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阁老这才知道献王是针对他,气得面色涨红,吹胡子瞪眼。
他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可没有遭受如此冤屈!
“皇上,老臣恳请您将此事彻查,以免老臣蒙受不白之冤!”郑阁老跪在地上,摘下自己的乌纱帽!
献王心头一跳,有着不好的预感。
可看见凤瑶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冷哼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父皇,这是儿臣从文家偶然得到的一封书信,正是这封信,让儿臣知晓这场秋试根本就失了公允。莫怪一个小丫头,竟与四岁开蒙,在学子监的穆少秋同名次!”
范忠将书信放在龙案上。
皇上预备拿起来拆开,范忠手中的拂尘不小心的落在龙案上,吓得面色一白,慌忙捡起来,无意间撞倒了茶杯。茶杯倒了,茶水泼满了书信。
范忠吓得整个人一哆嗦,立即将茶杯扶起来,大约紧张,手一滑,剩下的茶水全都倒在书信上。
扑通——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范忠跪在地上,左右开弓的扇着耳光。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范忠一眼,并未唤他起身。
献王瞳孔一紧,紧捏着拳头。
皇上抖了抖信封上的水,侧着撕开信,拿出湿透的信纸,小心的展开,幸而里面的墨迹并未模糊,字字清晰。
献王舒了一口气。
凤瑶眸光微闪,垂目盯着地上的奏折。
郑阁老看着范忠那一系列的动作,迟疑的看着凤瑶,莫不是她当真有考题?
如今事发,他也牵扯进来,做了替罪羔羊?
“父皇,这封书信是在秋试前两日,荣王世子妃写给文小姐的书信。”献王看着皇上面色渐渐变幻,立即说明这封信的来处。
皇上意味不明的看着献王:“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文府宴客,有人偶然从文家书房里看到这封信,待看清楚内容后,将信给了儿臣。”献王出于谨慎,将这封信的来历推脱给旁人交给他,以免查问下去,他回答不上会有漏洞。
“那人是谁?”皇上眼里沁出一股阴寒之气。
“父皇……”献王渐渐察觉到不对劲,父皇为何不逼问凤瑶,反而一直在询问他?
嘭——
皇上用力锤着龙案,怒目瞪着献王:“混账东西,这就是你说的所谓考题?”将纸甩在地上。
献王一愣,连忙捡起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与之前的内容截然不同,错愕的说道:
愕的说道:“不是,父皇,儿臣给您的不是这封信……”
“你是说范忠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掉包?”皇上阴恻恻的说道,俨然已经动怒!
“父皇,儿臣……”
“皇上,老奴冤枉,奴才向老天爷借胆儿也不敢做这等欺君之事!”范忠磕头喊冤。
献王气得气血翻涌,明知这封信不是他先前从文家拿到的信,可却是没有证据。而且方才他也一直盯着这封信,范忠根本没有可能掉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问题出在这封信上、
豁然,献王想到范忠做事一向谨慎稳重,今日状况百出,俨然是有问题。
可这封信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出来。看着勃然大怒的皇上,献王知道今日是错失了机会。暗自悔恨没有准备充足,今日来时也没有向太后透口风,以至于事败。
到底是他太自负,太得意忘形!
“父皇,儿臣也是受人蒙骗。这封信是姜家大老爷姜左向儿臣检举。”献王为了保全自己,将姜左推了出来。
“不可能,舅舅为何要害我?他定是……”凤瑶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抿紧了唇瓣。
皇上在各府都有眼线,自然也知晓凤瑶为何没有再说下去,上次姜左犯事,荣王府可是见死不救。许是如此,对荣王府记恨在心。
谢大人这时也跪在地上道:“皇上,姜左此人在考前那天带了一箱银两向微臣买考题。微臣见这银子与皇上查的那批官印一模一样,便留了心,给的并非是考题。”
两个内侍将一个木箱抬进来,放在大殿中央,打开木箱,一排排白花花的银子显露在众人面前。
凤瑶心中惊愕,猛然看向献王,原来他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郑阁老,因为郑阁老的为人作风断不会因为姻亲而泄题。若是按照献王设想的情形发展下去,那么泄题的考官势必是谢大人!而这些银子与高文的案子牵涉进来的官印一模一样,那么献王这一次就算顺利的打压了自己,也不会想要留下姜左。而如今事败,姜左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因为他知晓的太多,若是被抓住审问,势必会交代出献王以往所做的腌臜事!
范忠颤颤巍巍的拿着两锭银子放在龙案上。
皇上看着底部的官印,面色冷沉:“范忠,传朕旨意,命令李大人缉拿姜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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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局
姜左虽然投靠在献王的门下,但是也暗自用银钱在其他地方开路。
宫里的动静一传出来,姜左傻眼了,未曾料到献王将他推出来背黑锅!
这件事的确是他在中间周旋,那封信上面的考题也与这次的考题相同,只是为何会出了差错?
姜左想不通,也没有时间去想,立即写信递给身旁的随从,令他一定要送到姜老夫人的手上。急急忙忙收拾细软,从后门逃跑。
姜老夫人看着看着手中的信,面色大变,压根就不相信:“这封信是老爷临时写给你的?他在府中,为何不亲自来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