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说:“我愿意试一试,多苦我都不怕。成不成功,看天意。不成功,我最后还是要成材。绝对不辜负咪斯赵的栽培。”
陈家父母还是第一次听到儿子这样掷地有声的说话,不禁讶异,他脸上的坚毅看起来像个大人了。
少年成长中难免磕磕碰碰,但是只有碰过伤过痛过哭过,才会真正的长大。本来,他的长大或者永寂是原主的死亡造成的,这一次幸运一点,是咪斯赵一次次撕裂开现实让他看到。
这一次,是在真正的风雨来袭之前,他哭过后,还怀着生活的希望要去做他的人生挑战。
赵清漪现在要做一个最好的园丁,给她的各位学生铺好路,值与不值,任人评说,无关金钱。
赵清漪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既然打定主意了,我看你过年也不要休息了、过节、走亲戚了,好好去买一本托福词汇书,专攻这一块,把它背下来。不要相信什么一天背一个单词,真攻下来的人哪些是一天背一个的?哪得猴年马月去。都是填鸭式的生吞,生吞过后没吞下的,再一个个吞。开学时,我再检查。”
陈诺坚定地点了点头,咪斯赵会牵挂他的学习进度是痛苦却幸福的事。
陈父说:“赵老师,真是谢谢你。”
赵清漪淡淡一笑:“没事,现在他在我班里,我还是要一视同仁的,不管有没有人莫名其妙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你们决定换班保险,我也尊重你们的决定,其实其他班也不错的,都是有经验的老教师。”
赵父说:“赵老师哪里的话,您的无私帮助,我们感激不尽。”
赵清漪呵呵,不置可否,起身说:“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赶下一家,这就告辞了。”
陈诺忙拦住她的路,殷殷切切地说:“咪斯赵,都11点了,留下吃了午饭再走。”
赵清漪说:“不用了,上午的不走完,我下午就来不及。再说那位家长,也等着我,不能放人鸽子。人家下午可能就没有空了,不能耽误人家。”
她总是以这个理由拒绝吃午饭的,她这么说,别人也就没话可说了。
陈诺却说:“咪斯赵,我陪你去,班里同学我也熟。”
赵清漪摇头:“不用了,你在家里,多看些书,我过两天有空,列个书单给你。你家不是有咖啡吗,每天四大杯咖啡,晚上睡个四小时,中午睡半小时,腾出时间把我给你的任务做到,将来一定成才。”
赵清漪不禁又揶揄了一句咖啡,然后朝表情怪异的陈氏夫妻优雅地颔了颔首,就告辞了。
陈诺非要送人家去小区门口,留下陈氏夫妻面面相觑。
王君梅说:“赵老师居然让阿诺睡四个小时,那可不得折腾坏了身体?”
陈父说:“古代还有头悬梁、锥刺股呢,赵老师又不求我们什么,当然是为了阿诺成才了。”
王君梅说:“谁知道呢,可能……她还想当吴州一中的校长呢,如果有你这个市长帮她,她以后的路是不是好走多了?”
陈父简直是无语,说:“你是什么事都能扯到这上面来,市长是多大的官呢?我见过的能人总比你多,这赵老师绝非池中之物,就你妇人之见,总是做事不地道。有时得罪了人,人家不计较,是把你当笑话,你还自以为了不起?”
王君梅说:“就她一个教书的,敢把我当笑话?”
陈父也不禁恼她了,说:“你简直无理取闹。还有,李家的事,我跟你说过你别瞎参和。政商、政商,是‘谈恋爱不结婚’的关系。你和李太太想结亲家,这事儿不行。”
王君梅说:“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说不行?就说你当着不小的官儿,权力是有了,但是收入也不顶李家零头呢。”
陈父说:“你要嫌弃,当初为什么嫁给我?追你的你也不少,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就知道钱,是缺你吃的还是缺你穿的,到我们这个地步,国家也没有亏待咱们?走出去,也没有丢脸,你还想怎么样?”
王君梅也觉得委屈,说:“我不敢,阿诺都说要离家出走了,我敢吗?我都是为了谁呀!”
陈父说:“就是你逼人家的,就说今天,李家女儿今天这表现,像是有教养的人家的女儿该有的样子吗?我跟你说,李家再有钱,也不能轻易结亲,这事儿很危险的。我工作上的事和老李沟通得了。”
虽然当领导的,在经济上要做出成绩来少不得和商界打交道,招商引资就是事关经济建设的重点。但是商界的人最多不配合,生生得罪透政界,那是不可能的。
王君梅不想受丈夫的气了,又惦念儿子,说:“你看,阿诺他是不是不一样了?”
“长大了嘛,这是好事。”
……
陈诺送赵清漪出来,心底现在倒没有方才那样伤心了,伤心得多了、频繁了,他发现那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做出改变得好。
陈诺看看心上人,现在的距离就像这寒冬,但是他要坚守春天的到来。
“咪斯赵,对不起。”
赵清漪说:“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
陈诺说:“总是因我而起,从前我不知道,想事情太简单,原来社会上生活这么艰难,女子更加艰难。我看不到这些,考虑到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那样简单,天真地不考虑世俗。”
赵清漪说:“这个社会时不时会带点恶意的作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只是让人变得更坚强而已。嗯,我想你那位朋友该是恨死了我,我得时刻小心在意,可别被她报复了去。”
陈诺急道:“她如果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
赵清漪笑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要是能劝得了她,也没有今天的事了。话说,老师平时的言行真会造成这么大的误解吗?别的男同学不知道会不会也这样想,我对他们有什么,那真难办了。”
“不会。”陈诺转开了头。
赵清漪长舒了一口气,忽然说了一个师生恋没有好结果、流言毁了无辜女教师一生的悲惨故事,陈诺听后才觉得后怕。
但他又忍不住问:“本来两情相悦,这是碍着谁了?”
赵清漪说:“法律只能保障大部分人的利益。这怎么没有碍着人呢?碍着其他学生了,碍着男孩的父母了。
其他学生还能相信他们的老师能公允的教导他们吗?其他男孩们面对异性老师时,老实胆小的会有安全感吗,油滑的不会有性幻想轻浮了吗?这些又怎么处理呢?
再说,父母送儿子是去学习更多的文化知识、提高未来的生存能力的,而不是让他去谈恋爱的。他们的合法利益是第一位的,所以说,这个社会不是可以任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悲剧喜剧都在相关人的一念之间,有些底线在特定的情况下是不能打破的。
由此还可以思考到一个点,就是一个人将来可以任性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他将来的能力、地位、权势,越拥有这些的人越自律偏偏越自由,而没有这些的人施展手脚的范围很有限。无能的人、懒惰的人在社会上只会越来越尴尬、越来越卑微、越来越不能抬头挺胸做人,也越来越无法去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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