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大夫帮顾尔看完之后,开了一张方子让按时吃下,在他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站在床边的薛怀开了口,“茶茶,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薛茶摇了摇头,她后来被方思远抱到室内,冷静了许多,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是心跳的有些快。

“既如此,你先回去休息吧,让玉竹送你。”薛怀说道。

顾尔在床上睡着,薛茶在这里也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于是听话的叫上玉竹回了碧落院。

薛茶走后,薛怀坐到桌边,左手手臂已经不能动弹,他解开衣袍,把左边肩膀部露出来,那儿已经肿了一大块,白皙的皮肤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

大夫还没走,看到薛怀受了伤,连忙上前检查。

“二少爷,这段时间左手尽量不要乱用,这次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虽然看上去可怖了一些,配合我的方子,休息一阵这淤血自然会消下去。”大夫给他上好药,用纱布包好,又写了一张纸交给薛怀。

薛怀拉好脱了一半的衣服,在马场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左肩的部位异常疼痛,咬着牙把顾尔抱了回来,好在距离不是特别远,没让薛茶看出异样来。

薛怀送走大夫,玉竹也从碧落院回来,他把玉竹叫到跟前嘱咐了几句,便回了屋子。

玉竹推门进去,锦纹按耐不住好奇跟在后面也想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被玉竹挡了回去。

“少爷让你今天先住到厨房旁边的那间屋子去。”

锦纹这下子急了,“可是我的东西都还在里面!”

玉竹拦在门口,说:“那边东西都是齐全的,少爷也没说不让你回来了,就委屈你一下,暂时先将就着在那儿住上一晚。”

她说完进了屋子,把锦纹关在外面,锦纹恨恨的跺了跺脚,明明是自己的屋子却没法进去,这也太欺负人了!

晚间的时候,玉竹按照大夫的方子去厨房煎了药,一共两碗,一碗是薛怀的,一碗是顾尔的,她打算把薛怀的药先送过去,再去给顾尔喂药。

玉竹把药放到薛怀桌上,薛怀几口咽了下去,眉头都没皱,看到托盘上还有一碗,问:“这碗是给顾尔的?”

“是。”玉竹回答。

“你先下去吧,等会我送过去。”

玉竹犹豫了一下,退了出去,即便知道薛怀以前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她也不便开口,有些事情不该她管。

薛怀怕药冷掉失了药效,换了身衣裳就往顾尔的屋子走。

他推开门,径直走到顾尔床榻边,顾尔依然没有醒过来,但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应该是玉竹换的,薛怀撩袍坐下,用勺子搅了搅药,舀了一勺送到顾尔嘴边。

顾尔没拒绝喝了一口,漂亮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鼻子也皱了起来,嘟囔着:“苦,姑姑,太苦了,不喝,不喝。”

薛怀又舀了一勺,没喂得进去,他也就在薛茶小的时候给她喂过几次东西,后来薛茶长大了,吃药的时候也用不上他喂,现在看顾尔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有些束手无策。

薛怀听她嘴里在说着什么,弯腰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字,大致是说要吃蜜饯,真是个难伺候的小祖宗,他拨了拨顾尔额前的碎发,认命的去让玉竹拿了些蜜饯来。

果然,有了蜜饯,顾尔就着也肯吃了,喂了次药,硬是把薛怀背上热出了汗来。

薛怀把空了的碗放到一边,坐在床边打量着顾尔的睡颜,小小的脸,肌肤几近透明,闭着眼睛也好看的不像话,屋里没人,就听见他说:“尔尔,你什么时候才能认出我来?”

☆、第十六章

顾尔从床上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玉竹恰好推门进来给她送吃的,东西都很清淡,顾尔吃了两口,一直没见到锦纹回来,觉得有些纳闷,便问玉竹:“玉竹姐,锦纹呢?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见着她?”

玉竹坐在她身边说:“锦纹这两天住在别的屋子,现在你好了她也能搬回来了。”

“为何要住到别的屋子去?”

“少爷的意思,大概是怕吵到你吧。”

顾尔点头,她将碗里的东西吃掉后,一边收拾一边对玉竹说:“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一会儿少爷的饭我给送过去吧。”

“真的好了?头还晕不晕?你要是还不舒服大可多休息两天,千万不要勉强。”玉竹在一边帮忙收拾。

“我真的好了,玉竹姐,你就放心吧。”

玉竹再三确认之后,看顾尔的脸色确实红润了许多,这才同意让她去伺候薛怀。

用晚膳的时候,顾尔进屋帮薛怀布好菜后站在旁边,头低着一下都没抬。

薛怀吃饭向来安静,用完膳后,顾尔收拾桌子,薛怀忍不住问道:“身体都好了?”

“好了,多谢少爷关心。”顾尔不卑不亢的回答。

把碗筷送到厨房,顾尔回到屋子里,薛怀难得没有坐在书桌前看书,反而站在床边,顾尔进门就被他喊了过去。

薛怀动手把腰间的带子扯开,他面前的顾尔一下子红了脸,似乎没想到他有这个举动,局促的朝后退了两步。

“躲什么?”

薛怀把外套扔给顾尔,顾尔被他一说不敢动了,其实面对薛怀她心里有些复杂,薛怀救了自己,她心存感激,但同时也让她见到了他残酷的一面,那种残酷不知哪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

“过来。”薛怀露出受伤的左肩,吩咐顾尔,“去把那边的东西拿过来。”

顾尔看到他肩上的伤之时,内心的纠结突然有了出口。

“愣着做什么?”薛怀不知道顾尔短短几瞬想了这么多,催促道。

顾尔小跑着去拿了药,薛怀坐在床边,让她把身上的绷带解开,顾尔小心翼翼的按照他说的做,动作异常轻柔,当看到里面青紫的皮肤的时候,一股子愧疚涌上心头,鼻子也有些发酸。

“先上这个,然后抱扎一下。”薛怀把手里的小药瓶递给她。

顾尔默不作声的接过来,手指拍了拍药瓶,在伤口处撒上白色的粉末,薛怀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顾尔手悬在半空中,声音小小的问:“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