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1 / 2)

第二天忙完了正事的许清嘉没有急着赶回京城,而是去了一趟新开不到两个月证券交易所,所见之处人头攒动。眼下敢于炒股的都属于胆大妄为之辈,然而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胆子大。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并非一句虚言。刚开始的股票鲜少有不涨的,尤其是九二南巡之后,迎来牛市。

许清嘉找到事先联系好的交易员花重金买入两只股票。她最近缺钱,新的鸿泰广场是一笔巨大的投资,她又欠了银行一屁股债,一部分还是她爸支援的。

交易员兴奋的脸颊通红,他是根据交易额拿提成的,这一单都吃一个月了。

交易完,许清嘉就不管了,涨了最好,跌了,算她倒霉,不过她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就是这么自信。

回到京城时,五点还不到,韩东青不回家吃饭,许清嘉就一个人跑回了槐花胡同。然后被告知,许文诗要订婚了,就在腊月二十六,九天以后。

原本定在今年六月订婚,理由是文婷是八八年5月去世,三年内子女不能成婚,其实大部分地方都是二十七个月就够了,论理去年八月份就满三年了。

然许向军一口咬定按着他们那边的习俗是三年整。他就是想拖,等他们热恋期过去,最好把他们拖散了,嘴上说着不管,身为父亲怎么忍心。

许文诗自知理亏,又涉及她妈,也就没有反驳,各退一步,定了六月份。至于婚期,等订了婚再说,反正是能拖就拖。

这不失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感情正浓时,棒打鸳鸯,人家就觉得是祝英台和梁山伯,情比金坚了。

然而架不住许文诗拖后腿啊 ,她怀孕了。

订婚事宜可不得提前,不然两个月后肚子藏不住了。

这些事情老太太不得而知,晚辈们都瞒着她,老太太快七十的人了,早些年吃了大苦头损了底子,这两年年岁越大身子就差起来,可不敢叫她发愁。

老太太只知道大孙女谈了个对象,许文诗还带着漆钧特意来探望过她。别说,漆钧长得很是人模人样,又是大学生,在老太太面前表现的礼貌又热情,老太太还挺高兴的。

“估摸着今年上半年,文诗就能结婚了,”老太太喜滋滋的,“你们姐妹俩都要加油,争取今年都怀上。趁着我还没闭上眼,能多看两眼。”

“呸呸呸”许清嘉不高兴的连呸三声,“大吉大利。奶奶你瞎说什么呢,您老人家得长命百岁,得看着我当奶奶呢。”

“诶呦,那不成老妖怪了。”

“那是老祖宗。”许清嘉笑。

孙秀花捏捏她的脸,笑得合不拢嘴。

吃过晚饭,又陪着长辈说了会儿,许清嘉才返回湖畔花园。

许向华幽幽道,“都这么晚了,住下吧。”

秦慧如从背后掐了他一把,“别听你爸瞎说,你出去四天了,小韩在家里该等得急了。”

被掐疼的许向华龇了龇牙,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许清嘉嘿嘿笑,举了举爪子,“爸,明早公司见。”所以别撒娇啊。

许向华撇了下视线,再一次感慨,女生外向。

许家康忍着笑道,“奶奶,叔,婶儿,你们早点休息,我们走了。”

夏莲摸了摸小元宝的头,小元宝甜腻腻地喊,“阿太,小爷爷小奶奶,再见。”

“星期天来玩,阿太给你做炸鸡翅,好不好。”

“好!”小元宝脆呼呼地回答。

道过别,许清嘉坐着许家康的顺风车回到湖畔花园。家里只有保姆崔阿姨,婚假结束后,阿姨就来上班了,两人虽然不喜欢家里多一个外人,但是依照两人工作繁忙的程度,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洗衣做饭收拾这么大的屋子,所以不得不请了阿姨。

“崔姨,我这没事了,你去睡吧。”

崔阿姨应了一声,目送上楼。

许清嘉洗了一个热水澡,才九点多一点就上了床,这一天挺累的,很快就进入梦乡。迷迷糊糊间被人亲醒了,口齿间是淡淡的柠檬香味,她挑的牙膏。

韩东青打开床头小灯。

许清嘉哼哼,“你还知道回来。”她急匆匆赶回来,他居然不在家,不开心。

韩东青歉疚吻了吻她的眉心,“以为八点能到家的,哪想一直开会到了九点半,中间也不能出来打电话。等忙完这一阵,我一定好好陪你。乖,不生气了。”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

“等你忙完,我就开始忙了。”许清嘉仰了仰头,傲娇的表示。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给你准备好宵夜,放好热水,再帮你按摩。”一只手已经滑进睡衣里面。

许清嘉哼哼唧唧,“你不累?”

韩东青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累。

结束之后,韩东青拨了拨许清嘉额前的刘海,“今天遇上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她今天心情不大好。

“你啊,回到家里看不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许清嘉软绵绵的控诉。

韩东青不上当,“生意上不顺?”

“不是,”许清嘉决定实话实说,“我堂姐腊月二十六订婚。”

“这么快。”韩东青心念一转。

许清嘉唔了一声,她已经从许家康那儿确认许文诗的确是怀孕了,但是不想说,觉得丢人。不是未婚先孕的丢人,再说了人家已经领证也算不上未婚先孕,而是许文诗居然长了个恋爱脑,一谈恋爱就变智障,让她深觉丢人。

韩东青抚了抚她的脸颊,“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与人无尤。”

许清嘉苦了脸,“可她过得不好,我奶奶肯定难过啊。”

这倒真是个事,老人家最牵肠挂肚的就是儿孙的幸福,韩东青沉吟片刻挑好听的宽慰她,“其实你堂姐未必过得不好,漆钧这人不笨,他知道善待你堂姐对自己更有利。”

“我知道,有求于人必礼下于人,可是,”许清嘉翻了一个身,“就怕他所求甚大,欲壑难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