脸上笑容满面,显得像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只不过他一开口,这个贵公子的表象就碎的一干二净。

“有什么屁快放,什么事有今天的事大?”夏仰宗不耐烦地说,“我看是那五十军棍打得太少了。”

春秋打了个哆嗦,连忙说道:“是夫人,夫人托我办几件事,我觉得还是向将军您汇报一下的好。”

夏仰宗停下了整理衣扣的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夫人还用得着托你办事,夫人叫你办事,这叫吩咐,以后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样样都来请示,凡事以夫人为先,办完差以后,你去领一百军棍,长长记性。”

春秋苦着张脸出去了,都怪他多嘴,没讨到将军的好,还要挨罚,他的屁股哟,是好不了了。

不过干坏事还是挺高兴的,春秋赶紧去办事,赶得及还能喝上将军的喜酒,这可是他们“四书五经”盼了十多年的喜酒了,绝对不能错过。

陈衍的腿已经差不多好了,只要再坚持复健,就会恢复如初,而他却颓然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算算日子,这两天应该是明漪嫁给那个恶徒的日子了,他不愿去想那个恶人的名字,一想到他,他就恨不得咬碎满口的牙。

这时,病房的门被谁响了,陈衍还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左右不过是母亲或者雨翠,房外的人推门进来,是陈家的一位仆人,厨房的莲娘。

莲娘见陈衍躺在病床上,她大胆地靠近病床,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神秘地说道:“少爷,沈小姐给您来信了。”

沈小姐?明漪!

陈仰翻身坐起,一把抢过信封,一打开信封,里面就掉出来一支玉簪,是明漪的,陈衍紧紧握住玉簪,他第一次见她,她头上戴的就是这一支,簪子上似乎还有她的香气。

连忙看里面信上的内容,信上说她不愿嫁给夏仰宗,今晚9点约他码头相见,一同离开环城,字迹清秀隽永,遣词清新文雅,是她,是她,明漪,等着我。

陈衍一下浑身有了活力,他急忙对莲娘说:“我马上回信给她,你等着。”

几笔简短地写好以后,就把信件交给了莲娘,“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她。”

莲娘连连点头,转头却在医院的街角,把信件交给了春秋,“这位先生,回信我拿回来了,您说的银元?”

春秋笑嘻嘻地接过信封,“少不了你的。”说完,将勃朗宁抵在莲娘的腰间,“跟我去拿钱吧。”

莲娘吓得人也站不住了,春秋不屑地将莲娘挟持进车,一直把车开到郊外,一枪就结果了莲娘,“你放心,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的。”

当夜陈衍在码头没有等到沈明漪,等到的是狞笑着的春秋和船里昏迷的雨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打晕了,等他醒来,身边有两个看守的人说要让他跟喜欢他的姑娘好好在缅甸过日子。

春秋紧赶慢赶回到夏公馆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夏公馆已安静了下来,他懊恼地向易经诉苦:“太晚了,连喜酒都没喝上一杯。”

“别难过,我这不是在等你吗?”易经笑嘻嘻地拍拍春秋的肩膀,“将军专门让我今晚等你,给你留了一百军棍。”

“不要啊!将军!”

夏仰宗今日高兴得要发狂,他踩在地上像踩在软绵绵的云上,轻飘飘的如坠梦境,明漪,我今日竟然娶到了你,夏仰宗体味着过去三十年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那个坐在床上的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心动,他的夫人,得偿所愿,此生无憾。

“你再不过来,我可就自己掀盖头了。”今日的新娘沈明漪笑道。

夏仰宗无奈地说:“别,我这辈子就一次掀盖头的机会。”说完,他走向前,坐在沈明漪旁,抆了抆手里的汗,握住自己发抖的右手,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揭开了盖头。

如墨般的乌发松松地挽着轻盈的发髻,宗朝皇后曾用过的整套金凤飞天装饰在她的云鬓上,他就知道这套头面会与她相称,少女的优雅化为华贵,纯真变作娇媚,笑意吟吟,红唇旁的两个酒窝盛满了让他心醉的甜蜜。

他忍不住低头吻住那两个让他心驰神往的小窝,叹息道:“我用一生来爱你,尚嫌不足。”

沈明漪微微抬脸,将嫣红的嘴唇凑在他薄削的唇边,吐气如兰,“听说今日是你三十大寿,算不算双喜临门?”

第15章 闺秀完

大寿?夏仰宗略微黑了脸,他有这么老吗?

看到他脸色变了,沈明漪笑得花枝乱颤,满头的珠翠发出清脆的细细声响,夏仰宗无奈地将她环抱在怀里,轻吻她的额头,“我会努力活得更长久,你在世间的每一天,我都会保护你。”

沈明漪不笑了,她转身回抱住他,闷在他的胸膛里,“夏仰宗,你说的话要算数。”

夏仰宗低头细细密密地吻她的侧脸,“这是我求来的,我当然要说话算数。”抱住她的手顺着那杨柳一般的腰肢往上摩挲。

沈明漪怕痒,一把挣开他,“咯咯”地笑道:“让你这样摸,摸到早上都摸不完。”说完,伸手摘下满头珠翠,责怪道:“弄了这么繁复的一套头饰,你这不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夏仰宗见她拆得吃力,想伸手帮她,被沈明漪一手拍下,“你拿枪的手,粗手粗脚的,别碰我的头发。”

好不容易拆完头上的装饰,见沈明漪又去解自己的扣子,夏仰宗连忙握住她的手,“别,我来,解扣子我会,保证很轻。”

沈明漪“噗嗤”一声笑了,“我主动宽衣解带,你却不领情。”

夏仰宗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你可以宽我的衣,”将玉葱般的手指含在嘴里,舔得啧啧有声,不怀好意地挺了挺腰,含糊地说道:“解我的带。”

“至于你的衣裳,必须得由我来解。”

这一夜,沈明漪尝尽了夏仰宗的热情与爱恋,那冷淡清和的嗓子叫得嘶哑起来,夏仰宗缠着她折腾了一夜,一直到白天,她都下不了床。

她哑着嗓子,羞愤地道:“都说了不行了。”

高大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夏仰宗轻轻吻过她的背脊,让她兴奋了一个晚上的身体一阵颤栗,“我不会怎么样,只是想抱着你。”

一直到马德新来的前一天,陈怀冲还是没进得去夏公馆,儿子留下一封书信竟与一个丫头私奔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而港城的货也拿不回来,一直到出逃,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堂堂一个船运大亨,会落到这这步田地?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之后的某天,沈明漪终于知道了画像的事,逼着夏仰宗交出画像来,夏仰宗只好把画像从书房里拿出来。

“跟你一模一样,”夏仰宗脸红道,“可能是你的前世,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沈明漪接过画像一看,她惊奇地说道:“夏仰宗,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