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白惊蛰忍不住骂了句。
见她发脾气,付云桑不由一愣,她那模样就像是这件事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般,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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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了一下,吟冬就过来叫她们俩下去吃饭。
白惊蛰和付云桑下楼的时候,长孙兰夜和元朗已经坐下了。长孙兰夜坐在上座,元朗坐在他对面,两人默契的将两侧的位置留了出来。
白惊蛰很是随意,就近坐在右侧的位置上。等付云桑在她对面一坐下,瞬间感觉背后好几道目光齐刷刷扫过来。
白惊蛰蓦然皱眉。
“我们俩换个位置。”白惊蛰起身对付云桑道。他们这一桌最靠里,她这个位置背对所有人。
白惊蛰走过去,把付云桑拉起来,撵到自己位置上。
这下叫你们看!
白惊蛰开心落座,正要拿起筷子,元朗突然起身,另一边修颐哥哥开口。
“云桑,你坐我这儿。”
白惊蛰愣愣,一想,修颐哥哥这个位置也不错,也不会叫人盯着看。
付云桑看了看白惊蛰,默默起身跟长孙兰夜换了位置。那边元朗默默坐了回去。
为了个位置这一通折腾,大家终于可以开动。
这家客栈的饭菜做得很像永州的菜,白惊蛰胃口大开,吃着吃着忽然发现修颐哥哥坐得笔直,吃饭吃得很慢。
白惊蛰咽了饭菜,关心问:“修颐哥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站在一旁的彦青“噗嗤”一声笑出来。
白惊蛰不解地看向他。
长孙兰夜默默放下筷子,声音缓缓,“彦青是在笑我吗?”
语调平常的一句话,却听得彦青倍感压力,忙笑着解释,“没有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件趣事。”
“哦,什么事?”
这下,彦青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吟冬在旁边用手掩了掩唇,强忍着笑。
彦青看了看白惊蛰,答长孙兰夜的话,“想起有次四通酒楼来了位南越的琴师,有人见了眼睛都挪不开,一不小心撞柱子上去了。”
闻言,一桌人都笑了。唯独撞了柱子的某个人。
白惊蛰恨恨地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臭彦青,就知道欺负她!什么趣事?明明就是她的糗事!
*
客栈里今天有说书先生。白惊蛰闲来没事的时候,经常跑去茶楼酒馆听人说书。这出来大半个月都没听过了,现在好不容易撞见,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吃完饭,几个人都没上楼,要了茶,陪白惊蛰一起听说书。
“南越出兵大晋的事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南越与大晋兵戎相见,实在令人唏嘘。作为邻国,自开国以来,两国交往甚为和睦,还多次联姻。至于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这还得从十一年前开始说起。”
“十一年前,大晋国力日益强大,担心大晋强盛之后会威胁到自己,梁、陈两国欲联合南越合力进攻大晋。对于梁、陈两国的这个提议,南越国内当时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和,认为南越与大晋多年友好邦交,且两国相互依存,唇亡齿寒。大晋若是被梁、陈攻下,南越便没了北边防护,万一梁、陈两国继续南下,南越仅以一己之力还不足以能抵挡。另一派主战,主战这一派认为南越在大晋眼中只是一个附属国,在贸易邦交上多次打压欺负南越。南越国力渐强,不必再屈居人下。且攻下大晋,没有大晋挡在中间,南越可以与梁、陈两国直接通商,彼此互利。”
“两派争执不下。当时主战派最为突出的人是当时端王瞿铎,也是现在的越帝……”
“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据说有一位和尚只身入南越,求见越帝,说他能算出未来将要发生的事。起先众人都觉得这和尚是信口开河,便将他先送去禁军统领那里。这统领见这和尚气度不凡,便试了试他,结果他所说无一不一一应验。后来,越帝见了这个和尚,两人密谈一夜,越帝坚决不出兵。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端王瞿铎耳朵里,三日后,端王以先帝被妖人蛊惑为由领兵入宫。”
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人站起来,白惊蛰抽神转头。
“我先去睡了。”元朗淡淡道。
想到今天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白惊蛰连连点头,“哦哦,好。”
元朗上楼之后,白惊蛰偏着身体,轻声问:“修颐哥哥累了吗?不用在这儿陪我的。”
长孙兰夜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听到她说话,浅笑道:“没关系。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听听吧。”
就这一会儿功夫,台上已经讲到这次宫变的尾声了,“……南越宫城一夜大火,越帝与皇后元氏葬身火海,膝下几位皇子公主也未幸免于难。后端王瞿铎登基称帝。因此次宫变发生在崇元二十五年,故称‘崇元宫变’。”
“啪!”醒木拍案,乍然一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收线啦~
☆、chapter 43
京城偏北,临近傍晚,晚风吹过来还是有些凉。
白惊蛰却全然不觉,趴在车窗边,远远看到高大的城门的瞬间,兴奋喊道:“我看到城门了!”说完,退回马车里,“走了这么久,我们终于到京城了!”脸上被风吹得微微泛红,却掩不住眼里的光亮。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兴奋的。”对面付云桑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白惊蛰已经习惯她的冷水了,明知付云桑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白惊蛰还是笑吟吟地靠过去,“我就是没见过世面啊,自然兴奋了。”
付云桑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沉着脸,把头别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