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指桑骂槐了。
说的那对老夫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才停下来。
秦檬的夫君抱着一大堆东西出来,赵嬷嬷道:“你们帮忙接一下,方到外面的车上,陈国夫人请吧,陛下赐的宅子,离承恩侯府近着呢,若是有人待你不好,几步路就能走回娘家了,”
秦檬低声道:“嬷嬷回去后,替我谢谢姐姐用心良苦。”
她的公婆还想挣扎,秦檬背过脸不看他们,那男人道:“爹娘,我不是不孝顺你们,只是……前程要紧,你们忍心咱家一直穷下去吗?”
对方哑口无言,他抱着个包袱带孩子上车,绝尘而去,留下满地滚滚沙土。
赵嬷嬷旗开得胜,像斗胜了的公鸡一样,骄傲地仰着头回到宫里。
“但愿就这样了,我以后也没精力再管了。”秦柠叹口气,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的精神也渐渐弱下去,哪儿还有时间管这些事,是福是祸,全靠秦檬自己了。
赵嬷嬷剪了灯芯,搀着她做到床沿上,“人的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再是亲妹妹,也不是一个人,没有一个全靠另一个的道理。”
皇后娘娘又不是陈国夫人亲娘,何况她亲娘也没有这么操心,凭什么要皇后娘娘辛辛苦苦看着。
秦柠道:“是啊,也就是这样了,以后再也没了,御书房那边说,陛下那里有事,要多忙一忙了,本宫先睡了,留着灯,别让陛下摸黑回来。”
“知道的,娘娘放心吧。”赵嬷嬷撒下床帐,轻轻走出来宫殿。
御书房里,钱元恒的确是忙的很。
地方官员来报,山西那边出现了一只队伍,打着皇帝亲子的名号要造反。
据说那波人传言,钱元恒已经被钱正轩母子害死了,现在皇位上是个长相一样的傀儡,其实钱正轩不是钱元恒的儿子,而是那傀儡的儿子,他们的主子,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如今在山西北境一带,颇成气候,还攻下了几个村子,当地的县令束手无策,只能将人聚集在城中,将贼子关在城外,连夜派人快马加鞭来朝廷报信。
这一帮子人,现在还少,也没武器,可是看的出来所求甚大,北境人烟稀少,全部的男丁聚集起来,也打不过那些人,只能躲起来请求救援。
梁文景心里有点说不出口的想法,今天刚被调任到吏部,这次围剿北境,肯定不会交给别人了。
因为钱元恒说:“梁文景,你赎你外甥回来,派人去接他了吗?”
梁文景无言以对,他真的没有去,所以那个……皇家血脉,说不定是钱溶。
“不然呢,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人相信这么个鬼话。”钱元恒道:“你是他舅舅,朕相信你不会徇私枉法,你去北境,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梁文景哭丧着脸道:“臣遵旨。”
若那人真是钱溶,他就真的要问一问这个亲外甥,好不容易能过上安生日子了,为何还要折腾。
你才十几岁,非要把一辈子折腾干净了,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才甘心吗。
梁钰都已经放弃了,钱溶还在挣扎,你挣扎什么呢?陛下连太子都立了,皇后娘娘即将再生一个,还有你这外姓的孩子什么事。
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贺尚书即将走马上任,对于这件事报以万分的关心,对梁文景道:“静安侯,山西这个地方我刚去过,回头有事联系我,我给你出主意啊。”
梁文景沉默了一瞬:“老贺,不就骗你去山西一次吗,有必要记仇到现在吗?”
贺尚书皮笑肉不笑:“说哪里话,我没有记仇,是真心实意想给静安侯出主意的,既然静安侯不需要,那便罢了吧。”
梁文景没有言语。
他们几个其实没拿这当回大事,以前打仗的时候,多大的阵仗都见过了,几个小毛贼,稍用点力气,就能碾死了。
钱元恒道:“行了,你们几个别贫了,听朕的,梁文景你去山西将人擒拿归案,不得有任何闪失,贺爱卿去鲁中,鲁中多的是你想做的事,多为朕分担一些,也是你有心了。”
贺尚书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辜负陛下栽培,一定将鲁中打理的,更胜苏大人当年。”
梁文景有些心虚,钱元恒说不许徇私枉法,他却觉得自己未必坚持住了,这个孩子已经被自己放弃过一次,如果这次他哭哭啼啼求自己。
梁文景扪心自问,未必能狠下心,送自己的血亲取黄泉。
何况……还有梁钰,若是钱溶死了,梁钰爱子心切,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当初梁文景,便是用钱溶的性命安抚了梁钰,现在也没有了。
梁文景忧心忡忡 ,可是此事不得不办,是因为他,梁钰才活下来的,他要赎回钱溶,才让人放松了监管,给人以可乘之机。
闹出事情跟他有关,那就不能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快要完结了,养肥的朋友可以下手宰了。
橙子剥了皮给你们吃。
给下篇文做了贼好看的封面,忍不住想炫耀,美工大大真是太好了,好喜欢她。
第74章 第74章
钱元恒其实没太在意这件事。
凭借他对钱溶的了解, 这个孩子,成不了大事, 不知道那些人推他做领头羊是什么心思。
但是既然做了, 钱溶不会心甘情愿被人压在手下。
到时候那些人内部免不了一场斗争,实在成不了大气候,只是边塞那边人烟稀少, 实在经受不住残杀,去营救的事, 还是越快越好。
“梁文景,你也别磨蹭, 带上张将军一起,早日回京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