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殿下?好着呢,一点事情都没有。见小姐你没事之后就回去了。”
这下轮到白惊蛰疑惑了,她明明记得她咬伤了修颐哥哥,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难不成她疼得太狠,出现幻觉了?
不过,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见她似乎没有什么要问的,阿春端着东西出去了。
“你刚刚问祁王殿下是什么意思?”付云桑忽然开口。
白惊蛰被她的声音拉回神,“嗯?嗯,没什么意思啊。”她被弄得糊涂了,先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付云桑也没多问,径直走到床边,抓起白惊蛰的手腕,指尖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经脉上,粗粗一把便放下,“脉象已经平稳。”
白惊蛰收回来,还一脸得意,“那是当然,我可是习武之人。别的不敢说,身体还是不错的。”
“嘁。”付云桑毫不客气的鄙视。
“你嘁什么?”白惊蛰拍着床板坐起来。
想到她现在这样,也有一部分原因因为自己,付云桑脸臭臭的却没有顶回去,“上次我爹送过来的药你没吃对吧?”
上次因为她在蓬莱阁救了付云桑,第二天付先生就带着礼品亲自登门道谢。
“有药吗?”白惊蛰让清叔接的东西,她都忘了有什么,话一出口,见付云桑当即沉了脸,改口,“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有。”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喝,“这个季节极易感染风寒,上次你本来就染了寒气。加上月事前身体虚弱,又淋了那么久的雨,更是寒气侵骨。你要是再不好好调养,以后每月必疼不说,说不定连孩子都怀不上。”
“这次我肯定好好喝药!”听她说得这么严重,白惊蛰连忙承诺。孩子不孩子她倒没想那么多,就是以后要是每月都要再受一遍昨晚受的苦,她干脆那条白绫自我了结算了。
两个人忽然都安静下来。
感觉付云桑有话要跟她说,白惊蛰也没催,静静等着。
良久,付云桑起身倒了杯茶,走回床前,递给白惊蛰一个瓷瓶。
白惊蛰看看,没接,“这是什么?”
付云桑别开脸,神情有些僵硬道:“上次放在你水杯里的药。”
白惊蛰咬牙,“还真是你下的手啊!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差点就虚脱了!”
“所以,这次让你还回来。今天酉时之前我不吃解药。”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惊蛰嘴角抽抽,果然是付云桑能想出来的办法,不过她偏不称她的意。想用这么点东西就跟她算清?没门。
白惊蛰懒洋洋地往后一趟,“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而且还是因为救你,让我昨天晚上差点疼死在荒郊野外。”
本来做出这样的让步对于付云桑来说并非易事,要不是她那天救她一命,她才懒得在这儿跟她废话。结果即使这样她不满意,摆明就是借机想要羞辱她。不过她从不欠人人情,她既然想要羞辱便忍了让她羞辱便是。
“那你想怎么办?”
白惊蛰就等着她说这句话,“简单,你是付先生的女儿,又在药王谷待了这么久,医术肯定不会差。正巧,我是个带兵打仗的,指不定哪天就性命垂危了。你给我下药,我呢,却救了你一命,若是想要抵消,以后要真我有个什么头疼脑热或者性命之忧的,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能救要救,不能救舍命也要救。反正,就是要我没事。”
付云桑愣住,看着白惊蛰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你不说话,我就算你答应了。很好,成交。”白惊蛰满面笑容。
付云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拉着脸,骂了句“白痴”后转身就走。
这下,白惊蛰急了,一把掀开被子下床,“你骂谁白痴?付云桑你直说吧,你是不是早看我不顺眼了!看不顺眼?好啊,来啊,打一架啊!憋着算什么!”
她这一通叫嚣,对方全然不放在眼里,头都没回就走了,留她一个人傻傻地站着。
白惊蛰气得咬牙,早知道她就该刚刚把那一瓶药全倒她杯子里让她喝下,看她还怎么横!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
白惊蛰恢复了元气,心里一直想着修颐哥哥,换了衣服想偷偷溜出去,结果被蓉姨逮了个正着,于是又被蓉姨念了许久,死活不让她出门。
“蓉姨,今天早上修颐哥哥送我来的时候,身上有伤吗?”白惊蛰见今天是绝对别想出府了就退而求其次,再确认一遍。
蓉姨认真回想,祁王殿下与往常无异,而且若是有伤,他一身白衣,一眼便能看出来,摇头,“没有。”
两个人都说修颐哥哥没有受伤,难不成真的是她出现幻觉?
渐渐觉得这个可能性有点大,白惊蛰便没再想方设法想要出门。现在出不去,刚好去看看常玥和安儿。
“对了,蓉姨,常玥怎么样了?安儿呢?”
蓉姨把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大致给她讲了下。
“常姑娘经过昨天那一番折腾,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低热不退。已经找付姑娘看过了,药刚喝。孩子叫两个婆婆看着呢。”
白惊蛰猜想常玥这会儿应该正在休息,便先去看安儿。
小屁孩眼睛相当机灵,老远就看见了她,一路屁颠屁颠跑过来,“姨姨~”
白惊蛰顺势将他抱起来,轻轻打了下他的屁股,“你这小调皮蛋,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费了多少功夫。”
小屁孩万幸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听她说话,还能傻傻开心,露着小米牙笑。
白惊蛰笑着捏着他肉呼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