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都要看正室夫人的脸色,什么时候在正室夫人面前都要陪着小心,而且这种日子还会是一辈子,这样的压力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除非这人贪图荣华富贵,把物质上的享受看得重,不会在意这些压力。
蔺咏兰足足花了三个月才说服了自己要认命,看在她娘和大哥都过上了好日子的份儿上,看在世子爷对她好的份儿上。
蔺氏和安氏又好生安慰了蔺咏兰一番,让她想开些,说她嫁进了魏国公府,比起一般女人的命不知道好多少等等,然后她们两人才辞了蔺咏兰出府各自回家去。
蔺咏兰过后果然见到柴俊义,就求了他这件事情。
柴俊义道:“忠诚侯府的夫人真怪,居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三皇子,要我说,顾家的二小姐能嫁给三皇子,那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
蔺咏兰:“她是怕顾家二小姐成为三皇子的侧室吧,之前已经有一个成了太子的选侍了。要我说,忠诚侯府的夫人也是太小心了,就凭顾家二小姐那刁蛮的性子,三皇子能瞧上她?”
说起顾嘉琴刁蛮,蔺咏兰想起了几年前,她随着母亲进入顾府之后,被顾嘉琴捉弄和欺负的事情,心中不免生恨,觉得自己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痛,竟然答应了她姑姑和她娘,帮忠诚侯府的夫人的忙,让嘉琴以后免于被挑上成为三皇子的侧室。她要是成为了三皇子的侧室才好呢,如此一来,忠诚侯府的侯夫人的两个女儿实际上都做了侧室,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如此,她才觉得心中畅快呢。
于是,下一刻她就改了主意,对柴俊义说:“我也是碍于姑姑和娘亲来求情,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们。世子爷不用挂怀,这事情有空再办吧。”
柴俊义道好,接着就楼了蔺咏兰,将她压倒在床榻上……
蔺氏从魏国公府回去之后,就去见了唐氏,把她见了安氏和蔺咏兰的事情对她说了,并说蔺咏兰已经答应了试一试,让唐氏等着。
唐氏没想到在等蔺咏兰求魏国公世子帮忙的消息的时候,那边还没回话呢,嘉琴竟然见到了三皇子,而且还被三皇子当面嫌弃了,以至于回来之后哭哭啼啼,一直哭了好几天,眼睛都哭肿了。
这事情是这样的,数日前,顾老太太带着顾家的女眷们去白马寺烧香,烧完香之后,主持方丈请她们去寺院后山的禅室吃茶休憩。
白马寺后山那时候的桃花开得非常好,嘉琴等人就在寺院小沙弥的带领下去后山游玩赏花。
小沙弥带她们去的是平时来寺的女客们赏花的区域,外头的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
嘉琴和嘉柔一起,嘉宜和嘉珍一起,四姐妹两两挽手在桃园里面游玩赏花。当四人走到一处花墙时,猛地从墙上跳下来一个十五六岁流里流气的公子哥儿,他见到嘉琴等四人,就跑上前来说了些调笑的话。
嘉宜等人都被吓到了,嘉宜就大着胆子质问他是何人,可知道这白马寺后上这一片的桃园只能是女客才能来的地方。
那流里流气的少年看了嘉宜两眼,眼睛立时就亮了,伸出手去就想拉嘉宜的手。
嘉宜等人当然往后退,可那少年竟然追上来,说:“想走,哪有如此容易,你们都别走了,今日都来好好陪陪本少爷。”
此话一出,更把几个姑娘吓得不行,嘉珍就低喊了一声:“咱们快跑!”
出了这种事情,除了跑没有第二条路。
毕竟她们可是侯府的大家小姐,要是跟这流里流气的少年拉扯起来,被人瞧见了,名声就完了。
只是嘉珍的话音刚落,那流里流气的少年就快速跑到她们身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还说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儿。
嘉柔吓得大喊救命。
可此时白马寺后山偌大的桃园内竟然奇怪地没有旁人经过,所以那流里流气的少年就说没人回来救她们,让她们都老实点儿,站在那里不许跑,谁要是跑,被他逮住了,一定要被罚。
嘉宜等四人吓出了一声冷汗,她们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都懵了。
就在两边僵持的时候,嘉琴忽然在嘉宜身后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向那少年,自己则是趁机跑开,嘉珍和嘉柔等人见状都跟着她跑。
嘉宜自然是被那少年一把给抱住了,痞笑起来说:“好,这个美人儿最美,既然投怀送抱了,就让爷好好疼你。”
说完,就欲去轻薄嘉宜。
嘉宜羞愤不已,抬手就去推他,奈何那少年比她大几岁,力气也比她大,她根本挣不脱他的桎梏。
“你这个无赖,快些放开我,若是我家的下人来了,定然不会轻饶你!”嘉宜愤然出声。
“来,来,来,快叫他们来,我看他们敢动小爷我一手指头不!”流里流气的少年嘶哑着喉咙笑道。
“……”嘉宜没想到自己的恐吓的话语竟然不管作用,一时之间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流里流气的少年见状更是得意的笑出了声。
“放开她!”忽地一个清朗的少年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伴随着一声从花墙上跳下来的“咚”地一声落地声。
这是有人从墙外爬上花墙跳进来替嘉宜解围了?
嘉宜赶忙转脸往那从花墙上跳下来替自己解围的人看过去。
一见之下,她不由得微微一愣。
而那抱住嘉宜的流里流气的少年也转过脸往那出面管闲事的人看过去,本来他还想喝退此人的,可是一见到他的脸,就一下子尴尬起来,错愕地说了声:“怎么是你?”
从花墙上跳下来的人正是三皇子傅以桓,他适才跟着自己的几位好友一起在白马寺后山游玩,听到有女孩儿喊救命的声音,透过花墙的菱花格往内看,看到了刚才嘉宜等人遭遇一个纨绔少年纠|缠的一幕。
他当然认识里面的被纠|缠的几位姑娘还有那个纠|缠她们的少年,没有多想,他就找到一棵在花墙边的柳树,爬上去,再踩到花墙上,最后跳下去喊出了那句让流里流气少年放开嘉宜的话。
“宝政!快放开她!”傅以桓冷声道,看得出来,他非常生气。
嘉宜这会儿趁着那抱住她的少年吃惊,手上的劲儿稍微一减,就立刻使劲儿在他脚上一踩,那少年吃痛,手一松,嘉宜成功地脱身了。
她跑开几步后,重新看向三皇子,说:“殿下,你认识这无赖?”
傅以桓转眼看向嘉宜,点点头,软和了些声音说:“顾三,你走吧,放心,我会好好收拾他。”
“请殿下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没皮没脸的事情,我必定要我父知道,他的女儿们被人欺负了,必须要找这厮算账!”嘉宜不依不饶道。
“……”傅以桓没想到嘉宜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我说,你是哪家的小姐,竟然说出这样不知道轻重的话。既然你也认识我桓表弟了,就该晓得能跟当今的三皇子认识的人,家里会是一般的身份么?你竟然还想找你爹来收拾我,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是谁,回去后,你可以告诉你爹,让他来诚意伯府来找诚意伯的世子算账。我等着他来,不敢来的是这个!”流里流气的少年伸出手做了个王八爬行的样子,然后再次仰脖子大笑起来。
诚意伯府的世子?
嘉宜脑子里面迅速地搜索这个诚意伯府的资料,这几年她的书也不是白读的,还在她刚刚进入顾府进入家学里面去读书时,谭老先生就扔给她一本记载有这京城里面数得上号的公侯和权贵之家的谱系的书。通过看这本书,她知道了这燕京城里公侯权贵之家大概的一些情况,以后跟人交谈或者见面时就不会那么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