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物种起源是骗我的?世上当真有妖怪的?那人死了是不是有鬼魂?我爹是不是可以召老陛下的魂了?人鬼情未了想来他爹是不会介意的。
望着开始还十分惊讶害怕,却立刻转为若有所思的臣子们,尤慕月抱起狐狸朝着御辇走去。猎不到鹿猎个狐狸精也行,这趟孤山值了。请问列国那位君#主能够猎到这种东西?朕果然天命所归。
陛下回朝,沿途百姓热情应援,却见伴驾的臣子们一个个苦大仇深,伐开心。不明所以的路人,这波伴驾不行,到底怎么选的,陪着国主还拉一张臭脸给谁看,身在福中不知福。
旁边的人拉拉他,说:“我大姐是伴君随行的,刚传回信来,陛下带回个狐狸精!”
啥啥啥???
孤山怎么戒严的,怎么就让心怀不轨的人混进去了?半天功夫就有狐狸精趁虚而入?陛下当真是没有我一刻也不行。
呸,去你的吧。
那人啐了他一口,接着指向御驾,恰好风吹起帘子,露出小陛下半张脸,以及怀中一只狐。狐狸察觉到人的视线,竟然抬起爪子把帘子拉了下来。
“本大仙就不爱看这帮乱#民。”
孤山秋围,陛下捡回一个狐狸精,字面意义上的狐狸精。
——————————————————不定时出没的小剧场———————————————
鹿精尔康手:陛下别走!我真的特别补!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气把存稿都放上来吧!
☆、竹马战天降
申屠安十几岁的时候吧,曾经怀疑过人生。每天就躺在床上琢磨啊,天方这路子走的到底对不对,以颜治国是否可取。
将三万万子民的热血全部寄托在尤氏一族身上,未免太过可笑。世人都说他父亲背信弃义,逼宫囚皇,丢妻弃子。连他父亲每每从锦宫中回来,也不敢去见他的母亲,只能连连说,是他对不住岳家了。申屠安见过父亲离去时暗自垂泪母亲,越发思索起这天方的国情是否恰当。虽然对老陛下有些怨言,但申屠安上学堂时还是没有迁怒的,一码归一码,老陛下是老陛下,阿月是阿月,谁敢靠近尤慕月他仍是要正面刚的。
那日下了学堂早早回家,惊闻国主的御驾到了将军府,是母亲招待的。老将军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赶紧就从城外大营里赶了回来,生怕夫人与陛下多说一句话,忙不迭地把陛下送回了宫。申屠安见着母亲掐着手目送他们离去,对他父亲与老国主的事越发看不顺眼,埋伏在院落里的一棵树上,打算等父亲回来,替母亲出口恶气。
一个时辰以后老将军一个人回来了,还没等申屠安去找父亲算账,就见他母亲,申屠府的将军夫人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和老将军打了个难舍难分,根本用不着儿子替自己出手。
“你负我。”申屠夫人这样说,眼含泪光我见犹怜。但说完就是一掌劈过去,掌风惊人,有雷霆之势。
申屠安的母亲是陇西人士,将门虎女,功夫十分了得。加上申屠将军心虚,使不出全力,就频频吃亏,挨了不少打。
树上观战的申屠安紧抓着树杈,指尖都快掐了进去,想要听听父亲的解释。不料除了一句我对不住你之外就再没有了,这样的男人又能如何顶天立地,掌一国军#政。那老国主也是美貌近乎妖,实打实的祸国殃民,对天方到底是福是祸也未可知。
“我嫁与你图什么?不就是图你有个好前程,他日囚皇得望,我也能同陛下困上一觉!如今你倒是得偿所愿,我却近不得陛下的身,你说说,你可对的住我??”申屠夫人几句话把这位将军逼到了墙角,再无反抗之力。
树上的申屠安:啊?
合着我妈刚才气的是把陛下送走了?啐。
回忆完这桩旧事,申屠安收拾好心情与衣装,跨上一匹马朝着锦宫方向去了。嗨呀,上一辈的事就交给上一辈自己来解决吧,他自己还有要事需要操心。
都说自古竹马不敌天降,他申屠安就不信这个邪。小夜谭多少本子都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囚二代,比不过突然造反的绿林草莽。老子能弄走汤伏华,就也能赶走他喻柏章。
之前本是想借小夜谭声势,给喻柏章添堵,不料那日秋围,狐狸精将小夜谭最大的一个印刷厂捣毁了,没了东风。但老天爷也的确帮着小将军,昨夜得了个消息,申屠安连夜拟了个折子,此刻揣在怀里准备去搞死姓喻的。
议事殿上,群臣今日是按姓氏排行站好的。议事殿臣子队伍顺序时常变更,人人平等,要给每个人靠近国主的权利。按照姓氏排名喻柏章这个百官之首差不多就排在了队尾,申屠安这个姓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姓陈的那位文官一个没营养的奏折哔哔了半盏茶的功夫,等的其他臣子十分焦躁。有几个暴脾气已经传了小纸条,约着下朝了给他套麻袋揍一顿。
啐,那是你一个人的国主吗?
申屠安也急的不行,死死盯着那位臣陈姓文官,这文官也感觉得到身后视线越来越多,撑不下去只好作罢,退了下来。这位刚退半步,其他人还在酝酿情绪准备启奏,就见申屠安跳了出来。
“臣有本奏!”
尤慕月怀里抱着化作原形的狐狸精,这狐大仙那日被乱臣贼子揍了个半死,变不成人了,近几天更是话也不能说。毛软还乖,简直是极佳的宠物,故而时时带在身边。老实说她其实是怕锦宫宫人们犯混,将这狐狸精给宰了。
这妖怪修的正道没犯过错,真宰了天道不降下罪过也就罢了,降下怎么办?旱一年也不行啊。搁了以前尤慕月也不信这些个东西,可活生生的妖怪抱在怀里,还是忌惮些的好,故而她摸着湖达仙脖子后面的软毛,随口就说:“将军但说无妨。”
“南地水患泛滥,民居受灾甚多,壶江改道,百姓苦不堪言。臣闻喻相会画水利工程图,又颇有治国良策,是个不可多得的综合性人才。是为此番南地赈灾的不二之选,定可以为百姓谋福利,为天方定太平。”
喻柏章听完歪着脖子就要往后翻,申屠安不是语文老师死的早吗???怎么这害起人来就一套一套的,几天功夫去哪个大儒那里补课了?其实也不是喻柏章不愿意去南地赈灾,若真是灾民遍地他自然愿意。
水利工程图他可早就呈上去了,总不能左相去搬砖吧?再说赈灾,壶江名字里虽说有个江,可满朝文武里的南地人没一个听说过,你说这江有多大?也就比护城河宽不了多少,什么民居受灾甚多,有几户申屠安你敢不敢大声说!
但小陛下不知道啊,她一听壶江是个江,立刻就忧心忡忡,为子民担心,是不是把狐狸精打回原形天道给降下的罪啊。群臣一看陛下这神情,再一琢磨申屠安的话,立刻会意。
这是在使手段争宠呢!
俗话说的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俩大王八走了哪个臣子们都会十分开心。哈哈哈哈臣附议,臣附议!
申屠安冲着喻柏章抱了抱拳,小声道:“得罪了,先下手为强!”
其余臣子见喻柏章不答话,生怕这事不成,一个个的在那里落井下石。
臣甲:“喻相大才,莫要推辞啦!”
臣乙:“南地水患饿殍遍野,喻相还犹豫不决什么?”
臣丁:“我会照顾好陛下的,喻相放心去吧。”
喻柏章捂着心口,满脸的不愿意,瞧着小陛下,希望尤慕月开口挽留一下,也许局面就会不一样。
尤慕月心里惦记的都是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喻柏章的办事能力她放心,没多想跟着群臣的话点了点头:“喻爱卿的确可担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