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二人身子紧绷。
“是我。”子卿开口道。
凤瑶看清来人,紧提着的心落了下来,松开握着袖中的匕首。
“这样胆小,着实不知他看上你哪点?皮囊?”子卿冷嘲热讽道。
“令妹胆子大?”凤瑶反唇相讥道:“阁下恐怕连一副皮囊都无,我好歹也是有长处。”
子卿却是没有答话,沉浸在了回忆当中,眸子里染着一抹哀伤。神色恍惚的说道:“她也只有在我眼前胆大,在他面前却像一只老鼠。”
凤瑶哂笑,倒是觉得那女子可爱:“她多大了?”
“十六,与你年纪相当。”若是没有惨死,恐怕也将为人妻。
凤瑶沉吟道:“你家乡在何处?”
“北疆。”
“父王麾下?”凤瑶有丝了然,这层关系可不薄。
子卿回过神来,觉得被她牵着话走,忘了找她的初衷:“云初很在意你,你让他将我留在盛京。”
“为了令妹?”
子卿自嘲的说道:“我已经许久都不曾见她,一直在苟且偷生,原想待我建立功勋,光耀门楣之后,将她接到身边给她请封。可她还没有等我回来,就已经惨死。如今,却是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你可有想过,他为何不给你见?为何急于让你离京?”凤瑶分析道:“你不敢真面目示人,想必是有隐情。不是脸被毁,便是不能被人所见。若是后则,那么你的身份敏感,恐怕京中形势对你不利,他才不能留你。若是如此,我断不能留下你。”
子卿冷笑了一声:“那你可知我妹妹的墓在何处?”突然想到了什么,摆手道:“算了,她不在好久了,你恐怕不知。”
凤瑶看着他不耐烦的拧着眉,这个表情倒是与她哥哥差不多。可两个人身上流露的气质却是不一样,而且他武功高强,哥哥最讨厌练武。重要的是她亲眼看见父母哥哥的尸首!
凤瑶从车壁里拿出一个保平安的符,里面包着一块开光的平安扣。这是当初她给哥哥求下来的,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这些年放在身边。后来她住在沈楚卿的房间里,将这些东西拿了一些出来,其中包括这个平安符。
“我曾经也有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可惜他不在了。看着你如此疼爱妹妹,我深有感触。你在北疆行军打仗,送给你。”
子卿看着平安符,微微怔愣,静默了良久,终还是收了下来。
“别告诉他我来见过你。”子卿留下这句话,闪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中。
凤瑶若有所思的说道:“石乔,练多少年的武功方能达到子卿少爷的功力?”
石乔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多则十年,少则七年。”
凤瑶目光黯然,她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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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府
三夫人坐在榻上,边上放着一口箱子,里面堆叠着银票和白花花的银锭与金灿灿的金锭。
小方氏、云宇齐和三夫人一同在清点。
“母亲,一百二十七万两三分钱。”云宇齐干声道,离凤瑶说的五百两,远远不够。
只是,母亲手里之前只有四十几万两银子,怎得几日里便多出这么多的银子?
“母亲,您从哪里弄来的银子?”云宇齐怕拆东墙补西墙,想要弄个清楚明白。
“借来的。”三夫人不耐烦的从袖中掏出钱袋子,只到处几两碎银。颓然的看着云宇齐,憔悴不堪的说道:“齐儿,明日就要还了,咱们一半都没有凑到,怎么办?”
小方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母亲凑的一点。”
三夫人抢了过来,清点了一下,只有几百两而已。
云宇齐却是不相信的说道:“母亲,您说实话。您的银子从哪里来的?咱们亲戚中,谁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
三夫人头脑昏昏沉沉,被云宇齐这一逼问,心中急了:“你问那么多作甚?”
云宇齐见她咬死不肯说,心一沉:“您不会动了公中……”
“没有!”三夫人不等云宇齐说完,便立即打断。“我哪有这个胆子敢动公中的银子?那都是一笔一笔有数在上头。”心中却是打过账房的主意,可也只敢想想而已。
云宇齐半信半疑。
三夫人让云宇齐宽心,只是这剩下的银子,愁死人。
小方氏开口道:“母亲,我母亲她放印子钱在外头,明天能收回几百两。”
“几百两有个屁用!”三夫人怒急攻心,将这些年的修养统统都丢一边去了,牙龇目裂的说道:“你们母女两就是害人精,我们方家上辈子造了孽,才会娶了你们!”
小方氏脸色苍白,看向云宇齐,云宇齐却是在整理银票,并没有心情安抚她。
三夫人顿时想起小方氏手里有一匹雪缎:“你将它卖了,还有首饰留一套头面就成了。”
小方氏紧紧的绞拧手中的绣帕,心里委屈至极,却知道这是自个母亲惹下的祸事。婆母如今接手管,也是念在父亲的情面上,否则定是将她扫地出门。
“是。”小方氏喏喏的答道。
喏的答道。
三夫人看着她走了,这才对云宇齐说了实话:“我将你祖母留下的东西都给卖了,宅子、田产、铺子,也就这么一点。”
“祖母哪里有这么多产业?”云宇齐震惊了,印象中祖母非常的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