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乔衍对她的了解,并未能让她感到愉悦,反之,他越是表现得亲昵和关怀,她越难受。
绛唇微抿,她没再回头,而是放慢步伐,缓缓走入同治医院。
一路绕过熟人,翟思思搭乘电梯到了产检科,轻车熟路地走到b超室门前,掏出手机,在一众等候检查的孕妇中寻找着军火商的妻子。
很快她就看到十几个人中,穿着打扮都更为华贵的军火商妻子。
此刻倪安妮早就尾随上她,在同治门口就看见翟思思的身影,心里纳闷着翟思思不是在博盾附属医院上班了嘛,怎么还跑到这同治里来了,难不成是幽会情人?
如是想着,她立刻就捏着手机,一路紧跟翟思思,一门心思想拍下她出轨的罪证,却没想到翟思思直接跑到这产检科来了。
狐疑地看着翟思思坐在一个孕妇面前,她捏着产检本,半遮着脸,快步走过去,坐在孕妇不远处的位置,拿着手机假装在玩的样子,侧耳聆听她们在说什么。
“开始。”
耳机内再次传来靳乔衍的指令,翟思思收起手机,对着军火商妻子道:“您好,岑太太,我是安保公司的人,我听说你们玩具厂最近想找长期合作运动货物的安保公司,正好我们公司有这个意向,您看方便聊一下吗?”
倪安妮圆眼一睁,原来翟思思是过来拉客户的?
靳远让客户压着博盾的月结这件事她也知道,难道是博盾经济危机,要翟思思帮忙拉生意?
玩具厂商的长期合作运输伙伴,这倒是不错的一个单子,难怪素来心高气傲的翟思思此刻要如此低眉顺眼。
不行,一定不能让她拿到这个订单,只有博盾倒闭,靳乔衍才会回靳家,才会愿意接手鼎安,她和孩子的将来才能够得到保障。
岑太太狐疑地打量了她两眼,道:“这件事一直都是我丈夫在管的,你怎么不去我丈夫的办公室谈?”
岑太太俨然对她十分警惕,以为是执法钓鱼,一言一行非常谨慎。
按照耳机内靳乔衍的指令,翟思思目露微笑,尽可能表现出讨好的模样来:“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已经被岑先生拒绝过,因为我们公司成立时间不足一年,也许岑先生有着自己的考量,一直没给我们一个表现的机会,这没办法,我才找到岑太太,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听我把话说完。”
她只字未提博盾,这也是靳乔衍的意思,要是提了博盾,岑太太会更起疑心。
岑先生已经主动找过博盾谈合作,这会儿博盾的人反过来上门要求合作,表现出争取的模样,一定会引起岑太太的怀疑,到时候打了草,惊了蛇,唯恐被灭口。
这步棋靳乔衍走得非常险,翟思思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小心谨慎,不容有错,还得引起倪安妮的注意和胜负欲,让倪安妮乖乖跳入设好的圈套,带着鼎安一起万劫不复。
翟思思要做的是,令倪安妮主动争取军火商的单子,让鼎安帮忙走这个私,然后将鼎安和靳家一锅端了。
是险棋,但也是天赐的好机会,赌一把,才能在和靳远争斗的低谷中绝地反弹。
殊不知岑太太滴水不进,丝毫不给她激起倪安妮胜负欲的决心:“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公司里的事都归我丈夫管,我现在是个孕妇,不过问公司的事,我丈夫拒绝了,那我也没办法帮你,抱歉,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岑太太的果决出乎翟思思和靳乔衍的预料,若是不能让岑太太表现出有意合作的样子,怎么能引起倪安妮抢合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