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隆安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当即一挥手:“好,都灭了火把,推后三丈,不五丈。”

书衡轻轻抚摸着lucky的脊背,用脸庞轻轻蹭她的脖颈,让她安定下来。接下来就看到lucky走到了距离院墙不远的墙根下,飞速的刨动起来,紧接着就挖出了一些绿色的草叶子,它舔舐啃咬表情迷醉,眼神妩媚,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才好。

这反应让众人格外惊讶,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这种叶片叫猫薄荷。几乎所有的猫科动物都无法幸免,会为它上瘾。就像人舔了□□一样。”书衡直直的看着隆安:“公主好端端的在自己院子里埋这些东西做什么?”

隆安公主也怒了,回头怒吼:“张蝶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送了本宫好几盆这样的草,说能驱蚊子,今儿白天又说这东西可能会让人长疹子让人撤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就是这么撤的吗?”

众人纷纷散去,张蝶衣苍白着脸站了出来,她原本是要悄悄离开的,没想到暴露的这么快。早在隆安让众人灭掉火把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好,按她的揣测隆安抓到了把柄就会怒火攻心,打死这豹子按书衡一个罪名-----只是,她低估了隆安对宠物的爱和高傲。因为前者,她不会让自己的宠物死的不明不白。因为后者,她可是十分忍受不了自己被别人挡枪使,书衡把话一放她就起了疑心----毕竟能分析出十四为君妇,她可是挺擅长阴谋论

她的模仿对象是太后,连皇后和她两个公主都看不起,遑论一个三品文官的女儿。其实她对李玉兰竟然肯带着张蝶衣来避暑山庄都感到不可理喻,只是后来发现这人惯会用些方法寻乐子哄人开心,这才与她走近些。但这贱人竟然怀着这个心思,要拿自己当出头鸟,白白的折了体面!她当即就怒了----

张蝶衣一直以为隆安公主和书衡本来就不对付,为什么还没斗起来呢,是火力不够!得再加一把。她做成这件事,以为挑拨两人成功,不料隆安却是个好胜的人,要书衡心服口服来给自己敬茶赔罪。所以回来就放了狠话:“等!今晚等,明晚也等!不是说看到了吗?难不成那畜生就不来第二次了?给我把另一只鸟也挂出来!”

张蝶衣有点慌了:猫草要是搬走了那大猫不来怎么办?这玩意儿她还是天桥玩耍的时候,听马戏团的艺人说的。于是她自己缠着隆安公主下棋奉承她的棋艺圈住了人,暗地里吩咐搬花走人的属下把叶片浅浅的埋到土里。

然而这毕竟是个脸皮厚的。她眼见事情败露,竟然眼睛一红膝盖一软,扑通跪在了隆安面前:“公主公主,臣女有错,可臣女之错绝不是挑拨皇室关系啊。我是听公主说不爱艾香熏蚊子那味儿,弄得整个院子都是苦的,所以才千方百计寻了这草来。这草会引来豹子我真的不知道啊,这,这真的是臣女无知,可我是无心的。我从小到大连狗都没养过,哪里会知道这些?”

这话听起来甚有道理,隆安的表情有些松动了。

书衡不为人知的抿起嘴角冷笑了一下。

张蝶衣再接再厉:“臣女向来在张妃娘娘面前伺候,向来中规中矩,连话都不多讲一句的。我一门心思都想着如何让贵人过的好一点呢。听大夫说有人碰了这草会起疹子,公主玉体我哪里敢想那万分之一,所以就命人撤草,可是又想到驱蚊功效,所以就想着反正靠的是气味,那就揉揉碎用土盖上,别让人接触到就行了。哪里会想到这些?这真是意外啊,臣女无知,都是臣女的错,我不如太子妃有见识。公主和太子妃要怎么处罚我,我绝对是没有一句怨言的。”

她言语激动表情诚挚,眼里还兜着两包泪,一幅赤胆忠心的模样,看得书衡冷笑连连:把注意打到我头上,我可不会让你好过。

隆安公主纵然生气,但见她说的入情入理,也只恨自己晦气,只冷笑道:“罢了,算本宫犯了灾星!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你高明的主意我受用不了,你的忠义我也消受不起。”说罢拂袖而去,却也不说如何惩治了。

书衡轻轻抚摸着lucky的头,看她就要依样跪到自己身边来,当即冷喝一声制止了她:“你不用道歉,我生来是小心眼的人,不懂得什么叫宽容慈悲。”

张蝶衣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书衡冷笑:“你让我的小豹子受到了惊吓,这样吧,让它也吓一吓你。”

张蝶衣苍白了脸:“你,你想干什么?”

书衡嗤的勾起了嘴角,从沟槽里翻出了那猫薄荷的碎片,一伸手洒到她身上-----

在场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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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注定睡不大好,书衡带着lucky回到自己的小院,已经是星河暗转,子时过半。甘玉莹有点犯困,揉揉发红的眼睛,揉出一点泪花。她一展臂倒在凉席上却看到书衡又在桌案边坐下。“怎么?又要写信报告给你那亲亲相公?”

她常日里给刘旸写信都不避人,甘玉莹见怪不怪。打了个哈欠,皱皱眉道:“刚刚会不会过分了点?”想到张蝶衣的惨呼和尖叫,都让人脊背发麻,“毕竟是张妃的侄女,六皇子的表姐。虽然我也觉得她着实可恨。这种搅事精!只是我就奇怪了,这样做又于她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书衡冷笑:“大约是看到我们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有这种人在身边晃悠,就别想国泰民安。书衡只恨不能斩草除根再不见她。现在只是吓一吓,已经很宽容了。我也没有把猫薄荷洒到她脸上头上只是扬到了裙子上-----瞧着lucky欢喜雀跃扑过去,爪子撕扯她的裙摆,她苍白着脸惊叫连连,畏畏缩缩的往后蜷,越退lucky就追的越紧,书衡就觉得解气:你既然敢想着用猫薄荷来害它,那你就得做好迎接这一天的准备,我的宝贝能让你随便伤害吗?

“老天有眼,善恶有报,你当心不得好死!”天然脾气爆,再加上熬夜,书衡也是一肚子火。身边众人看往日言语和善的太子妃也有此态,心中甚是惊骇。

书衡写信告诉刘旸自己要回去,只觉得女人龌龊不必牵扯前堂朝事何况他正忙得焦头烂额,因此并不讲明原因,只说在这里犯了小人,不痛快,还不如回家抱冰盆,叫他派人来接自己。转身躺下,还是意难平,十分想找人抱怨一下。靖安?算了。卫玉琴不行,性格软茬,董音又没跟董怀玉一起回来,还是离京万里远。狠狠用文字诉说了这糟心事之后,封皮上笔尖一顿,收信人写了申藏香,吩咐属下送到辅国公府去。书衡吐槽完毕,轻松一点,这才丢了笔躺下。

隆安公主经次一事也是心中窝火,又窝火又憋屈,只觉得自己聪明了一辈子今日竟然被人这么当枪使。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忍不了,只恨二嫂齐王妃李玉兰,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带这么个人在身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向来自重体面哪里能受得了这耻辱,众人面前打了脸。也不顾子午夜分,也不管礼仪规矩,当夜便带了丫鬟连夜拜访齐王妃李玉兰。要冲她说道说道。李玉兰爱听戏,在这里避暑也带着班子,管弦呕哑到天明。今夜这里却很安静,隆安刚扶着丫鬟打着灯笼走到隔断垂花墙就听到对面上夜的婆子一边推牌九一边吃酒说话

“呸,什么王妃,贵女,不过也是肮脏贱货,香的臭的都能拉到床上去----”

“咦?你吃多了胡沁,当心拔牙烂舌头。齐王妃可是李妃的侄女太后的外孙女,你也敢乱掰谎?”

“嘁?我掰谎?这院子里什么事瞒不了我?哪有王妃出来避暑还带着戏子的?那白日里,对那俊俏的优伶,端茶递水要柿饼,赏金赐银赠花囊,哟呦呦,还指望别人都说瞎子看不见?再冠冕堂皇的大宅院,里头的腌臜事可是一件不少,等着瞧,说不定秋天回去了,孩子都有了-----”

“咦?要真是这么说,我上次去拎浆洗的衣服,确实闻到王妃的衣袖上有戏妆油彩的味,她平日都用掬霞坊最好的花露,我肯定不是那个味,当时我还奇怪-----”

隆安公主一口心血冲到脑门,呆站在原地,如遭雷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阵阵反胃。她豁然回身看着身后下人,丫鬟婆子都白着脸低了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狠狠道:“原来齐王府这么没规矩,下人都是如此编排诽谤主子的,明一早就要她们下拔舌地狱。”

眼瞧着众人团团跪下磕头,就差叫公主饶命。隆安这才定了定神,转身回走:“今日里晚了,明儿一早再来拜会。”

身后人白着脸,一语不发急匆匆跟上去。

☆、第156章 祸起

次日一早,书衡打着哈欠起身,她昨夜没有睡好,今日原本是该有些没精神,但心里一口气顶着咽不下去,人倒是看起来劲头十足。甘玉莹也一早醒了,她揉揉眼睛喝着避暑酸汤,看书衡满面不平,便道:“你别生气了,下次张蝶衣还这么挑事,我就给她一个耳刮子。”

书衡挽好发髻,淡淡衫儿薄薄罗,并无一点铅粉装饰,打开窗子呼吸一口清气,笑道:“趁着太阳没出来,空气还凉爽,出去走走?”

甘玉莹欣然应允。有甘玉莹在身边,自然是安全无忧。书衡特意屏退了要跟随的两个蜜,与甘小妹一起离了庭院,面前流水淙淙,山岚蒸腾。彼时晨光尚且熹微,耳听鸟唱,书衡伸展手臂做了两次深呼吸,又压腿扭腰做了两组瑜伽,感觉心里舒服了点。

“那朵花真还看。”书衡指着谷边那朵杜鹃:“看,红彤彤的,望帝啼鹃,就是这种花,纯正的大红。”

她与甘小妹说笑,玉莹便道:“喜欢吗?我折了给你。”

书衡摇头:“好好的,折她作甚,容它好好开着吧。”

甘玉莹便笑:“你倒是仁慈。你瞧,那边的可是被摘了不少,凌乱如此,定然是被采了插瓶了,不晓得是三公主还是齐王妃。”

书衡依言看去,正要符合,却又停下,拉拉甘玉莹的衣袖:“亏你还是识货的,好好看看,那哪里是被人采摘的?”

“我原是随便说,正对她俩有意见嘛”甘玉莹走近了点,定睛一看,咦了一声,又俯下身去认真观察,还用手拨开草叶:“这是马踩的,一溜呢,你看,有人从这里跑了。这倒是奇怪,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要走小路。瞧着马蹄印,还是新鲜的,不是昨天留下的就定然前天。奇怪。有马蹿了?”

书衡也奇怪,同样走过去瞧了一瞧,果然如此。这是皇家避暑山庄,闲杂人等哪里靠近的了?传信的信使自然是走大路的,又什么人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