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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薛怀拉着她的手, 一把将她带到马上, 马不安的踢了踢腿,顾尔身子瞬间绷紧,身后的薛怀脚上微微用力, 马儿跑动起来, 开始朝着永和村的方向前进。

江南城地理位置优越,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作为鱼米之乡, 住在这儿的人们大多生活的有滋有味,太平而又安逸,永和村也不例外, 村里面的人大多以打渔为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顾尔他们到的时候正逢有船出海,岸边聚了不少人。

薛怀从马上下来, 用手托着顾尔让她安全着地, 顾尔自从进了永和村,眼睛就一直在打量着四处的景物, 觉得陌生而又熟悉。

“尔尔,你外祖母家住在哪儿?”薛怀将马寄放在一家客栈,永和村地方不大,骑着马反而有些累赘,还不如走路来的实在。

顾尔伸长脖子朝着北边走了几步, 说道:“应该是在这边,少爷你们有事要办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薛怀停下跟过去的步伐,说:“也好,那我们午时在客栈这儿会和。”

顾尔点头,与薛怀他们分开,路上孩子们的尖叫吵闹声闹得林惟头都大了,他掏了掏耳朵,说道:“爷,咱们不用跟过去?”

“不必,正事要紧。”薛怀转过身子,和林惟一起往南边走去。

线人所言不虚,薛怀和林惟在村子里转悠了半晌,问了不少人,大多数人的反应都一样,先是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不是村子里的人,立马摆手,连他们问什么都没听完,扭头就走。

一连好几个都是这样,薛怀站在路边,看着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慢慢浮起一个想法,“走,我们回客栈。”

林惟一向了解薛怀,知道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便没有多问。

薛怀出手大方,在客栈里要了一间靠窗的雅间,小二肩上搭了块毛巾,给他们抆过桌子上完茶后,拿着托盘弯了弯腰,说道:“二位爷,没什么需要的话,小人先告退了。”

“慢着。”薛怀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到桌子上,小二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笑的愈发灿烂。

“爷,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

薛怀靠在椅子上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你们村里十几年前来过一个外乡人?”

小二挠头想了想,苦着一张脸说:“爷,十几年前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呢,哪知道您说的什么外乡人啊,不过呢,我知道村里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小二说道这儿开始卖起了关子,眼睛在金子上绕来绕去,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薛怀不在乎这些钱,直接把东西扔到了他怀里,“说吧。”

小二两手捧着金子笑的谄媚,立马说道:“这人就住在我们村子北边临江的第二户人家,姓陶,是我们村里上一任的村长,只要是在永和村这儿发生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你若是敢骗我们,哼哼。”林惟将剑拔出一小截,小二连忙将金子放到怀里,跪下来告饶。

“小的怎么敢骗二位大爷。”

薛怀看他的样子不似说谎,不管是真是假,去探探再做定论。

他们按照小二的话很快找到了那户人家,薛怀敲了敲门,很快有一个胡子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头过来,把门开了一条缝隙,警惕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何人?”

“您好,我们想过来向您打听一个人……”

薛怀话还没说完,老头不耐烦地挥手赶人,“走走走,我不认得你们说的什么人。”

门“啪”的一声关上,地上扬起一层灰尘,林惟抬起手挥了挥,再敲里面便没了声息,他摊手问道:“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薛怀摇了摇头,姓陶的老头如此油盐不进,想要问出点什么来还要下一番功夫,他在脑子里盘算着,身侧传来一道声音:“少爷,林大侠,你们这怎么在这儿?”

顾尔惊讶的跑到他们面前,行了个礼,薛怀不答反问:“你怎么在这儿?”

“小时候在村子里待的时间不长,找了半天才找到外祖母的住处,只是他们好像已经不住这儿了。”顾尔指了指旁边的那幢破败的房屋,有些遗憾地说道。

顾尔说完转过头,上下看了一下他们站的屋子门口,有些不确定的说:“这是陶爷爷家?”

“顾尔你认识他?”林惟问道。

“认识,陶爷爷人可好了,小时候时常给我做一些小玩意,少爷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容我进去打个招呼?”

薛怀退后一步,让出门口的位置,算是默许了,顾尔屈指在门上敲了两下,门还没打开,里面的吼声先传了出来,“我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

陶老头带着火气开门,没料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少女的脸庞,将将要骂出口的脏话被他咽了回去,陶老头眯着眼睛盯着顾尔看了一会儿,说:“你是顾家丫头尔尔?”

“是我,陶爷爷。”顾尔笑着回答。

刚才还一副凶相的陶老头顿时笑成了一朵花,“真的是尔尔,这都多少年没见了,长成大姑娘了,陶爷爷险些没认出来。”

“陶爷爷没变,精神头还是这么好。”

“快快快,进来坐,别站在门口了。”陶老头把门敞开,露出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

薛怀还站在她的身后,顾尔给陶老头介绍道:“陶爷爷,这位是我家少爷,他特意送我回来的。”

陶老头这才正眼看了他俩,不咸不淡的说了声:“进来吧。”

顾尔走在陶老头身侧,难得变得话多起来,“陶爷爷住的地方一点没变,那个菜园子,以前我还在里面种过菜呢。”

陶老头带着他们在屋中的板凳上坐下,说道:“可不是,那时候你才这么一点点大。”

他说着用手比了比高度,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目光盯着顾尔的脸,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尔尔长得像你父亲,这眉毛鼻子简直是他的翻版。”

提到父母,顾尔话里多了些涩意,“我早已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了。”

“是啊,出事的时候你还很小,想当年你父亲在我们村里那可是人家姑娘争着嫁的对象,与你母亲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羡慕。”陶老头回忆着当年。

提到母亲,顾尔想起隔壁的空屋子,问道:“陶爷爷,我外祖母们一家人去了何处?”

陶老头摇着头缓缓地说:“我也不知,当年你父母去后,你外祖母病了一场,而后便和你舅舅舅母搬走了,至于去了何处,却并未与人说。”

顾尔坦然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她与外祖母本就不亲,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既然他们已经走了,那也不必再多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