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嫡妃当宠 蜜丝年糕 2737 字 4天前

覃晴勾了勾唇角,道:“我没事,倒是王爷折腾一宿没睡好,我若是再拖住王爷,耽误了边关百姓的安宁,可真是要良心不安了,放了王爷出去,也算是为我们的孩子谋福祉了。”

这一番话,冠冕堂皇,为了覃晴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叫言朔不能再竭力反驳。

“好,那本王去,你要照顾好自己,不准再胡思乱想,本王会早些回来的。”

“嗯。”覃晴点了点。

言朔紧了紧覃晴的手掌,起身吩咐:“来人,更衣。”

春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向来在朝中勤勉有加的裕王殿下在钟鼓响的前一刻到了朝房,笑颜文雅地同几个大臣问候了两句,然后往奉天门前去。

阳光淡薄,轻柔又随意地洒落天地之间,悠然惬意,灰瓦砖墙,房屋林立,在这偌大京城的西南角上,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之中,缕缕阳光穿透了窗上的白色窗纸透进屋中,朦胧如纱,轻柔地覆盖在了榻上平躺着的女子妍丽的面容之上,一双黑沉的眸子倏然睁开,刹那间血腥幽暗之色交错纠结张牙舞爪着铺天盖地而来。

“吱呀。”

房门轻轻被推开的声音,戛然而止了那眸中的汹涌,仿佛浪潮扑下之后平静黑色海域,无波无澜。

“姑娘,你醒了?”

略略低沉的嗓音透着书生惯有的儒雅,女子抬眸看去,喑哑的嗓音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与冰冷:

“你是谁?”

书生笑了笑,道:“在下覃子恒。”

“秦……子恒?”女子的眉心微皱了皱,然后松开,“本……”女子扫了眼屋中简单的装饰,

“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家大人救你回来的。”又一个嗓音在覃子恒的背后响起,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端着水盆从屋外进来,道:“我家大人在外头寻证的时候刚巧见姑娘浑身是伤地昏迷在草丛堆里,所以就发了善心,救了姑娘回城诊治。”

大人?浑草丛堆里?她怎么可能身在草丛堆里,不是应该……女子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钻心

的巨疼流窜过身体,低头看去,才知自己的腿受手臂上都绑了夹板绷带,伤痕累累根本动不了。覃子恒忙提醒道:“姑娘别动,你的手脚都有骨折,还有很多皮外伤,万幸的是没有伤到内脏。”

女子瘫下身子挫败地喘了一口气,抬眸看向覃子恒,眸底带着隐约的犀利,“你是朝廷官吏?”

“是……”覃子恒方应了一声,那小厮便接了覃子恒的话自豪道:

“我家大人乃堂堂刑部主事。”

区区刑部主事,不过芝麻粒儿大的冷差。女子的眸子缓缓阖上,遮掩了眸底的眼色。

覃子恒转过头去,淡笑吩咐:“书简,姑娘醒了,再去请大夫过来看一下吧。”

“大人,您该……”该回刑部了,找个差役来盘问了身世就送走好了,管这么多做什么?

书简的喉咙里头卡了话,却叫覃子恒看了一眼,便悻悻地咽了回去,“奴才这就去。”

“姑娘且先歇息,在下出去了。”覃子恒有礼地点头道了一声,转身同书简一道出了屋子,没有看到屋中女子在他关门之后蓦然睁开的眼眸,仿若九幽厉鬼。

☆、第133章

阳春三月,春阳和暖,本该是当朝三公主大喜的日子,却因为三公主遇刺坠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耽搁了下来,礼部筹备好了大半的东西,临到最后,却拿不准到底还该不该往驸马府里头搬。

三公主遇刺坠崖,与宫中自然是一件大事,一件必须秘而不宣的大事,对外只是称病,说是三公主舍不得宫中给愁病了,暗中则派了大批的禁宫侍卫在城外搜寻探查。

后宫之中愁白了头发,前朝却另有大事压顶,契丹遣了使臣进京,递交国书,表明了契丹王有意与中原在边境互通有无,开展互市贸易的意思。

文书之中的用词颇为柔软,让礼部精通契丹语的官员一翻译,更是透出了一股子若有似无的臣服之意,自是让龙心大悦。

原本皇帝已有松口同意互市之意,但中原和契丹打了这么多年都是难分胜负,要皇帝先去开这个口,未免显得中原这个泱泱大国势弱,脸面上有些不大好看,可如今是契丹先开了这个口,国书之上的言辞又甚得皇帝心意,登时在朝上就像一口应了那契丹使臣去,却又忍了回去,让契丹的使臣回了鸿胪寺驿馆,说兹事体大要再商议一番,有意绷了架子摆在那里。

契丹使臣自然没什么异议,中原皇帝做事就是墨迹,要议就议,只要别议太久耽误了他们回去的行程就是,爽快地应了就乖乖去了鸿胪寺的驿馆,每日好吃好喝地住着,偶尔往京中有名的烟花地里走上一遭泄泄火,打发打发日子,过得也是极惬意的。

只朝中却是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与契丹互市,这是前朝从来没有过的,说来“互市”嘴皮子一张倒是容易,寻常街市上的买卖还有个章程,这与异族人开市做买卖,要重新拟定的章程就更多了,中原契丹两地民俗差距甚远,而新拟定的规矩,又要不偏不倚,甚至为了彰显大国的风范,有些地方上还得吃些亏。

当然,此事大部分是落在了礼部的身上去实施,户部刑部兵部做辅,内阁商议制法,归纳起草,最后交呈皇帝决策。

朝中做事的人多了,言朔便空出了手来,闲来无事便待在府中,陪着肚皮鼓鼓囊囊的小娇妻,能腻在屋中便绝不离开,覃晴看得久了,便未免厌烦,这一日,便约了覃韵进府,商量着孩子衣裳上的花样子。

“二姐姐怎么不带念哥儿过来?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念哥儿了,也不知念哥儿还认不认得我这个姨母。”

孩子清脆的笑声在花园中响起,一身月白色小衫子的婉姐儿正和丫鬟在院中追跑着玩的欢,八角飞檐凉亭里,覃晴看着婉姐儿,轻轻扶着自己的肚子。

覃韵笑了笑,道:“念哥儿还小,什么事情都要人照看着,带他过来未免麻烦,婉姐儿还能自己去玩儿。”

覃晴道:“这府中这么多人一齐照看着,怎么会麻烦呢?姐姐下次可要把念哥儿一起带过来,你个婉姐儿都出来了,怎么能把念哥儿一个人留在府中呢。”

覃韵的手上飞针走线着,抬眼“一个婉姐儿已经够能闹腾的了,还带个念哥儿,岂不是要乱成一团。你呀,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太听话,大大省了你这个当娘的心,若是有我当初怀婉姐儿时的闹腾,可看你如今还有心思。”

覃晴抚着肚子,轻笑,“如今夜里也是闹腾,总是在肚子里翻来覆去。”

比起覃韵怀孕时的孕吐不止和到后来的浑身发肿,她这肚子真真是最省心的,却是只有言朔知晓,她上一世怀孩子时也是经了怎样一番苦难,严重时连一口水都喝不进去,试尽了各种法子,方在后来找到了她的一种口味。

这一世又是怀孕伊始就开始让唐起开药调离,厨下做的菜色也是依了上一世的口味,自然让她怀得顺畅了多。

“这胎动是最为正常的,我当时怀念哥儿的时候啊,就是数着胎动过日子的。”覃韵说着,剪断了针上的丝线,道:“绣好了,这薄丝的料子上头绣的祥云如意纹,在夏日看来最为清爽。”

覃晴欣喜地接过手,看着那新绣上了花纹的小衫子目不转睛,赞道:“二姐姐的手就是巧,我绣了许久都绣不出二姐姐手下绣品的半分□□呢。”

“你如今大着肚子,王爷岂会准你动针线?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地养胎安胎才是。”覃韵笑着说了一句,抬头去看正和丫鬟们玩得开心的婉姐儿,道:“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该带着婉姐儿回去歇午觉了。”

婉姐儿认床,在外头睡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