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心思一来二去,都看得通透,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而旁观者倪安妮倒是看不透了,他们越是恩爱有加,她便越是恨得牙根儿痒痒,巴不得摔碎手中的酒杯,用碎片划破翟思思那张姣好的面容。
靳乔衍生性冷淡,以往和她谈恋爱都是发之于情,止乎于礼,顶多就是在人多的地方牵着她的手以防走丢,自从翟思思出现后,他们俩就没少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这点彻底打翻了她的醋坛子。
也让她开始怀疑靳乔衍是不是不再爱她了。
靳言看见倪安妮发白的指节,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五指扣在她的肩头,使劲捏了一把。
快要把她的肩胛骨给捏碎。
倪安妮匆忙收起视线,敷衍地笑了笑,没再看靳乔衍一眼,只是侧耳聆听那边的动静。
表叔也没想到靳乔衍如此生性冷淡的人竟有护短的一天,微微一愣,然后摇摇头笑着将杯中酒喝完,目光没再锁在翟思思身上。
靳乔衍如此宣示主权,他再多看两眼,显得他这个表叔为老不尊了。
食指略微曲着,在空中对向靳乔衍点了点,用着长辈的语气道:“啧,乔衍啊乔衍,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心疼媳妇,不错,都说怕老婆会发达,好男人!”
靳乔衍没有要和他周旋的意思,只是敷衍道:“表叔言重了,媳妇当然是用来疼的。”
话音一落,星眸撞进了她盈盈的水眸中,满目的柔情蜜意,险些让她沉溺于中。
尔后她的眼神仓皇而逃,落在碧波粼粼的泳池上。
靳乔衍不过是演戏罢了。
她不否认靳乔衍的确长得很帅,军人出身的他阳刚味十足,每一颦一笑,都充满着安全感。
可惜说话和为人太丑陋,白瞎了这么好的先天条件。
表婶见表叔和靳乔衍说上话了,放下酒杯走了过去,挽上表叔的胳膊,看着翟思思说道:“果然是长得漂亮,你叫思思对吗?我听说绥城那个地方连飞机场高铁都没有,真的假的?怎么还会有这种地方?该不会是连路都是那种烂泥路吧?你在那种地方生活那么久,不会觉得可怕吗?真的我都无法想象那种村子怎么还能住人,你们怎么不搬到易城来啊?这易城的房价也不高,随随便便个一千几百万,就能住进二三环了,怎么着也比那农村地方要好多了吧?”
随随便便个一千几百万。
靳家的亲戚还真是,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啊,分分钟要把翟思思杀于无形之中。
女人的嗓音本就高亢,这会儿表婶“关怀问切”的话一出,整个入室花园的人就静了下来,像是怕错过了这场好戏。
倪安妮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解,冷哼了声。
不管翟思思今天多光芒万丈,村姑就是村姑,这出身永远都是她的污点。
靳乔衍知道翟思思的那股子傲气,也就没有开口替她说话。
翟思思的确心里冒火,那股子怒火就在胸腔中乱窜,都要把她的胸骨震碎。
良久,她定着眼神乖乖地回答:“我们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