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说:“你知道动物是怎么生存繁衍的吗?一块领地上的动物群落,为了争夺交配权和生育权同性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为了自己后裔的生存空间,总是会咬死群落中别的同性生下的后裔。其实人类没有什么不同,何氏作为你的妻子,她既然被限定不能和别的男人生下孩子,只能和你生孩子,当然要杜绝你跟别人生孩子,这是动物生存的本能。
从人类的社会属性的原因上看,你跟别人的孩子会分薄她的孩子的家产和利益。还有,你对何氏失贞的事这么愤怒,你跟个公狗一样,何氏不会愤怒吗?她只是没有反抗你的权利和机会。如果我没有干这么一出,她到底是国公府的主母。将来你身体差了,比现在更丑了,又对她没有半分爱意,一心搞十八岁的丫鬟,她一定对你死心了。
如果我是她,我只有宅斗的能力,到四十岁时就偷偷药死你,然后做上国公府的老太君,好好享三十年福。为什么官宦人家老太君多比老太爷命长,一半是男的年轻时配种配太多了折寿,还有一半就是我说的这种结果。
所以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女子被三从四德限制,男子不受限,但是男子多命短呀,在官场打拼封妻荫子,自己多半没有长命享受。”
女人心如此可怕,赵峰细思极恐,一转念他又庆幸,他现在没有妻子了。
赵峰说:“清漪,爹知道了,你没有被何氏害死,爹很高兴。你是爹的亲生女儿,爹以后好好待你。爹去求皇上,将你封为县君,不,封郡君。”
其实本朝中亲王的孙女封郡君,郡王的孙女封县君。赵峰的父亲是郡王,他的祖父鲁王是亲王,所以赵清漪的祖父只是郡王。赵清漪按礼法来说只是国公庶女,连封县君都是大恩典了。
赵彤能封郡君,还是太后恩典。
赵清漪觉得这老畜牲还挺能屈能伸的,不禁呵呵一笑。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觉得好笑而已,但是赵峰却不这么认为,他看到了父女和解——最重要的是女儿放过他的希望。
赵峰说:“清漪,爹去好好求皇上和太后封你为郡君,爹的这张老脸豁出去了。咱们父女团聚,爹会好好补偿你的。”
赵清漪暗想:何止是郡君,原主公主都封了呢,卖了个好价钱。
赵峰又说:“爹给你准备很多嫁妆,风风光光出嫁。”
“呵呵……”
赵峰忽又看到挺拔潇洒的陆煦,说:“这位少侠是你的意中人吗?那都是一家人了,贤婿……”
赵清漪听他越说越没谱了,骂道:“贤你妹呀!”
赵峰说:“我妹……你姑嫁到了李家,你要见你姑的话,爹带你去见见……”
赵清漪呵呵笑了一阵子,说:“你这人还挺能自嗨的,越扯越远了。你的郡君大位留给别人吧,我没有什么兴趣。咱们还是来说说你中的药吧。”
赵峰求道:“清漪,我是你亲爹,我就算有什么不对,你也该好好劝说,哪里能对爹下毒,这恐怕折了你的福。”
赵清漪说:“呵呵,别说这些你自己都不信的话了。我告诉你吧,你中的药,叫‘三尸脑神丹’,是不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赵峰傻眼:“这个毒药会毒死我吗?”
陆煦暗道:哪有什么‘三尸脑神丹’,只是一颗普通的清火丹药,她吃多了上火的烤肉,才要吃这药的。刚刚顺手喂了他吃下,只是为了镇住他。
赵清漪道:“西域有一种尸虫,喜爱吃肉,人肉。顾名思义,这‘三尸脑神丹’中就有三个怀了卵的母虫,它们被药物控制僵伏,等药性一过,这三个尸虫就在你体内产卵,然后许多小虫孵化出来了。它们就要咬你的心、你的肝,一进入你的脑,你就完了,这个死的过程极其惨烈,时间还不短。那些尸虫孵化出来,然后一代一代越孵越多,它们咬你时,你会去缓解自己的痛苦,就是吃人肉,生的人肉,还是你父母、儿女和别的血亲的肉,你觉得特别香。因为他们的肉和你的相似,你咬死他们吃下肚去,尸虫就不咬你了,吃你吞下肚去的人肉。你如鬼似妖,已不是人了,可最终还是要死的。一旦那三个母虫产卵,你就不可挽回了。”
赵峰瘫坐在地上,呆了半晌,又去扣喉想催吐。
赵清漪说:“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三个母虫早进了你的血肉里去了,吐不出来的。此乃是西域星月圣教的圣药,西域星月圣教总坛覆灭后,其圣女黛绮丝逃到中原,她死前就把武功和这圣药传给了我。你要是不信,派人去西域看看,那一带是不是流行星月旗,那些只是圣教的别的流派,都是下层远支流派,这种药在远支流派中早已经失传了。”
赵峰向赵清漪膝行了两步,说:“清漪呀,我是亲爹呀!你怎么能用这么可怕的药来害爹呀!”
赵清漪说:“你明年端午前服下解药,就能压制下去,让母虫不要产卵。每年都压制住,那你和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快给爹!快给爹解药!”
赵清漪说:“看你的表现了。”
“你要爹怎么样,爹都答应你。爹将你娘追为正室……”
“呸,我娘才不稀罕呢!我娘有我和后人供奉,才不进你家的脏祠。”
将皇家宗祠称为脏祠的也只有她这个造反公主的角色了。
赵峰哭道:“那你想爹干什么,你说呀!”
赵清漪说:“你要一直做三件事积德,那么年年都有解药,到你六十岁退休,我给你能化去尸虫永绝后患的解药。”
“好,好,爹一定按你说的做!”
赵清漪说:“第一件,你不准再拉着女人乱搞了,要是被我发现你这臭毛病不改,仍然当公狗害人,我先把你的祸根一剑削了,也不给你解药。”
“纳妾也不可以吗?”
“狗改不了吃屎!”
“好,爹不纳……但是爹现在还是有两房妾氏和两个丫鬟侍候的,爹总不能打发了她们吧?还有,何氏已经那样了,爹也才三十二岁,总得再续弦,娶个继室。”
赵清漪道:“如果你娶了继室后,她不会像何氏一样杀人,你的妾氏、丫鬟不会谋害主母,你就可以娶。如果让我发现她们互相伤害,争斗不休,这个流产,那个难产,或者这个又被送去庵里,那个不放身契撵人出府的,那你也别活了,早死早了结冤孽。”
当家主母最狠的就是不放身契撵人,没有拿回身契,就还是奴才。奴才不能有私产,也不能到别人家去打工,不能置办产业,这样的奴才一般人家都不敢收留。就是要让她们饥寒交迫、受尽折磨而死。
原主的母亲就是身契抓在何氏手中,她除了在水云庵中当一当杂役,哪也去不了。
赵峰道:“这怎么能算是我……”
赵清漪说:“你睡了人家,人家托终身给你,你就要负责她们的幸福与人生安全。你连这个本事都没有,有什么资格睡她们?”
赵峰说:“可是,别人家也是这样……”
赵清漪点了点他的额头,说:“真聪明,举一反三了!这就是第二件事了,你但凡发现有这样被害的或者被不良家人卖的可怜女子,你就救助她们,或者收容她们。你办个绣坊也好,织布作坊也好,让她们有个栖身之地,自食其力。你是国公,一般人家不敢跟你为难。”
赵峰傻眼:“我怎么知道哪个女人在后院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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