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绥城度假村干活的苦工大多数是外来务工人民,清一色上了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都是身挑着养家活口的重担,逼不得已才做这样辛苦的工作。
而坠亡的男人也不例外,四十出头,家里还养着一家老小,全指望着他开锅。
事发后警局很快派人过来取证,将尸体装入裹尸袋运走了,坠亡楼房是一幢在建的度假景点,五层楼结构,死者是从三楼坠亡的。
翟思思抵达度假村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除了一直蹲她的记者外,游客们都已经睡下了,她的抵达,并没有引起轰动。
事发现场被拉起了警戒线,翟思思站在楼下抬头往上瞧,又转头看着相邻的度假别墅。
身边是度假村的负责人,点头哈腰地说:“靳太太,法医推断工人是八点多的时候坠亡的,当时大家都在度假村东面赶工,听和他同班的工人说,他说要上个洗手间,等他们忙到十点歇息的时候才发现坠楼工人一直没回来,意识到不对,领队立刻让他们到处找找。”
停顿片刻,换了口气他继续说:“没想到这人上个洗手间,给上到西面来了,这楼是准备明天继续赶工的,这边客人多,晚上施工不方便,等他们找到坠楼工人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几个人惊慌失措的,把警察给叫来了。”
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记者知道度假村有员工坠亡的事,可不是他抖出去的,翟思思要怪,可别怪他。
翟思思听着他说,问道:“警方给出死亡原因了吗?”
负责人回答:“初步判定是意外坠楼,具体还是得综合所有线索。”
意外坠楼吗?这个意外,来得真是时候,她已经一身的麻烦事了,也不差这一件了。
抬头,视线落在了对面度假别墅的监控摄像头上。
朝摄像头的方向努了努嘴,她说:“费腾,去把这几个摄像头案发时间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发给我。”
费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记住了那几个摄像头,问:“现在?”
翟思思点头:“尽早解决,否则明天游客醒来,处理起来会更麻烦。”
费腾没有当即答应,迟疑道:“我去调监控录像,大嫂去休息?”
她否定地说:“我上二楼看看。”
她得去二楼和三楼,瞧瞧二楼的天花板,以及三楼的地板,看看这工人到底是有多不小心才会坠楼。
负责人闻言下意识地抬头朝二三楼之间望去。
这栋楼还是毛坯房,连灯也没有,每层楼的栅栏也还没装,凌晨三点,翟思思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跑上去干什么?
他当即说:“靳太太,这楼您还是别上去了吧,太危险了,黑灯瞎火的,还有那监控记录警方已经调走了一份,咱们就等警方调查出结果,该定谁责就定谁,您还怀着孩子,就这么上去容易绊着。”
翟思思可是身怀龙种的皇后娘娘,可不能给靳乔衍摔着了。
翟思思是典型的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这案发现场她不自个儿上去看清楚瞧明白了,今晚定睡不着。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所谓的意外坠楼,也说不过去。
度假村东面和西面隔着好几公里,工人没必要舍近求远,跑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来上洗手间。