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蛰人摇摇晃晃的就要倒,幸好被白守川及时扶住。
“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白守川让白惊蛰坐下,冷声质问张凡。
张凡这下明显慌了,抬手直抹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见他这般,白惊蛰心里刚冒出来的一个猜测被印证。
刚才那一番栽赃嫁祸明显不是张凡能想出来的,应该是那个八字胡的主意。这一招已经足够她喝一壶了,万一她扛过去了,那元朗挟持张凡应该就是后招,就算不能扭转干坤,至少打个平手是可以的。不过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后招却在进府衙之前被她破了。
真的是老天有眼。要不是张凡阴魂不散,她如何能到机会拆他的招。
“张大人!”白守川面有怒意。
“那,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白守川眉眼发寒。
“白将军,您先听我说。那的确是权宜之计,我不过是在诈那些个无耻之徒,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害白副将啊。”说着张凡小心翼翼的往陈璁那边瞟。
陈璁便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说明白了就行。这次东西能全部追回,大家都是劳苦功高。”
也许是见势头不对,陈璁没再提东西少没少的事情。
不过白守川却没因为他一句话便罢休,沉声道:“白家军里若是有叛国背君、不忠不义之人,不管是谁,不劳他人动手,我白守川亲自了结。但若是有人对白家军包藏祸心,那便是对大晋包藏祸心……此心,可诛。”
敲山震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虽然没有修颐哥哥,但真的是大肥章啊,真的不夸夸你们的大可爱我么?(这大概叫皮比城墙厚,子弹打不透_(:3」∠)_)
☆、chapter 23
一边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一边是深受宠信的大太监,谁都惹不起,高大人和周大人赶紧出来当和事佬。
好一通劝,见气氛总算缓和些了,高大人道:“白将军,既然皇上的生辰礼都已经追回来。惊蛰受了伤,我看还是先送她回去找大夫赶紧看看吧,以免加重了伤势。”
白守川本来不急,但是不知道她刚刚是怎么咳出来血的,担心真的是有个什么伤处,闻言,点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扶着白惊蛰准备离开。
“诶,白将军留步。”高大人连忙叫住他。
“还有何事?”
高大人面有难色,“白将军,实不相瞒,虽然这次东西是追回来了,但是永州到帝都路途漫漫,如何将陈公公和生辰礼平安护送到帝都,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请教白将军。”
闻言,白守川思量片刻,把元朗叫过来,“元朗,你先带蓁蓁回家,请付先生过来看看。”
元朗从白守川手里接过白惊蛰,点头,“是。”
能不待在这儿,白惊蛰巴不得,一句话不说乖乖跟着元朗离开。
*
白惊蛰受伤坠马的消息将军府也听说了。个个担心,却又没个准信。实在心急,蓉姨和清叔就在大门口等着。
远远的看见府里的马车,蓉姨快步下了台阶。等马车停下,却只见元朗一人下来,心下疑惑,便自己上前去开了马车门,“小姐?”
马车里空空如也。
蓉姨一愣,忙折身追上元朗,“朗少爷,小姐呢?可伤得严重?”
元朗停下,“她没事。”
一听说没事,蓉姨和一旁的清叔都不由松了口气。
“那小姐人呢?何时回来?”蓉姨追问一句。
元朗径直往里走,语调没有一丝起伏,“玩够了就会回来。”
*
祁王府。
栖凤斋后的楠木小榭,铺着软席。一人盘腿而坐,青丝未束,身上披着一件鸦青色绣竹外衫,着白色单衣,手里一只茶盏,时不时浅酌一口,一边赏着园中景色。
身侧放着一茶案,案上一壶茶,两碟点心,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茶盏。
忽而身后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猫踮着脚在屋里走,那好看的嘴角不由轻轻牵起,溢出一抹笑意。
“来了?”长孙兰夜一手揽住衣袖放下茶盏,头也没回。
那极好听的声音让原本静止的画面活了过来,风动垂柳扬,唯独白惊蛰像做贼一般扒在门边一动不动。
眼看胜利在望,临到头却被发现,那小心抬起的腿竟不知如何落下去了,踌躇片刻才放下,白惊蛰走过去在茶案的另一侧坐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修颐哥哥。”
“还好吗?”他稍微转过头,粼粼水光被阳光一照折到这小榭上来,落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不真实。
白惊蛰看得一愣,而后忙别开视线,一脸认真连连点头,“我没事。”
“手受伤了?”看她指尖隐隐透着血色,长孙兰夜问。
白惊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抬手,“哦,是我在茔山上随手摘的野果子弄的。刚刚把爹爹和元朗都唬住了呢。”笑得甚是得意。
长孙兰夜微微一笑,低头喝茶,“没事就好。”
而后,两人都沉默。
两人已经有两三个月未见了,白惊蛰本来有好多话想跟他说的,但现在见到人忽又不知从何说起了。被这沉默弄得有些坐立不安,白惊蛰甚是夸张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再往后一倒躺下,舒服得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