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玉脸上的笑容一僵,咬紧了牙根,看着凤瑶漫不经心的吃着茶,心里升腾着屈辱。觉得自己今儿个就像一个小丑,上跳下窜。原是想让凤瑶丢人现眼,结果倒成了她自取其辱。
眼底闪过阴狠,紧紧的捏着袖中的手,愤然起身离开。
候在外面的红娇见凤玉出来,连忙迎了上来。凤玉阴冷的说道:“准备好了?”
红娇瞥了一眼屋子,低声道:“办妥了。”
凤玉讳莫如深的看了眼正屋,冷哼一声,快步去了后院。
屋子里,悄无声息,瓷杯清脆的碰撞声,这寂静中,直击人心。
凤瑶心烦意乱,从他有意无意的支开凤玉,便知他有话私下里与她说。他们并无多少的交情,能有什么事?
无非就是亲事。
蓦然,凤瑶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他与她说,难不成也是不愿意?
自古婚嫁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直接与母妃商议便是,何须费尽心思与她说呢?
“表妹聪慧过人,定是早已猜到我来的目地。祖父与父亲的意思是我迎娶你过门,你若愿意,我回去后安排日子着人来下聘。”萧然轻叹了一声,祖父与父亲怕她嫁给别人受委屈,最好的法子便是成为自家人。
依他看来,凤瑶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心无城府,柔弱可欺。
凤瑶眼皮子一跳,萧然绝非如此好说话:“若是不愿呢?”
“你亲自与祖父和我父亲说。”萧然温润一笑,微微上扬的眼角笑得似一只狐狸:“据我所知,你只有三日时间,若没有劝服祖父与我的父亲,三日之后他们请的媒人便会登门造访了。”
“为何不是你拒绝?”他自己分明也是不愿意!
“因为是你不愿。”
凤瑶听着他不温不火的回答,呼吸不稳。旋即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第十章 质问
凤瑶身子太虚,出府一趟,她便病倒了。吃了一碗汤药,强撑着招待萧然。
又吹了一会子的凉风,凤瑶浑身乏力,头脑昏重。整个人靠进背靠里,病恹恹地,无精打采。
萧然见她眸子里似蒙着一层水雾,失了初见时的灵气,苍白的面颊,晕染着不正常的潮红。
病了?
“我去拜访姑母。”萧然起身,让凤瑶带病招待他,心中过意不去。
凤瑶迷糊的点头,烧的太快,转眼功夫,身子便滚烫了起来,头痛欲裂。
“采芙,你送表少爷去南苑。”
采芙不放心,凤瑶从娘胎出来就弱,大病小病缠身。昏睡了五年,又不曾吃滋补的东西,只喂一些流食,内里早已掏空了。稍微劳累一些,她的身子便受不住了。
如今病歪歪的靠在椅子里,身旁无人照料,她离开了,若是遇着事儿怎么办?
萧然不动声色的将主仆两的神色收进眼底,正欲开口,门口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一道着蓝袍的伟岸身影进来,怒气腾腾的朝着凤瑶怒喝道:“孽障!你对玉儿做了什么?”
不等凤瑶回答,德亲王目光四转,没有发现红娇说的那个位置上有茶杯:“玉儿用的茶杯呢?”
德亲王的怒火与质问来的突然,采芙不明就里,呆呆愣愣的回道:“收……收起来了。”
“玉儿不过是无心之失,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她是你妹妹!你也下得了毒手!”德亲王牙龇目裂,双目赤红的瞪着凤瑶,紧捏成拳的手背上青筋跳动,似在极力的压制着心里翻涌的怒火,控制上前掐死凤瑶的冲动。
凤瑶脑袋一波一波的疼痛涌来,难受得想要撞墙,她最受不得痛。身体上的痛楚,会令她不受控制的加剧扩大痛处,这全都拜凤玉千刀万剐所赐。
极力的分散注意力,倏然间,德亲王劈头盖脸的一顿怒斥,脑仁阵阵的抽痛,似要炸裂开。
“我不明白父王说什么。”凤瑶强忍着心里的戾气,目光森寒的看向德亲王。心里猜测着凤玉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令德亲王大动肝火。
“你不明白?”德亲王听凤瑶揣着明白装糊涂,脸色铁青的说道:“你自己干的好事会不知?快将解药拿出来!”
德亲王看着凤瑶,眸子里闪过厌恶。她越装傻充愣,凤玉越发的惹人疼惜。
毒发的快不行了,拉着他不许他来找凤瑶问罪!
可凤瑶却是如何对待她?
抢夫婿暂且不说,更是狠毒的要她的命!
凤瑶明白了,凤玉中毒了?
矛头指向自己?
联想到德亲王进来,询问凤玉用过的茶杯,目光阴寒。凤玉倒真是下得了手,对旁人手段阴毒,对自己也丝毫不手软。
“父王怀疑是我对玉儿下毒?”凤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烧的很不舒服,如坐针毡,只想要有张床榻躺下。但是眼下有一滩子烂事要处理,恐怕一时半会是脱不开身。
萧然看出凤瑶的异常,她脸上的潮红褪去,一片煞白,额间渗出了冷汗,不禁开口道:“姑父可有证据是表妹所为?若要下毒谋害二表妹,也不至于在此刻。”
暗指凤瑶若是想要凤玉的性命,她完全可以不动声色,有许多时机。不会蠢笨的在别人一瞧便知是她的情况下下毒!
手段未免太不高明。
德亲王脸色阴沉:“这是德亲王府的家务事!”
萧然眼角温润敛去,德亲王分明是个浑人,太过拎不清!冷声道:“表妹体内有一般是萧家的血脉,如今她有事,侄儿能不能管?”不待德亲王开口,萧然眉目冷清的说道:“姑父惯常不分青红皂白,给人定罪,幸而宗人府不曾给你管。”语气里隐有淡淡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