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怕我吗！”他放下杯子抬头看她。即便是此刻，她的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恐惧，他知道是因为那天的事情。

“我可能还没适应！”她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般抬头看他的眼睛，“不过我会适应的！”她像是保证一般。

“哦？”霍云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今天我去看过哥哥了！谢谢你！”

“每次除了这些，你就不会说别的吗！”霍云凯抬眼，“我说过，这是你应得的！”

“可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了我，我是真的感激你！”她说得无比认真，就连眼神中都满是真挚。好像他真的是救她于危难的恩人。

“是吗！”他笑，“我以为你会恨我！”

慕希悦摇摇头。恨过，可是……只是一时，她没有可以怪他的理由不是吗。

也许，错的是她吧！如果她不接受徐朗的邀请，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约在酒店那样的地方，意图不是很明显吗！只是那个时候，她太相信徐朗，太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

“慕小姐，你是在我面前走神吗？”他问着，却无法辨别他的情绪。

慕希悦沉默，说起来……她是是不是该感谢徐朗，因为要不是他的绝情，她连可以帮哥哥的人都找不到。

“不管怎么样，你救了哥哥，就是我们的恩人。”她的话带着一点小固执。

霍云凯听着，竟然笑了一声。那是带着嘲讽的笑，嘲讽她的天真和愚蠢。

慕希悦微怔，他……是笑了吗？虽然他这笑容的本意不是很好，但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小丫头，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人性也没你想的那么善良！”他站起来走到窗口。

慕希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她当然明白，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人连血脉、至亲的死活都能不顾，人性又能善良到哪里。

不过……

“还是善良的人多吧！”她上前两步。

“善良？”霍云凯回身看着一脸天真的慕希悦，“我用那样的条件跟你做交换，你也觉得我善良？”

“可我们不认识，你没有无条件帮我的理由。”

霍云凯看着慕希悦，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好整以暇的靠着落地窗。今天吃错药了吗？竟然这么多话！

“是吗？”他的唇角弯起，“那开始吧……”

慕希悦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捏着衣角，上前一步。霍云凯很高，光脚站在他面前她只到他的肩膀，显得颇为娇小。

她有些紧张地上前，指尖有些颤抖地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可是却吻不到他。

慕希悦抿着唇，脸颊红的滴血，尴尬得不知所措。

霍云凯站得笔直，就那么看着她，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这气氛……

是霍云凯的私人号码，是那个专属的铃声……

慕希悦微微一怔，霍云凯毫不留情地拨开她的手臂，越过她去接电话，慕希悦抿抿难堪地低下头。他根本就没想怎么样，可是……还是让她做这样的举动……

外面传来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她犹豫了一下去过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二十五岁上下，眉眼间和霍云凯极为相似，只是相较于他的冷漠，这个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请问你是……”

霍云轩看见慕希悦的时候也是一怔，他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一个女人。

“我哥在吗？”他直接说明来意。

哥？慕希悦回头，霍云凯已经放下电话走过来，看着霍云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慕希悦对霍云轩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走进去。

霍家的事情她不清楚，但是凭着霍云凯在滨城的地位，总会有些传言。她听说他母亲早逝，父亲娶的继母只比霍云凯大十二三岁。听说他和家里人的感情并不好，听说……他是爷爷养大的。

霍云凯接到那个电话，多半是要离开的。她一边热牛奶，一边把耳机塞进耳朵，不该听的不听，她清楚这一点。

当她热好了牛奶，霍云凯已经回到客厅，而并没见到那人的身影。

“霍先生喝点牛奶吧！”她把耳机拽下来走过去。

霍云凯的脸色阴沉，全然没了刚刚的模样。本来想跟他说找工作的事情，现在也不敢开口了。

“拿上这个，出去！”霍云凯好像能看出她的心思，随手丢出一张卡，言语间尽是厌恶与不耐烦。

慕希悦看着，微微发证。

“我不要！”

她和霍云凯的关系，已经够让她看不起自己了，她不想他们之间再扯上金钱的交易。

“怎么？觉得不拿我的钱，你就不是出卖自己了？”他好像在说一个笑话，“还是你觉得你这样，就比那些女人高级？”

慕希悦的脸色惨白，霍云凯的话像锋利的刀刃戳进心里，强烈的屈辱感使泪水瞬间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