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忙说:“那可能她改了呢?”
赵清漪轻笑:“对,有可能。但是我不在乎,如果她凡事靠自己闯了,不需要用我一分钱,那才是改的开始。只要还用着我的钱,并且一丝回报都没有,就是从来没有改。嘴上花花认错,我是不会认可的。”
赵父赵母压力不小,赵清漪说:“如果你们真是为了她好,让她脚踏实地。既然读师范,早点准备招聘考试,不要好高骛远,来江州我是不会照看她的。我也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为难。”
杨鹏说:“爸,妈,清漪也很不容易,她是想要孝顺你们的,但是就当你们真的为了你们的小女儿好,现在还是不要宠她好。就像我,我读大学后,都基本自立了,家里有钱是家里的事。我家里从我14岁开始,零花钱就很少了。”
杨鹏其实除了受到最好的教育、有家庭人脉资源之外,他是富人家养的“穷二代”,所以,他普普通通做着他喜欢的刑警,连赵清漪被他的气质和美貌吸引,都不小心走眼了。
赵父赵母不可能舍下赵清濯,但是也要分清两个女儿了,眼见逼大女儿“原谅”是没有用的。因为那种原谅不是原谅,其实是要逼她献血。
第390章 各方结局(单元完)
赵清漪与父母坦诚后,也就告一段落。赵父赵母回去和赵清濯也说清楚了,她在赵父赵母面前怎么闹,赵清漪就管不着了。
却说王家和马家争论过后,王家还是要出马建仁的医药费用,并且还赔偿了人家二十万,马家虽然不满足,但是真告上法庭,也弄不来更多的钱,也只算了。
王寒和农学院解除了聘用,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支持不了他做教学研究,农学院有些教职工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同情也不能让财政多拨白养着他的经费。还是从关系不错的同事,多少有点表示。
王寒自己不行了,就把希望放在了王瑾瑜身上,王寒以为王瑾瑜已经获得了硕士学位,想要托关系把王瑾瑜弄进大学里先当助教,然后慢慢混资历成为大学讲师。
看着王寒在家里给以前的旧交打电话打听,王瑾瑜不是滋味,就怕去见人时当众问到学位的事,不得已之下,王瑾瑜还是和王寒坦白了。
王瑾瑜说,因为他和妈的案子,他旷了很多课,也没有时间好好的写论文作业,所以才会缀学。
王寒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他是把所有倒霉的事都遇上了。
“没有硕士学位,这就难进大学了呀!你是要去外面找工作吗?”
王瑾瑜可也明白,江州这样大的城市,博士多如狗,而他这管理专业,没有牛逼的履历,岂不是和那些外地打工者一样。若说自己创业,又做什么好呢?
王寒沉默半晌,说:“你还是好好复习,考国内的研究生。”
他被澳洲大学退学,这事澳洲的学校也会知道,他再申请去澳洲读硕就难了,而欧美的名校就更难申请。
王瑾瑜失落地照顾着自己的肥猪父亲,只觉霉事一茬接一茬,被母亲下药的事引发连锁反应。
现在家里把钱用来照顾王寒,平日花用高,现在还陪了医药费和20万给马建仁,现钱都用得差不多了,又套了理财产品的现金出来花用。
看着卡里套的现金,花完这50万左右的钱,只有名下的四栋房子了,家里是没有人有收入了。
王瑾瑜想着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父亲当初的那个女学生,心中涌起一阵怨恨,可是无可奈何。
……
时间犹如东逝水,转眼间过了三年。
王瑾瑜按照王寒的要求考研,但是第一年时,目标太高没有考上,只有第二年时,王寒让他报考江州大学的商学院。王寒到底有些关系,还有李院长帮忙,先介绍他认识了教授,终于考上了。
王家的脸面也早就贴地磨抆了,王寒性侵女学生的事摘不清干系、马淑兰在坐牢、王瑾瑜被澳洲学校退学转考国内的研究生——第一年还没有考上心水的学校,还来江州大学走动。
不管如何,王瑾瑜在两年内总算拿到硕士学位了,然而在应聘的时候又栽了跟头。
王瑾瑜在和别的同学竞争留校名额的时候被刷下来,同一个岗位,不要以为只有他有关系。况且,王寒不过是三年前农学院的教授,就算是荣休的都会人走茶凉,何况王寒这事并不光彩。王瑾瑜有一个坐牢的母亲和身陷桃色新闻的父亲都让他在出身上就没有竞争者清白,何况,他年纪就比竞争者大了五岁。
得到学院留校名额的结果,王瑾瑜失魂落迫地回到了家,满头白发的奶奶上前急着上前打听。
“瑾瑜回来了,怎么样呢?”
王瑾瑜不想回答,有些厌烦奶奶的唠叨,说:“跟你说你又不懂,你做饭。”
那边却是王寒肥硕的身躯蹒跚出书房,但见他头顶的头发掉得没有几根了,剩下四周的头发也是花白的,面容带着不健康的青白。
王寒说:“你怎么和奶奶说话的,问你留校的事有没有结果了。”
王瑾瑜一肚子的郁闷,恼道:“你们一个个都来逼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人家不要我,你们满意了吗?”
王母吓了一大跳:“怎么会呢,明明让你姑父走动过头系的……”
王瑾瑜怒了:“姑父是多大的官儿?左右就是个副院长而已,又不是商学院的副院长,人家关系比我们强得多,还没有性侵的爸和坐牢的妈!”
王瑾瑜这是心情被压抑得久了,那种在学校时就低人一等的感觉,八卦的流通速度实在太快了,大家知道他是江州大学有名的王寒的儿子总会带有色眼镜看他。
他想结交的有价值的人,女生不敢和他亲密,男生也不太看得起他,他想请人一起吃饭的话,有价值的人都不会来。他把学位读出来了,但是不能留校,结果只有去别的单位,好的单位还是要考。江州什么地方,海归硕士都多如狗,外面未必就是天堂。
“性侵”是一个敏感词,王寒一直要规避着,家里人也集体不约而同避而不谈,没有想到让王瑾瑜这样大列列说出来。
王寒一受刺受,心脏一阵抽痛,捂着心脏就软下去,他因为上了年纪的肥胖,如今又患上了冠心病。
这下把王母和王瑾瑜又吓坏了,王母是熟练地去扶儿子,并且拿出老年人手机拨打120。
王寒送到医院急救,到底还是抢救过来了,但是他身体更差了。
王寒自顾不暇,又被儿子伤了心,已经管不上他了。王瑾瑜毕业了,总是需要工作的,他去一些看中的企业应聘,但是同龄人中,他年纪更大,还没有工作经验,并不能取得高薪的岗位。
半年后,他也不能再做梦了,开始去参加公务员考试,市里的单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硕士学位只是基本要求,而他的专业有很多单位是不能报考的。
被公务员考试血虐过后,他发现人间社会的残酷,他们王家在他们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降到了普罗大众的阶层。
他王瑾瑜早没有了一个当教授的父亲和一个当中学教师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年轻的海归硕士。他的父亲无业在家、一身的病;他的母亲只是一个罪犯;而他是一个被外国学校退学而转读国内学校的硕士,他没有比那些苦熬上来的小市民出身的硕士要高贵,甚至他还更没有优势。
五十多个人争两个名额,王瑾瑜笔试考了第九名,差三名才能进面试,一阵失望,而这时候他已经三十岁了,还在啃老。
这一次考公务员的失利,他深受打击,于是也就不出去另找工作了,而是整天窝在房里打电玩。那种一个月累死累活才几千块钱的工作,他没有必要去做,他家里还有四套房子,靠收租也不会饿死。
王寒看到儿子这个样子,真想要吐血,但是他一说他,王瑾瑜就说:“还不是你和妈给害的,你们要是没有那事,我会在澳洲退学吗?一步错,步步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