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皇后娘娘,是不是正处在危险之中。
袁桓一路颤抖着跑回来,连铺垫都没有,便一股脑倒了出来。
秦柠和钱元恒脸色皆是一变,所以说钱元恒的伤,本来是可以不受的,是有人蓄意陷害,而非是个意外。
钱元恒道:“确定了是吗,去传梁文景和刑部马侍郎,到御书房等着朕。”
如果当真是有人蓄意谋害秦柠,那就是其罪当诛了。
毕竟是谋害,不是别的小罪名,就算是再有权势的人,该杀也要杀。
他还就不信了,还能有人跟他说,这个人虽然谋害皇后,都是罪不至死。
他起身摸了摸秦柠的头顶,心酸道:“没事的,你看你脸白的像纸,存心惹我心疼呢,回去休息一下,我会处理好的。”
阿柠没必要操心这个,完全没必要,他就算是个前有狼后有虎,凡事不敢自专的皇帝,也能够护住阿柠安稳无忧。
秦柠勉强笑笑,低声道:“那些人怎么能坏成这样,我哪里得罪他们了。”
秦柠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非要害她呢。
就算没有她在宫里,就算她死了,陷害她的人也夺不走她的位置,钱元恒这么多年,也不曾有过正妻,登基一整年,也没见有心思立别人做皇后。
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死心。
袁桓出门去叫人,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钱元恒低头蹭了蹭秦柠的脑袋,柔软的唇印在她额头。
男人沉稳可靠的声音响在耳边:“阿柠,你不要怕,不管有多少坏人,我都会保护你的。”
他拉着秦柠走向寝殿,将人放在床榻上,温声道:“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人心就是恶毒的,可是他不愿意让阿柠沾惹这些。
钱元恒眉目凌厉,他原本是在纠结要给秦末赏赐哪一座宅子做侯府,这才迟迟没有下旨封爵,现在倒不必考虑了,选最豪华的就行,让人知道他的意思,让人知道他有多么看重阿柠。
好不容易哄着秦柠睡了过去,钱元恒方起身去御书房。
梁文景和马侍郎早就等着了,二人也是两看不相厌,关系十分融洽。
待到钱元恒过来,梁文景先问道:“陛下匆匆召见臣等,所谓何事?”
他最近没干什么过火的事情,钱元恒又一次急急忙忙见他,跟之前那夜里一样,把他给吓出了半身冷汗。
钱元恒伸出自己的手,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伤势,都是能够猜到,肯定是伤了一大片,才需要围成这样子。
梁文景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道:“陛下怎么受伤了?”
钱元恒道:“有人在宫里做了手脚,皇后很喜欢宫里的一处秋千架,贼人就借此,割断了秋千的绳子,今天朕陪皇后的时候,断了,就伤着了自己。”
马侍郎义愤填膺道:“简直丧尽天良,陛下放心,臣一定找出凶手,替陛下和娘娘报仇雪恨。”
竟然有人在宫里搞事,当他们刑部是吃干饭的吗?还是不要小命了?
钱元恒却看向梁文景:“你确定伪朝那群人,全被剿灭了。”
梁文景道:“鲁中那些人,一个没留,但是的确不知道别处有没有,他们是个很大的组织了,就算是抓住了头领,他应该也记不住都有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宫里还真有漏网之鱼。”
钱元恒觉得若是皇后之位,应该不会傻乎乎地痛下杀手,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若是秦柠出事了,他肯定会查,查出来之后,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大概还是些亡命之徒,来自前朝,来自伪朝。
帝后伉俪情深的消息真的不能再真了,说不定是有人想借着害了阿柠,使他钱元恒一蹶不振,再趁机揭竿而起。
梁文景也没办法,他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说把所有事情都能查清楚了。
难道钱元恒身为大干君主,就能够准确说出底下每个地方官员的名字的,州郡还行,到了县里,他就是长了八个脑子也没用。
钱元恒叹息:“不怪你,马爱卿,你和梁爱卿一起查这个事,无论如何给朕查清楚了,凶手,一个不能放过。”
他脸色冷肃而锐利,是真正君临天下的人才能有的气度。
梁文景低头拱手:“臣遵旨。”
不管钱元恒平日是什么样的宽仁和蔼,他锐利之时,亦是令人不敢逼视的。
马侍郎也道:“臣遵旨。”
他一向敬业,“陛下,臣可否先往御花园一观。”
钱元恒点头:“朕和你一起过去,还要什么线索,只管说就是了。”
只要能找出凶手,甚至可以给你升官发财,虽然这是刑部的分内之事。
马侍郎想了想,也真的没客气:“臣听闻御花园各处都有嬷嬷带着宫女负责,陛下可否将此处及附近的宫人,全叫来,由微臣审问一二。”
马侍郎这么做是有道理的,宫里不比别处,白日里不可能有机会使坏,若是不值班,夜间出行碰见了禁卫军是要被当做贼人抓起来的,所以宫人们如果住的远,想要绕过重重守卫几乎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机会做出此事的。
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把一切做的不动声色,只有附近的人。
钱元恒很爽快地答应了。
梁文景跟着他往御花园走,忽然道:“陛下,宫里的管事是不是可以随意走动。”
比如走到御花园的某个地方,把负责这一片的小宫女打发到别的地方去,然后趁着没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万一出了事,还能栽赃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