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延锦也停着,说:“跟我回去。”
“我不去。”
“不是说好了吗?没有让你管别的事,你也不坏我的事。明日中秋,宫里有宴,父皇准你陪我进宫赴宴。”
“宫宴呀,最无聊了……”
赵清漪今晚还是先回东宫住着,诸细节且先不提。
……
翌日入宫赴宴,午间时在延福宫与宗室王爷、皇子设家宴。
郭永崎带着一群妃嫔和加在一起近百的太监宫女前来,而参加宴会的皇子、妃妾及他们所携太监宫女加一起也是过百人了。
在场候着的百来人皆都跪倒,口呼:“参见皇上!”
“起来。”
众人谢恩平身,郭永崎笑容可掬:“不过家筵,不必拘礼。往年中秋赐筵群臣,倒让他们失了天伦团圆之乐。今年中秋,朕念及秋闱将至,加上河东那事未完结,接着又要忙着秋税之事,让他们歇一歇,只赐膳食于重臣府邸,也让他们团圆了。今天白日赐家宴皇子,晚间你们各自家去团圆,反而更自在,如此极妙。”
郭延锦道:“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能在您身边才是最妙的团圆。”
诸皇子均附和。
郭永崎淡笑,令大家入座,他自己又转至屏风后,由着李贵妃和太监服侍更了便服,但是那乌纱翼善帝王冠也是未戴,头上仅一小小金冠束发。
中秋白日间天气颇暖,着便服就清爽多了。
诸位皇子王爷也带了侧妃进宫来,但是她们无法和皇子同席,而是坐在后面一排。
因为诚王的一位侧妃病了,姚芙得到诚王的恩典宠幸也进了宫来。
她说话时极小心,多低着头,或拿帕子捂嘴,怕丢了丑去。
赵清漪坐在太子身后一桌,偷偷瞄了姚芙一眼,心想着另一个二级任务她都没有怎么做呢。
怎么在精神和生理上折磨这个恶人呢?
原主说:我能重来改变一切不是老天的仁慈,不是等于她没有做过,而是有这些前因在,才有我让你做这个任务。
也没毛病。
也是在延福宫的花园里,姚芙鞭打还是轻的,她当着郭延铮的妃嫔们的面让太监们扒光原主的衣服,用太监们才会收藏的不可描述物凌辱她到下体血肉模糊,死前还画花她的脸。
赵清漪一回忆起这事,多少是控制不住自己,紧紧攥了拳头。
身旁坐着刘良娣,忽说:“赵良媛,你上回说雪参丸不对韩良娣的病症,你有什么办法医好她吗?昨日我也去看过她,她这回已有求生之志了。”
赵清漪这才收回神思,淡淡道:“是吗?只是我虽然通医理,也未必比太医高明,韩良娣有求生之志,便是有了生气,先让太医再瞧瞧。她那病症最重要的是求生欲,然后就不用靠雪参之类的药吊命,应辅以食疗,滋阴补气,多喝水加速代谢排毒,再用药浴、外用药来治中毒后的表症。虽不能恢复如初,多活二三十年,应当不难。”
刘良娣点头称有理,又说:“赵良媛当时使了好一招激将法,韩良娣醒着时都在挂念着要好起来,要想出你那下联。”
赵清漪道:“人总有求生本能的,再想死的人,如这样‘死过一次’便再不想死了。所谓否极泰来就是这样。她最缺一个足够让她生的理由。”
此时天高云淡,桂花飘香,又有各种早开的菊花摆了满园。御膳房的太监上了菜,因是分桌的小案,摆了五福盘的热菜、四个点心、四样鲜果和两壶美酒便也难以多摆了,其它另有八个主菜也只有陆续上来,且不细述。
郭永崎此时与原来的疑心太子和烦恼不一样,虽然见儿子和儿媳们都因他拘谨,他的心倒是宽的,因道:“家筵只为团圆乐呵,你们竟是拘谨如此了,反倒不美。你们谁来逗个乐儿,朕若笑了有赏。”
诸皇子还在计较,不过是三息的时间,本来勇王想要出列的,不成想郭永崎笑道:“赵良媛,他们都拘谨,你素来是规矩散淡的,今日家筵也图松快,于你岂不是泥鳅入江了?”
赵清漪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太子良媛能第一个让皇帝点名了,他怎么不看看他还有那么多儿子呢?
赵清漪忙站了起来,看郭永崎心情松快,只怕也是中老年人就图个天伦之乐,因笑道:“皇上此言谬矣!”
郭延锦道:“不要放肆!”
郭永崎笑道:“你且让她说。”
赵清漪道:“泥鳅最好是入烂泥田里,江里的水太深,大鱼、鳄鱼、王八多,不是泥鳅生存的好地方。”
郭永崎道:“你这泥鳅便逗个乐,朕若不笑便罚你,朕若笑了便赏你。”
赵清漪想着“乐逗”,诗词歌赋和武功都不一定能让人笑,这是要即兴表演喜剧吗?但是肢体语言太多,太失形象了。
赵清漪笑道:“那我就说个笑话。话说有一个师爷胸无点墨,却一心想升官发财,为了巴结讨好上官,特地设了丰盛的酒席,宴请县官。
喝酒时,师爷讨好地问:‘太爷有几位公子?’
县官道:‘家有犬子二人,你呢?’
县官反问,可把师爷难住了。他暗暗想:‘县太爷还谦称自己的儿子为‘犬子’,我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孩子呢?’寻思了一会儿,只好答道:‘我只有一个五岁的小王八。’”
众人一听,不禁哄堂大笑,郭永崎笑道:“好好,朕一言既出,便赏你。听说你在河东护太子有功,也一道赏了。你想要什么?”
赵清漪笑道:“哎哟,皇上开了金口,我要是推辞,我就是小王八了。我得要点好东西!”
众人大笑,郭延锦道:“不得无礼!”
郭永崎道:“你要什么好东西?”
赵清漪道:“我就想要皇上能给三次‘免罚’机会。您也说了,我规矩松散,万一教皇上如此大肚的人都看不过去要罚我,我能讨各免罚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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