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0
“什么嘛!”韩元蝶嘀咕:“我真不明白。”
“世子爷那样的人才,多少姑娘喜欢啊,偏他这样着紧你,人家还不嫉恨你吗?”华阳郡主恐吓道:“当心给你好看!”
“我不信!”韩元蝶道:“我又不嫁世子爷,给我好看有什么用呢,根本说不通嘛!”
“真真不知人间疾苦。”华阳郡主笑,这样纤尘不染的姑娘还真不多见,她一转头,跟人说起安王府的事来:“听说那位黄侧妃,娘家母亲给她送了一位表姨进府,说是招待亲戚,其实是专司给她调养身子的,这样做派,啧啧,也不知安王妃心里怎么恼呢!”
听到是安王府的事,韩元蝶不由自主的伸了个耳朵过去。
“恼有什么用。”陈家大少奶奶随手拿起一瓣橙子慢慢吃:“她生不出来,难道还能不叫侧妃生?且如今这个架势,侧妃狂妄点儿,她也没得说,谁叫她自个儿没法子,娘家又不肯撑腰呢。”
“那是敬国公原本就不情愿这亲事。”华阳郡主道:“她那是叫她继母哄了。照着国公爷那样的,自然是不愿意掺和那些事儿,倒是那位爷上赶着呢,还有宫里那位,更觉得把别人都比下去了。谁知道,这边刚赐婚,那头国公爷就旧伤发作,白给出一个王妃位,那心里怎么容的下!”
“还是郡主透彻!”郑家三奶奶笑道:“这是这位侧妃,也是宫里娘娘赏的呢,王妃心里,能有什么好滋味的?”
原来是这样的吗!韩元蝶听的津津有味,她以前并不理会这些事,且娘家,外祖家、家里一应亲戚,自己交好的人,都离这些事十分遥远,并没有人讨论这些事,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里头还有如此多耐人寻味之处呢。
“这位侧妃娘娘,好像是四川过来的罢?”韩元蝶想起这件事。
“嗯,她父亲是成都知府,也有七八年了,考评也好。听说四川那边有变动,说不准就要高升了。”华阳郡主是镇南王府嫡女,云贵二省与四川接壤,当然关注的也很多。
成都知府!韩元蝶一震,那不就是很快就要升任四川巡抚了吗?更是后来军需大案的第一处被攻破之处!
程安澜出去也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查的如何了。
华阳郡主伸手拿酒杯,常小柏笑道:“郡主这些日子有些寒气,不要饮冷酒了,还是烫了喝吧。”
韩元蝶看了看常小柏,她救回了沈繁繁,如今连华阳郡主这里,也是熟识了呢。
韩元蝶心中一动,问常小柏:“你可见过安王妃?”
“前儿在郡主府上,曾远远看见过一眼。”常小柏道。
韩元蝶想了想:“她看起来不像有毛病吧?”
华阳郡主立刻笑道:“怎么着,圆圆又有什么‘觉着’了?”
韩元蝶是福星,有时候会‘觉着’什么不对,常有应验,熟识的这些人都知道,华阳郡主这便是笑她这个。
常小柏也道:“什么也看不出来。”
韩元蝶慢吞吞的道:“我怎么总觉着她不大好的样子。”
“这也不奇怪啊。”华阳郡主道:“像她那样,能欢喜得起来就有鬼了!”
这赏雪的玻璃房外头设着小风炉煮茶温酒,又点了碳火烤肉,一时送上了烤肉来,又有温好的梨花酒,韩元蝶喝了两杯,还给韩元绣也喝了半杯,正畅快间,却见沈繁繁身边的丫鬟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沈繁繁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韩元蝶,韩元蝶察觉了,询问的望向她,沈繁繁打发那丫鬟出去了,停了一停,对韩元蝶道:“圆圆不是要看我前儿养的那只绣球猫吗?这会儿去看罢。”
韩元蝶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看了?可见沈繁繁使了个眼色,她便笑道:“那还不快去?”
两人相偕走出门来,沈繁繁才慢吞吞的低声道:“大爷陪着东安郡王府的世子爷在书房说话,世子爷听说你在这里,请你去见见。”
邓家五爷分家后就不再一大家子排序了,在这个家里,已经是大爷了
萧文梁?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在别人家做客,怎么要自己去见呢。韩元蝶有点不明所以,不过既然沈繁繁这样说了,显见的邓家得罪不起萧文梁,她也不好不去,只得道:“那我去见一见也罢了。”
沈繁繁陪在一边,走了半条走廊才说:“你们都还年轻,又是这样身份,还是少见才好。”
韩元蝶特别无奈:“我真没找过他。”
沈繁繁也替她无奈,人家身份高,又不能驳回,可世人眼光苛刻,年轻男女单独见面说话,便是没什么也引人注目,沈繁繁只得道:“也幸好周围也都有人的。”
至少是大庭广众之下,有人在一边,总要好些,不然,只怕帝都里早议论起来了。
邓家大爷陪着萧文梁在喝茶,见通报沈繁繁与韩元蝶来了,就站了起来,笑道:“妹妹与世子爷原有兄妹之份,世子爷知礼,听说妹妹现在寒舍,便要问个好儿呢。”
这位姐夫真是个会说话的。
韩元蝶笑道:“我是不知道大哥在这里,不然早出来请安了。”
萧文梁微笑着站在一边,等着这场面话说完了,才道:“我与妹妹说两句话。”
韩元蝶很诧异,沈繁繁与邓大公子便是有心要说两句,终究与萧文梁身份有别,不好说什么,沈繁繁只得道:“我们到院子里略走一走罢。”
萧文梁见他们夫妇退出了,才道:“若是没有要紧事,我也不会这样冒昧,其实我是知道你在这里,特意来找你的,我先前在家父书房伺候,听到……”
他看着韩元蝶,斟酌了一下语气才说:“江南总督密奏圣上,齐王殿下侍卫首领程安澜擅离职守,致齐王被海匪劫掠。”
韩元蝶悚然一惊,差点失声惊呼了,不过她终于掌住了,连忙问:“齐王殿下现在如何?”
“据说暂无性命之忧,海匪飞箭总督衙门,索要赎金。”萧文梁道。
韩元蝶完全没料到有这样的事,上一世她就完全不知道齐王殿下有此劫,也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此事被秘密解决,以韩元蝶生活的层次无从得知。
就如现在,也是天子近臣身为王爵才知道。
若是这样就好了,齐王殿下最终正位大宝,可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韩元蝶在想这个,萧文梁却道:“如今这个消息暂时隐而不发,不过想必也瞒不了多久,妹妹要早做打算。”
“我?”韩元蝶第一个念头便是怎么样才能救齐王殿下,根本还没想到这件事对她的影响。
萧文梁微叹:“江南总督也扛不起皇子被海匪劫掠的罪责,在密奏中有意说明齐王殿下自行其事,并不肯要江南总督衙门派兵护卫,而且身边的侍卫首领程安澜擅离职守,事发后也不见踪影。”
韩元蝶大眼睛眯了眯,明白了,这是江南总督要把最大的责任推给程安澜顶,不过她能做什么打算?难道萧文梁晓得她知道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